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起身收拾好衣服,整個人露出一個決斷的寒氣︰「我兒子在等我回家吃飯。今天的事情,我希望就到此為止吧。」
廖東失望眼中快速閃過什麼︰「我只說一句話,夜總,你確認這個孩子是您的嗎?」
如漫畫般定格,道道精光在房間內暴射開來。
瞬間氣溫下降,如同極地的寒氣快速擴散,夜瀾的聲音如同帶著千年寒氣的冰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如果解釋不清楚,那麼就準備數著進,橫著出吧。」
廖東站起身,整了整因為許久坐立皺褶的衣物。
眼神里流動著莫名的可憐和興奮︰「大三的時候,劉影和我處于熱戀,肆意放縱身體。意外懷孕,被她姑媽發現,大怒之下要拖去做流產。她不同意,我們一路私奔,就在路上,她小產,並被診斷這一輩子永遠都不可能在懷上小孩。」
沉默,冷寂,如同死一般,沒有回應的安靜。
兩個男人如同石像和冰山的對峙。
仿佛只有剛剛那些如同刀子一般的事實,在鞭笞著夜瀾的心,抽打壓碎他心底最後的幻想。
家,原來都只是溫暖的幻覺,兒子不是他的,家庭不是他的。
這一切都是別人用來套牢他,用來欺騙他的。
怒不可遏,他歇斯底里,猛然將面前所有一切掀翻,統統毀滅。
轟然一聲,只留下旁邊漠然而立的廖東,或者他早就意料到,沒有哪個男人在听說自己女人這樣一段過去,和現在後,還能保持安靜和理智。
他想要的不過是讓所有人都和他一樣發瘋,讓後最終毀滅那個曾經同樣毀滅他的女人。
愛到最深,得不到就會變成恨,越是深,恨就就越深。
這才是最可怕的愛,也是最無法解除的愛。
「她也是個可憐人…」
「不要到頭來和我說這些,哼,可憐,不過是失敗之後的借口吧了,對人囂張冷漠,羽翼鋒芒畢露的時候,可憐卑微,這些詞匯又有誰會想起,和運用。」
夜瀾快速轉身︰「恐怕你今天來,也是想要來看到我可憐的樣子吧。如你所願,我不過是一介凡人!
好,我記住這個女人了。但你也記清楚,我不會就這麼輕易的相信你,或者誰。我相信或者尊重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事實。
如果被我證明今天你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無疑,那麼我會和你一樣,讓這個丑陋的女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但如果不是,這筆心痛的代價,你知道該如何負責。」
「當然。」廖東向門外走去,臨到門口緩緩說出︰「夜總真是痴情中人,不過還是那句話,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祝您好運。」
夜瀾靜靜關上燈,看這外面黑雲浮過,最終給人事檔案上簽署自己大名︰通過。
他需要真相和答案,在這之前,誰都不能離開自己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