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心把蘸了好多芥末的三文魚塞進謝小北嘴里,然後一直凝眉盯著他的臉,直到他憋得滿臉通紅都還一聲不吭,她哈哈大笑,「謝二哥,你是不是hold不住啊,hold不住你就說嘛,裝什麼矜持……」
知道她故意整他,謝小北也懶得跟她計較,轉身倒了一大杯水喝下去,見她在一邊幸災樂禍的樣子,他唇角抽抽,說,「完了,你得罪我了。」
簡心心下一滯,從凳子上站起來,「有什麼後果?」謝小北訕訕一笑,「沒什麼後果,就是會影響心情,你也知道心情這種東西很重要啦……搞不好等下你會覺得壽司味道很奇怪。」
「威脅我。」
簡心咬著唇,頓了頓,她輕輕的扯了扯謝小北的袖子,「對不起嘛,我剛才也就想逗逗你,別介意。」
「考慮一下。」
「考慮什麼啊,真小氣。」簡心放開他,又坐回高腳凳,雙手托腮撐在整理台上。謝小北笑著轉過頭來,本想讓她幫忙拿兩個盤子,卻看見她嘴角沾了些許芥末。他蹭蹭她的胳膊,「喂。」簡心不想理他,一動不動。
「簡心,嘴巴上有東西。」他轉身側靠在台子邊沿,閑閑的看著她。簡心伸手隨意抹了一把臉,又繼續保持剛才那個姿勢。謝小北扯下一次性手套,彎了腰把她坐的那條凳子轉了半個圈,讓她面對他。
「我說,你這里很髒。」他指了指自己嘴角的左邊。簡心又抬手去擦了擦,「這里嗎?」
「不是,那邊……還有……你好笨。」
謝小北見她怎麼都擦不干淨,輕嘆口氣伸出了自己的手……簡心坐在那里,仰著頭看著眼前放大了的俊顏,就只是一兩秒鐘的功夫,她覺得自己好缺氧。謝小北替她清理干淨之後縮回了手,可是眼前這雙明亮清澈的眼楮,就像是奪目的黑珍珠,讓他一時間挪不開視線。
簡心雙手撐在身後,一動不動的看著他那蒙著淺淺霧氣的雙眸,那墨黑色的瞳仁像是有著吸力讓她無論如何都收不回目光,直到,脖子都僵硬了,直到,謝小北慢慢轉過身去了,她才緩過了神。剛才,那顆心跳得是有多快啊……她埋下頭,小舌頭不自覺的伸出來舌忝了舌忝嘴角,被謝小北指尖踫觸過的地方,仿佛還有他殘留下來的溫度,那滋味,甜的?
突然間就有些沉默。謝小北在一旁卷著壽司,簡心不時的看他一眼,只覺得心里有些什麼東西像是要呼之欲出……是什麼呢,她不知道。她知道的是,最近這段時間他跟她說了太多的話,他離得她太近了,讓她開始擔憂若是某一天真的離開了他,離開了這里,自己該如何去習慣沒有他的日子。
她輕輕咳了一下,抬頭看著謝小北,「我……」她看著他側面精致的輪廓,見他沒什麼反應頭也沒扭過來,舌忝了舌忝唇,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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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你們得罪我了,不出來冒泡導致我心情不好。
然後各種jq無法順利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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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小北停下了手里的動作,他說,「有事就說。」
簡心的手攥得緊緊的,張了張唇心里憋了很久,最後她問了一句,「你明天飛哪兒啊?」聞言,謝小北松開了手里的竹簾,拿了一旁的刀開始切壽司卷,「香港。」
「哦,听說香港的施華洛世奇比內地的要便宜,謝二哥你幫我帶一條項鏈回來好不好?」
他看她一眼,然後點點頭。
「我要四葉草形狀的。」
「知道了。」
……
她其實剛才是想問,謝二哥你女朋友知道我住在你家嗎,一緊張就沒敢問出來。這倒有些慶幸,若是他不高興她問這些,還真是自討沒趣。
施華洛世奇的項鏈,簡心就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卻不知謝小北真的放在了心上。他第二天一早到了公司就隨便找了個空乘問那玩意兒怎麼買,那女孩子正在吃早餐,破天荒的被他主動搭訕,愣了好半天才問,是給你妹妹買麼?謝小北也沒否認,點了點頭。她就說,放心吧,等到了香港我跟你一起去。她今天跟他一個航班的。
有人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轉過頭就看見游圓圓在望著他笑,手里還拿著兩杯牛女乃。她遞給他一杯,他接過來,說了謝謝。先前那個CC見游圓圓來了,便先走開去了別處。在宇揚,可是人人都知道謝小北和游圓圓關系密切,背地里不少人都猜他倆是那種關系。
「今天來回三趟,晚上會在香港過夜。想到去什麼地方玩兒沒有?」游圓圓和謝小北一起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坐下。
