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手下留情!」不知何時福爾泰已經站在了台上,對著正朝著自己哥哥發怒的塞雅,拱手作揖,「不如讓奴才來領教下公主鞭子,可好?」
突然听見了福爾泰的聲音,塞雅的手便停滯了下來,轉過頭眯起眼看向正站著筆直挺拔的來人,他可有怪我出手如此重而傷了他的哥哥?但轉眼一想,塞雅不屑地回過頭看了眼正躺在台上申吟的福爾康,才開口說到,
「讓他滾下去吧!」敢辱罵自己,她不發威,自己的父汗也不會放過他的。
「多謝公主!」福爾泰對著塞雅行了個禮,自己哥哥對公主先出言不遜,倒是真怪不了誰的。
匆匆幾個侍衛上台,粗手粗腳地拉扯著福爾康,當然更不會顧惜他身上的鞭傷,隨便著福爾康越來越大的叫喚聲,人已經被清除在擂台上了。
「請吧!公主!」福爾泰依舊是面帶著微笑,不算白皙的面容雙眼含著真摯的感情,他對塞雅倒是生上了真感情,並未因為對方是公主的身份而故意高攀。
一瞬間,塞雅剛才還爆怒的脾氣被掩埋了,看著福爾泰微笑的臉,她知道自己才僅是喜歡上眼前這個大眼楮的男人,他有著其他人沒有的笑容,以及開朗與豪氣,將來的路她並不清楚,有了他後自己還會不會再擁有其他的男人?可此刻的塞雅卻很清楚自己假如錯過了這個福爾泰,她會後悔一輩子。
「好,那你可看好了,鞭子可是不長眼的。」一聲響亮的鞭子抽打聲,新的一輪較量又重新開始了。
「皇上,這個男人是?」巴勒奔可是看清楚自己女兒的眼神,故意地問向皇上。
「哦,這是大學士福倫的二兒子,以前是五阿哥的侍讀。」胤禛隨著巴勒奔裝傻,他早就接到了塞雅與福爾泰私下會面的消息,而巴勒奔也是找人調查了福爾泰的身份,現在問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朕看著這福爾泰也是個好男兒!」
「皇上說好那定是真的好了。」
胤禛與巴勒奔看著擂台上打得正火熱的倆人,塞雅有意突顯福爾泰,故意大力揮舞鞭子卻總是沒打在對方的要害上,而福爾泰也是巧用著輕功,靈巧的身子在整場上四處移動,看得人是眼花繚亂。
「好俊的功夫啊!」巴勒奔大聲地贊嘆到。
在巴勒奔看不見到的地方,四周翻起了白眼,這也叫不錯的功夫,那是咱們正宗地八旗子弟還未上台演練一番。
「本宮瞧著福靈安的身手可比這福爾泰是強上不止一星半點呢!」百花正著身子微向胤禛那斜了斜說到,
「皇後可的是,福靈安,皇後可是贊你身手好啊!」胤禛故意說給站在他身後的福靈安听的,他是知道百花是想把蘭馨下嫁給福靈安的。
「奴才謝皇上贊,謝皇後娘娘贊。」
「皇上您看,這多老實的孩子啊,有心上人了嗎?要不讓皇上給你指給漂亮的姑娘如何?」百花試探地問到,她可不想蘭馨嫁過去不受自己未來丈夫的喜歡,那可是要苦上一輩子的。
「奴才不敢,奴才還未有意中人,一切听憑皇上,皇後做主。」福靈安是知道自己想要娶誰都由不得他自己做主的,可偏此刻他腦子里想的卻是總跟在皇後娘娘身邊的蘭格格,素雅的嬌容,在後宮里也是口碑很好,是個挺討人喜歡的格格,下意識,福靈安朝女眷處望了一眼,可就是這一眼卻沒逃月兌掉另外倆人的注視。
「皇上,那台上一對,還有這台下兩對,該是時候拴在一塊了。」百花瞧著事情也朝著好的方面發生了,那些不該有的,不好的結果也應該不會再出現了吧!「對了,還有那紫薇,皇上想好了可是要配給誰?」
「不急,」胤禛拍了拍百花的手,「等看完了擂台再說。」
擂台上,再難舍難分的倆人也要打出個結果出來,不然其他的人可真是要看出破綻了,福爾泰伸手拉住塞雅甩過來的鞭子,一個巧勁那鞭子如同活了過來一般反方向地朝福爾泰的手上纏繞住,而失了鞭子的塞雅如那失了左臂右膀的廢人一樣,愣了一下便呆站在原地,就那微微的閃神,便被福爾泰輕易地給制服了。
「公主,得罪,承讓了!」
塞雅並未對福爾泰做出任何還禮,但卻轉過頭看向巴勒奔的方向,只見自己的父汗朝著自己笑著點了點頭,她的心才真的輕松,放了下來,驕傲地抬著自己的頭對著福爾泰說到,
「你的功夫不錯,本公主輸得心服口服!」
「謝公主不怪之恩!」不再流露出留戀的姿態,福爾泰撩了撩袍子便退了下場。
