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房內。
一個紫衣男子百無聊賴般坐在案桌前,揉著惺忪眼眸,哈欠都已經不知道打了多少個。
堂下一個垂髫老叟姿態的人已經躬身良久,托著大摞的卷冊,說道,「皇上,今年的秀女名額已經報備,共百余人,這是各個秀女的畫像,請皇上過目。」
紫衣男子,即當今天子皇甫澈微睜著一只眼,打著一個大大的哈欠,懶懶地揮著手,「你們替朕酌選便可。」
門外,陽光把地面照得實在是刺眼,教人看著都不想邁出房門半步。
唉……!
又是秀女大選……他們怎麼還不死心?
「那……」當朝丞相——白諸侯當即直起身來,眼中精光閃閃,讓皇甫澈頓時懶意全無,全身警惕起來。
只听白相擺出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既然皇上如此放心交于臣等辦理,那……意思是……無論什麼樣的女人……皇上都毫無異議?」
嚇~~~~~~~~~~~!還以為是多恐怖的事呢,他至今連後宮里的女人是胖是瘦,是美是丑都不知道,再進來幾個,也沒什麼差別。
「朕怎麼會有異議,丞相只管替朕挑選即可。」
「那麼……臣的養女……以後就煩請皇上照料了。」
白相突然如此說道。
皇甫澈猛地一怔,白相曾擔任過太子傅,養女之事,他怎麼不知道。
一想到白相之為人狡猾,再想到其子白佑之之為人呆板正直,這兩人皆在他年少讀書歲月中留下了巨大‘陰影’。
狡猾的白相總是能找到各種理由讓他不得不撐起眼皮子埋頭于書本之中,呆板正直的白佑之總是會在他無心與書本上的治國之策時跳出來義憤填膺地指責他……
唉……想起來,至今他也不明白,如狐狸般狡猾的白相怎麼會生出白佑之這般不知變通恪守條例的兒子來?
現在又憑空冒出個養女……不知又是什麼怪胎來‘荼毒’他了!
想著,就不禁苦著一張臉,這樣徹底睡意全無。
看到皇甫澈的一張苦瓜臉,白相輕咳幾聲,掩飾自己嘴角的笑意。
看著那白雲朵朵飄的無垠天空,白相捋起半白胡須,外面,陽光明媚,似乎……象征著新的開始。
皇甫澈也同時順著他的目光看著外面那片無垠天空,抬頭瞬間,風吹起額前幾縷發絲,「或許……我真的不適合當皇帝……」
他小聲地自語著。
外面的天空,總是那麼藍,雲總是自由自在地飄,他總是要坐在圍牆之內看,這距離,是遠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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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相府書房。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
這反映的是遺傳基因規律。
但用在白家父子身上卻是截然相反。
雖然……白佑之遺傳了白相年輕時的相貌,但是……他卻于自己的父親是南轅北轍的性子。
一個相信黑貓白貓抓住老鼠的就是‘好貓’,一個相信就算要抓老鼠,也有職責之分,只有干好分內之事才是‘好貓’。
因為不同的性子,不同的政見,這父子二人相見大多是劍拔弩張。
「父親!您真要把凱鷗送進宮里?這半壁江山還不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