謝小北說︰「該去的地方都去過了,也沒見著什麼有趣的。」
「要不,到時候吃過晚飯一起去蘭桂坊喝一杯?」
「算了吧,最近都很少喝酒。」
牛女乃喝完了,謝小北將玻璃瓶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然後起身雙手插在褲兜里就要離開,走的時候看了眼時間,對游圓圓說,走吧,就要開會了。游圓圓一臉燦爛的跟在他身後。
飛機飛到香港又返回來,下午六點四十又再飛過去。第三趟航班上,游圓圓跟乘務長在空乘的休息間里聊著天,也听一旁年紀較小的另外幾個女孩子嬉笑著說些什麼。無非也就是在議論謝小北,她沒好氣的斜睨了她們幾個一眼,心想真是不拿鏡子照照自己樣子,就你們,也配在他背後意.yin?乘務長大概是看出了她眼中的鄙夷,蹭了蹭她,臉上是無可奈何的笑。她癟癟嘴,沒有多說,琢磨著晚上怎麼約謝小北出來。
駕駛艙內,謝小北眼楮望著儀表盤,飛機處于安全飛行狀態,機長也就暫時放松了在他側邊閑閑的說著話。鐘一峰說小北你都快三十歲了,怎麼身邊還沒有個女人?謝小北笑著說,暫時沒時間考慮那些。
鐘一峰看著他一會兒,問,「听說你和游圓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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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他們身後的見習副駕駛小梁也跟著笑,謝小北看了他一眼,又轉回頭來,「怎麼連您都這麼以為?」他搖了搖頭,又看了一眼氣壓表,這抬起頭來,「沒有,不是那回事。」
見謝小北也不像是在說假話敷衍他,鐘一峰笑了笑便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起了他飛國際航班的事。
鐘一峰在宇揚很多年了,自謝小北進公司以來受到了他不少照顧,一來因為他父親謝長樂跟他是多年至交,再來就是謝小北低調不張揚只管做實事的個性讓鐘一峰很是欣賞。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鐘一峰說得多,謝小北听得多,說到專業知識的時候謝小北凝著眉心听得很仔細,不時的點著頭。可突然耳邊沒了聲,謝小北下意識的轉過頭去,只見鐘一峰煞白了臉單手捂著月復部,很痛苦的樣子。
「鐘叔?」謝小北心里一沉,知道事情不妙,「怎麼回事?」他心跳猛然加快,先是在那花花綠綠的儀表台上掃了一眼,然後趕緊傾身去扶他。
「機長怎麼了?」小梁見狀也放下了手里的記錄本趕快過去扶鐘一峰。
「不知道,胃好疼,估計是……昨晚吃錯了東西。」鐘一峰額上大汗淋灕,說話連唇都有些發了顫,想必這會兒是疼痛難耐。謝小北二話沒說就拿起了電話撥到了空乘那邊去。
已經為乘客送過一次飲料了,游圓圓這會兒正和乘務長說著好笑的事情,電話響了,乘務長接了起來,一听那邊謝小北說的話就立馬變了臉色,她說了句「我馬上過來」就立馬掛斷了。
「怎麼回事?」游圓圓見她臉色很不對,大概猜得到不是什麼好事。她小聲說,「機長生病了。」說完就趕緊的推開門朝駕駛艙奔去。
正好一個才進公司沒多久的小空乘從洗手間出來,隱約听到了她們倆的對話,又見游圓圓和乘務長兩個人都一臉忐忑,突然就驚叫了一聲,「什麼,機長出事了。」
她的聲音很大,離得近的乘客也都听到了,沒多久機艙內就引起了騷亂,像是沸水炸開了鍋。游圓圓罵罵咧咧的瞪她一眼,讓她安靜在後面呆著,然後迅速跑出去安撫外面的人。
「鐘叔,你忍著點,就快到香港了。」謝小北心急如焚,一向沉著冷靜的他這時也是前所未有的慌亂。他告訴自己,鎮定,一定要鎮定。他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突發狀況,機長在飛行途中臨時狀態不佳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可是接下來的事情該如何處理他一時半會兒沒有了把握。
乘務長來了,謝小北給她開了駕駛艙的門。她手里端了杯熱水,照顧鐘一峰喝下去之後他稍微好了些,休息了一下他做了個深呼吸,然後對謝小北說,「小北,來,你坐我的位置。小梁你駕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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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長。」謝小北望著他,有些猶豫。