本場的擂台賽勝負已經很是明顯,而最後福爾泰也出人意外的上台嬴了西藏公主的一舉,卻是讓場下的許多人鄙視兼羨慕。鄙視的是好好的一個大清男人,竟然去爭那西藏駙馬的位子,難道不清楚西藏公主可以有許多男人的嗎?羨慕的是,經過這一場擂台賽皇上又看重起福倫家這個二兒子了,皇上當即升了福爾泰做御前二等侍衛,並抬了他的旗,但僅是抬了他一個人,但卻也是值得福倫一家上下高興的,看來這西藏駙馬的事兒是板上定釘,跑也跑不掉的了。
「爾泰,你真的要去做那個西藏駙馬?」問話的人是現在碩貝勒府里的世子富察.浩祥,
「皇上還未親自下旨,就不做算吧!」福爾泰對著自己朋友臉上流露出的擔憂很是平常,「你做什麼那麼看著我?」
「爾泰,」浩祥看了眼四周並未有任何人注意到他們,才有開口說到,「你了解那西藏公主的事兒嗎?」
「西藏公主怎麼了?挺美麗大方的嘛!性子開朗卻又不失規矩,也得西藏土司的寵愛。」
「哎呀,我不是說人,我是說你了解西藏公主她,她可以,可以,有許多呃,男人的嗎?」浩祥說得糾結,也說得困難,他總想著在不失朋友面子的情況下好多能提點著福爾泰。
「哦,這兒啊!我清楚的。」福爾泰點了點頭,臉上依舊也是很平靜的,「我阿瑪早先也跟我說過的,我沒放在心上。」
「什麼叫沒放在心上?這事兒能不放在心上嘛!」浩祥也急了,聲音不免大了些。
「要考慮那些事還委實為過了,皇上的旨意未明確,誰也不能多嘴!」福爾泰拍了拍浩祥的肩頭,對他笑了笑安慰地說到,「我自是有打算的,即使真做了西藏駙馬,也是不會讓自己吃虧就是了。」
「要那時你還有那麼自信,我也是沒話可說的了。」浩祥見說不動福爾泰也就不再提了,他看得福爾泰很是滿意那西藏公主,也想真的去做那西藏駙馬。
擂台賽完畢,大清皇帝又在乾清宮里設宴,請的當然還是西藏土司,陪坐的這次倒沒有女眷,一色的男人,阿哥王公,還有天子近臣。女眷當然也收到了邀請,原本該是由皇後設宴,在坤寧宮預備,可偏皇後娘娘因為懷了身子不能勞累,便臨時決定由皇太後提出邀請,把當天進宮的福晉們,命婦們都請到了慈寧宮,當然,也是為了那西藏公主而專門準備的。
「晴兒,可是把那胡氏趕出了宮去?」做為皇太後的鈕祜祿氏,正整理著自己的著裝,戴上指套,讓身邊的晴兒為自己擺了擺正旗頭上的花兒,想起了先頭那胡氏讓自己氣悶的一幕,便問起了交代晴兒辦的事兒。
「請皇太後放心,晴兒已經親自去向五阿哥說明情況了,五阿哥本就是極重規矩之人,晴兒才剛轉了您的旨意,五阿哥便白著一張臉焦急地帶人去了。」晴兒也算是為永琪說上好話了,五阿哥再有什麼不是,他依舊還是這大清朝里的五阿哥,也曾經是皇太後眼里的好孫子,可是由不得晴兒來說三道四。晴兒聰明,她了解鈕祜祿氏,也願意去奉承著鈕祜祿氏,要不然她又如何能在慈寧宮里生存十多年,而依舊得了鈕祜祿氏的寵愛不斷呢?
「你辦事我還是放心的!唉,永琪到底是不爭氣,今天這種場合又如何能帶那些個不開眼的下等玩意兒進宮來膈應人呢?」鈕祜祿氏遠遠地瞧著那永琪瘦了,人也黑了些,怕是分出府住過得不很如意吧!「等會兒宴散了,你讓那索綽羅氏和陳氏來哀家這一趟。」
「是,皇太後讓晴兒扶著您去正殿吧!」晴兒乖巧地討著鈕祜祿氏的歡心說到。
「好,晴兒你是個好的,哀家定會為你做主的。」鈕祜祿氏拍了拍晴兒的手,今天那福爾康的表現鈕祜祿氏也是看到了,「你從小就在哀家身邊長大,也算這慈寧宮里的半個主子,你說的話做的事看在外人眼中也都是這慈寧宮里意思,你可是明白?」
「晴兒明白,晴兒不會辱了皇太後的面子,也不會替慈寧宮丟了尊嚴。」晴兒懂了,這是皇太後在提點自己不要再想那不該想的人,福爾康今天的表現卻是窩囊,當眾辱罵西藏公主,而後又被公主一頓好抽,早在已經在眾人眼中成為笑柄,要自己下嫁這樣一個男人,晴兒當然也是不願意的。
「晴兒是個聰明伶俐的,明白哀家的話,哀家以後也自會為你做主的。」這也算是鈕祜祿氏對晴兒未來的一個承諾了。
慈寧宮里的宴會才剛結束,五阿哥府上索綽羅氏側福晉,陳氏庶福晉便被晴兒攔了下來,說是皇太後要私下里見見她們,倆人一听晴兒的話,心便慌了慌,怕是皇太後要責怪今天她們的無能的吧!忐忑地隨著晴兒進了皇太後寢宮的西屋,卻未見到老太後,倆人都望向晴兒,
「咳咳,皇太後乏了,讓側福晉與庶福晉先侯在這等著,皇太後休息夠了自是會出來見的。」晴兒無奈又可憐地看了眼正受罰站著的倆人,傳完話她也就離開了,她還要進東屋里伺候皇太後歇息呢!
