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鷗一回頭,就看見身後的小覺擺著一張臭臉,看見她回頭,他也只是眼珠子轉過來瞟了瞟,又哼地一聲瞟向那蔚藍的天空。
她心里暗說著,忍,要忍!
她就是喜歡裝清純,不行啊!看不爽就閃一邊去!
她這是敬業,懂不懂,這是扮什麼像什麼!再說出來乍到的,人多好辦事,不多拉拉人際關系,死在哪里都不知道呢。
這小毛孩就是沒進過社會,不知道水深水淺!
收回怒氣,再回頭,扯著嘴角,微笑示人。
「關照之類的,倒不敢說,既然是一家人,是理所當然的。」
這話她喜歡听,難怪這帝都很多女人都想嫁給她這個干哥哥呢,這人品沒話說,活雷鋒啊!
「但是……」白佑之話鋒一轉,凱鷗立馬全身神經繃緊,難道是假雷鋒?
只見他眉頭一聚,似要說出一番深思熟慮的話一般,「凱鷗,你進宮是為了什麼?」
啷一聲,凱鷗的腦子被狠狠地砸了一下。
這問題的答案讓她再度想起那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男人!
忍不住額頭青筋涌現,心中一股怨氣再度凝結。
為了什麼?
就因為某天,一個妖精一樣的男人在你面前說了句特任性的話,然後又塞了一顆毒藥告訴你不照辦就等著小命玩完吧!于是他說江山美麗,他想要,她就真的要去‘摘’!
這些……就是事實,但是……她能說麼?她敢說麼?
話一出口,皇帝不滅了她才怪!
于是她干笑幾聲,「父親大人讓我進宮,我……」
這年代都是在家從父的,這樣說……很正常吧?!
偷偷瞟幾眼白佑之,發現他眼中是一片憐惜,看得她好像真的覺得自己有那麼可憐了,好像是即將被親爹賣進火坑里一樣。
事實上,白佑之的確是心有憐惜了。
想到當今皇上的現狀……唉……他心里直嘆著氣……後宮里之所以至今不充盈,不是沒有原因的。
現在幾乎已經沒有哪個官宦之家敢把女兒送入深宮之中了,秀女大選也已經延遲了兩年,此次……在大臣的再三請求之下,才不得不重開選秀,並勒令但凡朝廷臣子有女到了適嫁年齡者皆要參加選秀,不然就以忤逆罪論處。
這情況之下,難道真的要把這樣一個無辜少女推進紛擾之中?
唉……!他只能嘆著氣!作為先帝三輔臣之一的父親下的決定有幾人能改變得了?
凱鷗看著他的神情不停地轉換,又是皺眉又是嘆氣的,難道進宮真的是跳火坑?
「佑之哥哥,當今皇上是個什麼樣的人?」
白佑之沒料到她會突然有此一問,怔了一下,說道,「皇上……聰明絕頂……呃……」
怎麼說呢?要說實話嗎?
雖然她遲早會知道……但是……他能這麼早就告訴她麼?
如果不說,那豈不是貽誤人家一生,若說了,那就是對皇上不忠,這忠義兩難全啊!
一個正在猶豫著,一個正在等待著,就在這個時候,在場板著一張臉的第三個人終于出聲了。
「當今皇帝十九,據說即位以來,不常上早朝,大部分政務皆是由三輔臣操辦,只需對他報備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