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皇貴妃薨後,掌管後宮的鳳印又重新回到了慈寧宮,孝莊皇太後最近可以說是笑容滿面,心中最討厭的女人已經永遠遠離了皇宮,而最疼愛的佷女也重新得到了皇帝的寵愛,可謂近來是萬事皆宜,風調雨順。
從蘇麻那得知皇帝一早是從偏殿去得早朝,孝莊的嘴就一直帶著笑,等到見著自己的親佷女一臉嬌羞地來給自己請安,孝莊的心更是樂得開了花,
「快過來,讓哀家瞧瞧。」
百花在蘇麻的摻扶下起了身,走到孝莊的身邊坐下,
「皇姑姑笑話靜兒。」
「皇姑姑哪有,皇姑姑是高興,」孝莊見著靜兒小臉嬌女敕的樣子很是欣慰,「記著,以後可再別給皇上臉子看了,先前你也瞧到了,那個烏雲珠就比你狡猾,知道用些手段迷惑著皇帝,用溫柔小意打動著皇上,你可別再犯倔了,傻傻地跟皇上對著來,抓住這次機會讓皇上了解你,等過一陣子,你跟皇帝的感情好上了,再升位也不是不可以的。」
「皇姑姑,這樣就挺好的,再說敏珠現在也在宮中,靜兒可不想她跟著難做!」這敏珠可是靜妃的佷女,跟著皇順治帝成親的已經六年,雖然目前只有十六歲,卻也是孝莊皇太後的孫佷女,但相較于靜兒的親密,還是疏遠了一些,當然這話也是今早伺候百花起身的老嬤嬤告訴她的,老嬤嬤的目的是最好靜兒能多親近些皇太後,再給靜兒升一升份位,即使做不了皇後,與自己的佷女來個娥皇女英也是不錯的。可百花可不願意,她與雍正來這不是為了更改歷史,而是抹去瑕疵的,這博爾濟吉特敏珠也是順治帝的第二位皇後,萬萬是不可改變啊!
「哎呀,都怪哀家,當初以為你與皇帝,想著後宮不能讓那烏雲珠做大了,就想著讓你阿布叫你佷女過來,卻沒想到皇帝現在已經翻然悔悟了。」孝莊也是覺得懊惱,皺起眉頭,
「皇姑姑也別惱了,敏珠現在也挺好的,皇上現在不再專寵著皇貴妃了,其他的姐妹也能雨露均沾著,再說靜兒早已經被廢了,哪里還能再讓皇上復立的理由。」
「那就是委屈了你了。」孝莊憐愛地模了模百花的小臉,
「有什麼委屈的,都是一家人,何必說倆家話。」話雖是這樣說,但百花心中還是計較的,固然知道雍正不會喜歡上那個敏珠,但也不願意見到他寵著其他人。
「你能想明白就好。」孝莊還是偏疼著靜兒,愛憐地拍著她的手,
「太後,其他的嬪妃都到大殿了。」蘇麻當然不忍心打斷這溫馨的一幕,但從今個兒開始後宮嬪妃都要按規矩先給皇後請安,再一道同來慈寧宮給皇太後請安了。
「都來了?」孝莊問到,
「回太後,都到了。」蘇麻點了點頭回答,
「好,那咱們去吧!」百花主動摻扶著皇太後,扶著她往外走,
「一會皇上下了朝就該來了!」難得皇太後揶揄地打趣著百花,羞得百花又想起雍正今早與她同榻而眠的事。
慈寧宮的大殿上,皇後怯弱地站在首位上,在她身後是六,七位年輕,打扮卻素色的嬪妃,雖然她們在董鄂氏生前都沒什麼得寵,其中也是只有倆人生了小阿哥,然而這倆妃在宮中的地位甚至比現在的位居東宮的皇後還高些,一臉憤恨不平的端惠妃佟佳氏,也就是玄燁的生母,正氣惱地很,她可是知道皇帝昨夜竟然是在那廢後的偏殿里過的,今早她接到宮人的回稟就惱上了,那賤人烏雲珠一死,怎麼的也該自己開始復寵了啊,即使不是自己,也該是寧妃,她好歹也是生了皇二子的,不過嘛,佟佳氏冷哼地瞥了眼站在她身旁,一直低著頭不吭氣的寧妃,同樣是董鄂氏,這個董鄂妃可長得不是那麼嬌艷,手段也是平平得很吶!
