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果發現自己越想平靜心里卻越是平靜不下來,越是著急便越是覺得有股力量要將她體內的血液往一個地方引去,嘴里一絲咸腥,楊小果從駱笙驚恐的眼神中明白自己想來竟吐了血了。
「九夫人。」駱笙急急的叫出了聲。
「駱笙我沒事。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我會救得了駱清雷的。」楊小果對著駱笙也是對著自己說道。
突然她發現遠處走來一個人,墨香忙上前去攔,這個時候她一定不能讓二爺與夫人受到干擾。
楊小果用盡所有的力氣點點頭,她疼得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都不再像是自己的了,卻仍然牽扯著唇角向著駱笙微笑道︰「好,太好了。」
墨香與駱笙相視一眼全都眉頭緊鎖在這樣的時候她們兩個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怎麼說才好。
駱清雷看著駱清遠的背影,這才悠悠的開口道︰「果兒,大哥這下可是真的生我的氣了。」
駱笙的臉上滿滿全是緊張與不安,可是他此時卻也無能為力,所有的一切就是相信九夫人。
駱清雷因為身體剛剛恢復倒真不是駱清遠的對手只,便是拼盡力氣去搶也不能阻止駱清遠將楊小果帶出他的懷中。
過樣二能。駱笙將手里最後一根銀針扎入駱清雷的大穴之時,便只見駱清雷的唇里不停的溢出一股濃濃的黑血,接著一直靜坐的楊小果卻覺得手里是鑽心的疼痛,疼得讓她的心都覺得發毛發顫,額上的汗滴大顆大顆的流下,接著楊小果便感覺到從掌心開始像是有一個東西在往自己的胳膊里鑽順著胳膊一路向上竟像是要鑽到自己身體的最深處一樣。
楊小果額上密密的汗滴往下落著,可是當她看到駱清雷將那藥喝下後,駱笙一點點將原先他身上各大穴的銀針輕輕的拔出後,駱清雷原先灰白的臉上終于慢慢有了血色,楊小果的心終于在那一刻放了下來,只是突然心里覺得像是抽筋的一樣疼痛,心跳像是要突然停止一樣,瞬間竟有種不再跳動的感覺,楊小果的眼前漸漸模糊一片迷離中她閉上了眼楮。
駱笙看著駱清雷,一直死死的盯著,慢慢他發現駱清雷的臉色有所好轉,而蠱也慢慢的停了下來,駱笙忙激動的上前,將一根銀針又扎入了駱清雷的穴道中,蠱受到牽引開始往原先該走得經脈路線上走了過去。
可是卻任憑他怎麼叫怎麼做楊小果卻仍然像是睡著了一樣動也不動。
「那我就在這里守著她吧。」駱清遠淡淡的說道有些無奈。
墨香一听先反應過來,便走到駱清遠跟前︰「將軍,現在什麼也比不上九夫人的命重要,不如將軍先放手讓駱笙好好醫治九夫人好嗎?」
楊小果嘗著嘴里血的咸味,看著駱清雷已然灰白的臉色,眼楮慢慢閉上,她不能再任自己這樣下去,楊小果你已經二世為人了,還有什麼不能放的呢?一遍遍的和自己說話,讓自己的思想慢慢的平復。
待墨香走近才發現來人竟是駱清遠。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不能進去?」駱清遠問道。
駱清遠與駱清雷對望了一眼,這一眼中包含了太多。
就在這時卻听到駱清雷的聲音響起,「藥好了還不端過來,在磨蹭什麼?駱笙?」
同時響起的還有另一道聲音︰「果兒。」是駱清雷的聲音,此時駱清雷在喝過那藥後已經慢慢轉醒,便在他看到楊小果的那一瞬時卻發現她的眼楮慢慢的失去了神彩,漸漸的闔上倒了下去。
駱清雷也不說話一雙狹長的桃花眼眯著犯著光看向駱清遠,他就知道一但關系到果兒清遠還是願意去做得。