索綽羅氏和陳氏都明白這是皇太後在罰她們呢,雖然沒說出來也沒讓她們跪著,卻也是在給她們難堪,這坐不能坐了,也就只能站在這西屋里等著吧!
半個時辰過去後,鈕祜祿氏終于出現了,依舊是由著晴兒摻扶著走了進來,被罰站了倆人頓時都跪了下去,給鈕祜祿氏請安,
「奴婢給皇太後請安,皇太後吉祥。」
鈕祜祿氏也未說話,先是坐穩在軟墊上,而後又接過屋內奴婢們早就準備好的熱茶,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小口,由著晴兒拿著軟帕子點了點嘴角,這才看向地上已經跪了多時的倆人,
「知道今天哀家叫你們過來,有為何事嗎?」鈕祜祿氏冷言冷聲地開口問到,怕是心上的火氣還未完全消散。
「奴婢未能好好管教府上的人,驚擾到皇太後,請皇太後責罰。」索綽羅氏急忙地先開了口,又請罪地磕起了頭。
「哼,驚了哀家倒是小,這西藏土司也是在場的,這不是讓外人見著咱大清的笑話了嘛!」鈕祜祿氏頓時把事情的危害提升了好幾個高度,不過由她觀察,那西藏土司倒未對那胡氏過多注意,僅是看了幾眼罷了。
「奴婢該死,奴婢以後一定嚴家管教,不會再讓她丟人了。」索綽羅氏已經慌了,這五阿哥府上雖說是她在管事,但全闔府上都知道她不得五阿哥的寵,偏就是那低賤的胡氏最受寵,連帶著與胡氏交好的董氏也受了幾回五阿哥的恩澤。
「你管得了嗎?不是哀家小看你,怕是你還未出手五阿哥便開始護著那胡氏了吧!」
「皇太後明查,奴婢是真的,真的沒了辦法!」索綽羅氏頓時嚶嚶地哭了起來,
「陳氏,你還記得出宮前哀家同你說得話嗎?」鈕祜祿氏問著剛才就一直未出言的陳氏。
「皇太後英明,那胡氏在府里有五阿哥護著,奴婢與側福晉也是沒有辦法的。」陳氏的聲音嬌甜,暗說她也該是五阿哥喜歡的類型,偏就是小燕子看她不順眼,听府里的人說陳氏知畫是江寧有名的才女,琴棋書畫無一不通,這般一個長得又淨才情又好的女子,小燕子當然是防之又防,但凡見到五阿哥與知畫踫面,她都是要吵上一吵,鬧上一頓,而五阿哥現在對小燕子當然是言听計從,而且他也是不想府里生事的,便從迎娶過門之後就再未踏進陳氏的院門。
「陳氏,別以為哀家不清楚你的打算,假如你再如此算著心思在五阿哥府里過日子,哀家先頭說的承諾也是不會做準的。」鈕祜祿氏威脅地對著陳氏喝到。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陳氏一听皇太後不為她撐腰了,那還了得,目前在府里她還未受下人欺壓,大部分都是看在她是由皇太後親自點名讓五阿哥娶的,而另一小部分得歸功陳氏會做人,一個溫柔賢淑,一個潑辣跋扈,府里的人還都願意親近陳氏多些。
索綽羅氏大氣不足,又沉不下心思,總是被陳氏當靶子推出與胡氏作對,少不得受了好幾回五阿哥的謾罵,府里的人見側福晉是真不得勢了,也都偏了心往陳氏這里轉動著,而董氏一個格格罷了,又明里與胡氏交好,性子雖不錯,但地位低下得不到眾人的好眼。
「把你那對付其他人的心思都放在伺候好五阿哥的份上,哀家說的話也還是會算數的。」
「是,奴婢以後定會好好伺候五阿哥的。」陳氏不敢多言,她沒想到皇太後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借著側福晉的壓胡氏,其中順帶著滅了側福晉在府里的地位,也失了側福晉在五阿哥心中的感情,這樣一來等著胡氏不得寵後,她,陳氏便這五阿哥府里唯一能說得上話的女主子,到時自己肚子爭氣再為五阿哥生一個兒子,側福晉的位子還不是手到擒來嘛!偏著好算盤被皇太後給看穿了,不敢爭辯,陳氏也隨著索綽羅氏剛才一樣,只能不停地磕頭,好讓皇太後早些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