「皇太後到!」
皇後與一眾嬪妃听見通報後,就乖巧地低下了頭,無人再敢發出聲響,當听見皇太後落座的聲音後,皇後首先半蹲著福著身,說到,
「臣妾給皇額娘請安!」不說後宮里有幾個董鄂氏,就單說同樣是從草原里出來的皇後,敏珠與靜兒也是長得很不一樣,靜兒嬌容紅艷,美顏秀麗,體態豐盈,而敏珠瘦小嬌弱,膚色暗沉,整套皇後品級的禮服穿在她嬴弱的肩上,很是晃蕩,無任何的威嚴存在。
「皇太後吉祥!」待皇後請安完畢,一眾嬪妃才能給皇太後問安,
「給皇後請安,皇後吉祥!」百花在皇太後坐穩後便走了下去,站在後妃隊伍里,
「靜妃請起。」皇後當然也是知道昨夜皇帝是在靜妃處歇息的,沒等百花禮行完,就趕忙親自摻扶著她起來,
「多謝皇後!」百花雖然感激這皇後佷女,但她也太不注重自己的身份了,難怪她們身旁的其他妃子都露出嘲諷的眼神,
「哀家知道你們都辛苦了,皇後的身子可好些?」孝莊也是關心皇後,只不過相較于靜兒還是差了些,在董鄂氏薨的前半個月,皇後竟然小產了,不得不臥床休息。
「多謝皇額娘關心,臣妾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皇後受寵若驚地說到,她以為自己滑了胎兒後,皇太後必會嫌棄自己。
「這滑胎也不得大意,這段日子多讓太醫替你把脈。」孝莊對于皇後沒能保住自己的小皇孫當然也是不高興的,但一想到皇帝與靜兒和好後,也是會有小阿哥的她也就心里舒服了一大半。
「臣妾謝謝皇額娘關心。」
「端妃,寧妃,玄燁與福全最近可好?」孝莊對于自己的小皇孫還是挺關心的,目前皇帝只有三個小阿哥,福全與玄燁的生母地位還行,都是八旗格格出生,而最小的常寧卻是漢妃陳氏所出,地位低下,不過也好在養在董鄂氏,貞妃那里。
「回皇太後的話,玄燁今早開始繼續上書房了。」佟佳氏先回了話,
「回皇太後,福全也上書房了。」董鄂氏人木訥了些,待佟佳氏說完了才能接上話。
「兩個小阿哥可要照顧好。」
「臣妾明白!」倆人同時福身蹲下,
此時殿外的慈寧宮太監總管在外高聲叫到,
「皇上到,二阿哥到,三阿哥到,五阿哥到。」
眾人驚喜地回過頭,見年輕俊朗的順治皇帝帶著他的三個小阿哥,正氣宇軒昂地走進了大殿,
「給皇額娘請安。」
「福全(玄燁,常寧)給皇瑪嬤請安。」三個小阿哥嬌聲地說到,「兒臣給皇額娘請安。」
「都起,都起!」見到自己的小皇孫們,孝莊還是很高興的。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後見著皇帝是既高興又害怕,當初不過是皇貴妃帶病給自己請了安,便遭到皇帝的一頓指責,
「皇帝免禮。」雍正虛抬了抬手,心中暗想著,這皇後太懦弱了,太膽小,也太年輕了。
「臣妾見過皇上。」一干嬪妃,百花也是站在里面的,對著皇帝福身問安。
「都起了吧!」下意識看向百花,雍正見她站在後妃最後面,心中就覺得有些氣悶,臉色不豫。
孝莊坐在主位,當然也是能夠看清一切的,暗自好笑著今天皇帝可是孩子性了,
「今天皇帝來得早了。」
「回皇額娘的話,兒子下了朝去了南書房,才記得常寧可是今天入學拜師傅。」雍正坐到孝莊的身邊後說到,
「是嘛,常寧今年也五歲了。」孝莊笑著看向最小的常寧,滿意地點了點頭,個頭不小,身子也結實,「貞妃養得不錯,賞!」
站在下面的貞妃听後,興奮地跪下,磕頭感謝皇太後賞賜。
「常寧過來,讓哀家仔細看看。」
「是!」
常寧乖巧地走到孝莊跟前,抬著頭,一雙黝黑的,水汪汪的大眼楮可是誘人,
「可是長得討喜。」孝莊模著常寧的白女敕小臉,「皇帝可得讓後宮的嬪妃們多給哀家生幾個這般的小阿哥。」
「兒子知道。」雍正說著,眼楮卻看去百花,
站在一干嬪妃群中的百花低著頭沒有看見,但其他的人卻都順著皇帝的目光瞧了過去,皇後不做聲,而其余嬪妃卻也是敢怒不敢言,不就是有著皇太後撐腰嘛!