「駱笙我告訴過你不許這麼做,不許告訴她,你還當我是你的主子嗎?你就算救了我又如何?駱笙你跟了我多少年了,難道你不知道如果果兒有什麼意外,你認為我還能再活下去嗎?我已經失去了她一次,那時因為血蠱不能解,我答應過她要為清遠解了蠱毒。而如今我便是什麼牽掛也沒有了,我唯一有的就是果兒,如果這次要讓我再一次的承受失去她的痛苦,駱笙我那時也不會卻幫她擋王嫣然那一刀了,你,你跟了我這麼久為何竟這樣糊涂。」駱清雷的聲音越來越哽咽,他緊緊的抱著楊小果。
「奴婢明白。」墨香說得有些艱澀,當年的撫月其實何嘗不是自己的影子,只不過不同的是撫月心里的人是二爺,而自己心里的人是將軍。
「我只想能夠陪在她的身邊,墨香我很擔心她。」駱清遠看向墨香慢慢的說著那身上的冷寒之氣漸漸消散有的只是一片真心的落寂。
「好了,九夫人,血蠱終于出來了,二爺有救了。」駱笙興奮的向著楊小果說道。
「九夫人。」駱笙嚇得趕緊叫了出來。
「果兒,果兒你怎麼樣?快醒醒啊,你怎麼這麼傻,你這個笨女人,誰讓你自作聰明,誰讓你救我的,你這個笨蛋,傻瓜,臭丫頭。」駱清雷將楊小果抱在懷里,大聲的喝叫著,希望楊小果能听到醒過來。
駱清遠听著駱清雷的話,眼楮轉向看他,突然冷冷一笑,「現在果兒如此我沒有辦法將她移走,駱清雷我警告你最好將果兒照顧好,等我將那些瑣事忙完了我自會來陪著果兒。」
而自己與清雷都將它交給了果兒,果兒一直沒有戴過其中的任何一個,便是記得那日自己也曾問過她,當時的果兒還是猶豫的,可是今天她卻毫不猶豫的將清雷送給她的手串戴在了手上,她做出了選擇,便如她一直對自己說得那樣,原來自己如何爭如何搶,果兒的心都不會是自己的,堅持,堅持真的有意義嗎?就算果兒一直在自己身邊可是她心里的人永遠不會是自己,永遠不會。
墨香站在門外一開始听到里面二爺的喊叫聲,接著又是夫人。墨香的心焦急的像是有千萬個小爪子在那里撓著一樣,她的秀眉緊緊的鎖著,嘴唇死死的抿在了一起。
最後駱清遠輕哼了一聲轉身先行離開了。
「墨香,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駱清遠的聲音冰冷陰森。
「果兒。」一聲驚呼從門外傳來,那緊閉的門砰的一聲被踹了開來,駱清遠看著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楊小果時,心里一陣火燒得厲害,他狠狠的瞪向駱清雷。
駱笙感覺到腿無意識的打了個顫,忙連聲應道︰「是,奴才這就去。」
「放開她,都是因為你,為什麼每一次她在你身邊你給她帶來的都是傷害,放開她,你不配踫她。你不配。」駱清遠眼里是滿滿的怒火,大步上前將楊小果從駱清雷的懷里搶了過來。
外面漸漸亮起的晨光慢慢滲入房中,楊小果仍然慘白著一張臉安靜得躺在那里,就像是睡著了一樣,駱清雷看著楊小果,仔細的看著一點點。邊上墨香一直站在最拐角,晨曦中二爺那樣深情的看著夫人,墨香的鼻子不知為何就是酸酸的。
駱清雷看向駱清遠懷中抱著的楊小果,突然楊小果垂下的手腕上一閃而過的影子讓駱清雷的臉上露出了笑意,「清遠不管你怎麼說,果兒已經做出了選擇,你現在是在自欺欺人嗎?果兒選擇了我,她帶著我的手串。她選擇的人是我,不是你。」
駱清遠听完駱清雷的話這才注意到楊小果手腕上的那串手串,一時腳下竟有些虛浮,她戴上了,自己真的輸了,輸得徹底。玉簪與手串是爹爹送給憐雨姨娘的,當時姨娘在臨終時給了他們兄弟兩人一人一樣說是讓他們以後留給自己最愛的女子的。
駱清遠和駱清雷听完後相視一眼,此時怕是沒有什麼辦法了,只能等著果兒醒過來。
「把果兒還給我。」駱清雷冷冷說道,聲音里充滿著陰鶩。
「夫人,你一定要挺過來啊,二爺在等著你,邁過了這個檻,你和二爺一定可以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的。」墨香在心里默默的祈求著。zVXC。
