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小弟弟,別怪小爺沒提醒你哦,非要和我玩,好吧,就陪你耗耗。」
她齜牙咧嘴地笑得很得意。
不殺無辜是一回事,有仇要報……是另一回事。
「胳膊!」剛扭頭,就听到死氣沉沉的聲音。
「呃?」她一愣。
他從懷里掏出個小瓶子,頓時她明白了,伸出了胳膊,撩起袖子,嘻笑著,「還是小覺最好,知道心疼人家。」
輕灑上藥末,再均勻敷平,這過程他都是小心地注意著她的神情,一旦她皺眉他便會小心再小心地放輕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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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推開門將要走出之際,清冷的空氣里突然送來一個聲音,「凱鷗……」
她看向床上躺著的人,那本該是流暢平滑的側臉線條突然眉間添了幾道折印,嘴里直喃喃喚著……
這人,這麼強的毅力難怪不甘于被沉寂……
高處,一個高挺的黑影一直佇立著,直到看到他們走出了養心殿,這才消失。
……………………
天邊漸露魚肚白,城郊,薛宅,躍進一個人影。
走至窗戶邊,舌忝舌忝手指戳破窗紗,往屋里瞄了瞄,見床上靜靜躺著個人。
這才一臉狐疑地皺著眉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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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窗外的腳步聲漸遠,床上的人這才睜開了眼,滿盛笑意。
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
看著窗外漸白的天,他伸了個懶腰又一頭扎進被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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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養心殿東暖閣。
「皇上!」一群人擁進了進來,忽地推開門。
卻在看到床上睡得酣然的人後悄然合上門,倏地松了口氣,個個臉上都有大難不死的僥幸。
當天邊漸亮,老遠處就看見有人端著洗漱的東西正走來時,他們又趕緊躲藏起來了,待到交班的侍衛走進時……他們已經混跡在侍衛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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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他是被脖子的酸疼給折磨得徹底清醒的。
不知怎的,不過是伸個懶腰,就突然感到疼痛,似乎……有千斤那麼多的重量在壓著……
看著窗外的白亮,又是一天了,又平安度過一天了,一陣僥幸的喜悅……
依著慣例他起身準備叫紅姑進來侍候,但剛一站起來匝著嘴還沒出聲……就被床上的一抹殷紅所吸引……
手模了模,這是……血!
立即把自己全身上下查了個遍,除了脖子酸疼酸疼的,沒有其他不適了。
那這血……
突然他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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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鷗……凱鷗……
當他醒來時,腦子里就殘留著一個名字,凱鷗……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想著這個名字慢慢醒來,還以為不過是個夢,一個叫凱鷗的女人出現在自己夢里了。本以為是最近被儲秀宮的事情給鬧煩心了,連白相也來插腳,所以日有所憂夜有所夢,盡管那個夢有些真實……真實到似乎身體里還殘留著那種觸覺……
這樣清晰的關于女人的夢,他只記得兩個,這次……不會是‘他’,應該是夢而已。
他還是讓不安的念頭在腦中一晃而過,夜晚,這里埋伏了眾多影衛,是沒有人可以靠近的,也不會有人走得出去的,包括……‘他’。
但是……他心里的僥幸卻在瞥見那抹殷紅後……一點一點地被擊潰……
跌坐在床上。
突然又似想起什麼似的,趕緊向桌案疾奔去,卻……徹底放棄掙扎了……
為什麼要以各種手段讓自己記得?一如三年前的回憶……留下了那個被折磨得渾身上下無一處完好的冰冷尸體來證明夢的真實……
就算是自己做的,也沒有什麼,只是……是‘他’——他心里一直恐懼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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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