「皇瑪嬤只喜歡五弟,都不喜歡二哥與玄燁了。」小玄燁見皇瑪嬤與皇阿瑪只看著常寧,心中難免嫉妒,不過好在他們三人關系還處得不錯,只就嘴上說說而已。
「三阿哥,混說什麼!」佟佳氏害怕地驚叫著,這皇宮里最怕的就是明地爭寵了。
「呦,咱們的小玄燁還吃醋了呢!」孝莊不在意,也沒放在心上,招了招手讓福全與玄燁都上前,「福全,玄燁可是喜歡來看皇瑪嬤?」
「喜歡!」倆人趕緊地回答到,
「為什麼喜歡到皇瑪嬤這來?」一手摟著一個,常寧不得已站到了雍正的身旁,
「皇瑪嬤這里有我與二哥最喜歡吃的桂花糕。」玄燁高興地說著,
「敢情就是個小吃貨呢!」孝莊笑得開懷地對著皇帝說到,「不過,你們可知道那桂花糕是誰做的?」
「孫子不知道!」倆人都搖了搖頭,
「那是靜妃娘娘特意做給你們吃的。」孝莊故意地說著,
倆個小阿哥都同時轉過頭,看向下面的嬪妃。百花覺得這孝莊可是無時不在為自己與皇帝牽線,難道就不怕這後宮女人的眼神殺了她?百花不得已站了出來,對著孝莊難為情地說著,
「皇太後可是抬舉臣妾了,臣妾也是現學現賣的。」
「那也是你學得好,不然小阿哥們能喜歡吃?」孝莊大聲地說到,「皇帝可是要嘗嘗,這靜妃的手藝可進步不少。」
「那朕今個兒可得留在慈寧宮用膳。」雍正狡猾地笑著說,
「孫兒也要留下。」玄燁拉著孝莊的袖子哀求到,
「孫子也要!」福全見自己弟弟說著,他也跟著求著,
「皇阿瑪,兒子也想留下。」常寧張著滾圓的大眼楮看著雍正,看得雍正一陣心疼,這是他的五叔啊!沒想到小時候這般招人疼。
「都留,都留,」孝莊哪能听見自己的孫子哀求,不等皇帝回話,她便都應了下來。
雍正見皇太女乃如此高興也點頭同意,便讓皇後先帶著一干嬪妃退下,他與靜兒繼續陪著皇瑪嬤。
百花走到雍正的身邊伺候著,而孝莊身旁圍繞的是三個小阿哥,享受著天倫之樂,看在雍正與百花眼中也是心情高漲不少,雍正轉眼又想到剛才朝堂上說到,荊州怕是已經失守,端王一家生死不明,他想了想才開口說到,
「皇額娘,怕是端王一家已遭不測了。」
「是嗎?」孝莊皺著眉頭,認真地想著,三個小阿哥見自己皇阿瑪與皇瑪嬤在說正事,也規矩地站在一旁,「不過也好!」孝莊低喃地說著,
「朕也覺得甚好。」雍正嘴角流露出一抹狠厲的笑,看得孝莊的心驚了一驚,沒想到皇帝一病後改變得如此之多,不過,這般更好,殺伐決斷更是一個上位皇帝所該具備的。
「這端王沒留下任何子息?」百花故意問帶,
雍正看向百花,當然也明白這話是她故意說出口的,
「皇帝你如何看待?」孝莊問到,
「記得端王是有一個年歲較小的兒子?假如真的幸存下來,朕覺得也不能寒了臣子們的心,好吃好喝養著便是了。」養著就是,至于如何養?養出個怎樣的貨色,那就不是雍正他所能考慮到的了。
孝莊也是明白皇帝的意思,輕點了點頭,她也是從爭奪殺戮中走過來的女人,能不明白一個異姓王爺,佔守一方領地的威脅嗎?了解地拍了拍皇帝的手,她是不會有婦人之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