柯擎倚在電腦桌上，把電話換了個手，慢條斯理地繼續︰「你倒了豆漿的那個古裝發套是企鵝網從影視公司租來的，因為之前一直聯系不上你本人，所以沒有找你索賠。現在正好，發套價值三百元整，我私人給你打個折扣，麻煩二百五。」
「另外，比賽當晚除了服裝間以外，電視台包括演播大廳在內的所有通道都裝有攝像頭，這你應該知道吧。所以無論是踩裙角還是拽頭發，我手上都有證據。你覺得你是自己拿那套雲錦去修補清洗比較好，還是要鬧大？當然，這都隨你。」
「你！你，你這麼幫著她有什麼好處？我告訴你，你也不過是個姘頭吧？她這樣的女孩子我見多了，指不定用完就馬上甩了你——」
那頭的「豆漿姑娘」似乎被唬得有點心虛，著急著想要說點什麼，可還沒說上兩句就又被打斷。
「我話還沒說完。這次通話我錄了音，你想，我如果找幾個參賽選手指認你到處污蔑誹謗，破壞他人名譽，會不會有人站出來呢？」柯擎冷笑了一聲，頓了頓，「當然了，我只是個破導演，剛好現在手頭上有兩個破劇本而已。」
「……」那邊徹底沉默了，只有呼吸聲，一聲重過一聲。
「沒其他要補充的話，我話就說到這里。對了竇小姐，友情提醒一下，以後還是別隨便說別人是賤人，在我心目中她有多重要我沒必要跟你描述，但是在我看來，跟她相比你已經不屬于高等靈長類動物範疇。那麼再見，好自為之。」
柯擎按下掛斷，順手清理了通話記錄，湛黑的眸子一片冷凝。
「你跟誰說話吶？」戴斯拉赤腳走出浴室，歪著腦袋，一手抓著頸項間的白毛巾。
「沒誰，我在構思一個非人類的劇情。」柯擎斂去冷色，彎唇淺笑，旋即瞥見她光著的腳丫子，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誰讓你就這麼跑出來的，拖鞋呢？過來，先穿我的。」
他站直了身體，把腳上的棉拖拔下來，示意戴斯拉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