「這個,這個要看九夫人自己,奴才之前也與九夫人說過,只要,只要能過這七天七夜,那麼,九夫人就,就不會有事。」駱笙說到最後感覺著眼前這二個男人無以倫比的壓迫感恨不能自己立刻就變成透明的,最後能讓將軍和二爺都看不到自己才好。
駱清遠微微一怔,慢慢點了點頭,墨香一見忙上前接過楊小果,又向著還在發愣的駱笙遞了個眼神,駱笙忙上前幫忙。
「如果你也是為了果兒好,那麼你現在就不該在這里,你心里清楚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妥當。我不知道你和孟夜天之間有什麼勾當,但是果兒現在已經做出了選擇,她只是白果兒不會是孟悠悠,駱清遠便是果兒拿自己的命將你的蠱毒解了你也應該為她做些什麼不是嗎?」駱清雷眼眸沉沉的看向駱清遠。
駱清遠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楊小果死死的咬著牙齒,卻仍然控制不住那因太過用力而發出的咯咯的磨牙聲。
駱清遠淡淡掃了一眼墨香沒有說話,只徑自要往屋里去。
「你還不快去配了藥來讓夫人服下?」駱清遠一聲暴吼。
駱清雷看著駱清遠有松動的跡象便向著駱笙道︰「快去,快去救九夫人,好好治她,駱笙我要你一定要將她救回來。」
駱清雷在那一瞬間便明白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個激靈起身正好抱住要倒下的楊小果。
墨香將頭又重新的慢慢低下恭順的說道︰「奴婢去為將軍端個椅子來,將軍請稍候。」說完墨香便向著前面的花廳走去。
墨香眉梢一動,福著的身子已然立即起身往駱清遠的身前一站攔住了駱清遠的路。
駱笙也點著頭,然後轉身走到藥廂不知在做什麼只見他搗鼓了一陣便端來一碗藥湯,接著慢慢的喂到駱清雷的嘴里。
二人將楊小果抬到榻席上,駱笙急急給楊小果把了脈道︰「九夫人因為身體一直虛弱而剛才九夫人心力耗盡加上蠱毒入了體內與陰體相克所以九夫人一時受不了蝕骨的疼痛才一時暈了過去,我先去給夫人配一劑藥來,不過只能暫時緩解一時的疼痛讓夫人醒過來,之後只能靠夫人自己的意志力,只要夫人能挺過七天七夜那麼到時蠱力變弱,奴才就能用藥將蠱逼至一處殺之,這是唯一的辦法。」駱笙說到最後不免看向駱清遠與駱清雷二個人只覺得二個人身上發出的寒意足以將屋內所有的一切全部凍住。
只是墨香話駱清遠不得不去想那話里的意思。
「將軍,墨香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而且非常清楚,奴婢只想九夫人好,只想九夫人能夠平安無事,不知將軍是否和奴婢想得一樣。」墨香原先低著的頭慢慢抬起,迎上駱清遠冷寒的目光。
「果兒會死嗎?」駱清遠看向駱笙。
「二爺。」駱笙喊了一聲卻在也說不出話來了。
駱清遠有那麼一刻的恍然,何時連自己身邊最為信任的墨香也站在了她的那一邊,嘿嘿白果兒你果然厲害啊。
「是,將軍現然任何都不能進去,如果將軍是真的在乎夫人那麼將軍就該知道此事關系夫人的性命。」墨香認真的說道。
門被輕輕推開,駱笙端著一碗藥汁進了門,小心的看了眼墨香想讓她幫著端過去喂九夫人。這個時候他想他還是離二爺遠點為好,不然他怕二爺萬一什麼時候控制不住就把自己剁了。
「你保護不了她,就不要再她的身邊,駱清雷,她是我的,是我先看到的,她是我的妾,是我的女人。」駱清遠同樣冷冷的望著駱清雷殘忍的說道。
墨香忙恭敬福禮︰「將軍萬福。」
墨香朝著駱笙看了一眼表示自己無能為力,駱笙只能硬著頭皮將藥端了過去。
駱清雷自己將藥端著,親自試了溫度然後將楊小果小心的抱在懷里便用小勺一勺一勺的將藥喂到她的嘴里。
只是無論駱清雷如何努力卻無法擋住那藥汁從唇邊溢出,這樣下去根本無法將藥喂進去,果兒如果不喝藥又怎麼能醒呢?駱清雷的眉不禁皺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