「你行的。快點,就快降落了……外面的人都很驚慌,你先安撫一下。」說完,他借著乘務長使出的力氣從機長的位置站起來,扯了扯謝小北的衣領,嚴肅的說,「服從。」謝小北沉了沉氣,立刻就起身跟他換了位置重新戴上耳麥,小梁也坐在了副駕駛的位子上。
有人要進來,是游圓圓,門一開就看見她滿臉的焦慮,她說乘客們現在都怕飛機不能安全降落,亂成了一鍋粥。
鐘一峰拍著謝小北的肩說,「你知道該怎麼做。」謝小北篤定的點了頭,拿起了話筒,「各位乘客,我們的航班一定會安全降落,我是宇揚航空飛行員謝小北。請大家做好著陸準備。」
通知完畢,他讓小梁檢查氣壓,然後核對速度,最後開始聯絡香港控制塔。
鐘一峰坐在他們身後,看著他專注的指點小梁降落,唇邊漸漸的泛起贊賞的笑意。終于,飛機安全降落在香港機場,當接觸地面滑向跑道的時候,謝小北閉上眼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外面機艙的旅客也都一陣歡呼
謝小西帶團去咖啡一號店,楊勖正在耐心教簡心在咖啡上畫圖案,听見外面突然有些吵雜,一抬頭就看見謝小西背對著的店里在跟游客解說些什麼。
「小西來了。」楊勖笑著說。他停下了手里的事,和簡心一起去迎接旅行團的人。
正好謝小西往後看了一眼,看見楊勖和簡心出來,她笑著對游客說︰「各位都看見了,咱們一號店的帥哥老板也出來迎接我們,大家開心不開心?」
異口同聲的,都大聲說開心。楊勖走過去和小西站在一起,給大家介紹了幾句,然後便帶他們進了店。簡心和另外幾個侍應生一起去給他們安排位置,不多一會兒樓上樓下就都坐滿了。她到這里來了將近一個月,像今天這麼熱鬧還是第一次。
趁著游客休息的時候,小西偷懶去找簡心。簡心正在操作台後面看師傅做花式咖啡,並沒有注意到她,直到突然被人從身後抱住了她才反應過來。
「喂喂喂,你怎麼每次都搞突然襲擊?」
簡心沒好氣的,伸手去扯她衣服的帶子。小西嘿嘿一笑,說就是喜歡嚇嚇她。她問謝小北今天飛哪兒,簡心說他昨天飛香港,今天回來。
簡心給小西榨了一杯橙汁,然後拉著她倒窗戶邊的小桌子坐下——楊勖剛還在店里跟侍應生交代事情呢,這會兒已經跑到外面接電話去了,見他說話時那麼風s o的樣子是個人都知道電話那頭是個女的。小西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視線,「哼」了一聲,「沒出息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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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我今天又老了一歲來著……
哎,老了,不中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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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簡心笑起來,「你很討厭他嗎?」謝小西翻了個白眼,說,「是很討厭,從小就很討厭,看著他就沒好心情。」
「那你還給他帶生意來?」簡心撇著唇,頗有些戲謔。謝小西看了看她,沒說話,猛的喝了一口橙汁。
一個多小時後謝小西帶著旅行團大部隊走了,簡心在門口送走了他們,看了看時間,也到她下班了。今天她上白天,現在才四點鐘,正好去超市買點菜回去等著謝小北回家。最近,好像一想起他做的飯菜就食欲大增。
她剛轉身要進去就听見身後有人叫她,她愣了愣又回過了身,見到眼前的人立馬睜大了眼。
「學長?」
「簡心,真是你啊。」
周志恆將車門關上快步走過來,他咧著嘴對簡心笑,陽光燦爛極了的樣子。簡心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他,自三年前他畢業之後出了國他們就沒再見過,所以這樣的相遇確實是有些意外的。
「學長你怎麼會在這里,不是去英國了嗎?」簡心問。
「是啊。」周志恆笑著說,滿臉掩飾不住的高興,「是去了英國,可幾個月前我就回來了。」
「不走了?」
「嗯,不走了。」
周志恆往店里看了一眼,問簡心,「你在這里工作?」簡心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嗯,暫時是在這里。」想了想,她說,「學長你要不要喝杯咖啡,我請你?」
周志恆爽朗的笑著,說,「要不這樣,你什麼時候下班,我們一起吃飯。」
「一起吃飯?」
簡心想起謝小北就快回去了,心里犯了難,可確實有那麼長時間沒和周志恆見面了就這樣推月兌也不太禮貌。于是她說,「我這就下班了,可是吃飯的話,要不改天?」
「怎麼了,有急事?」周志恆微皺了一下眉。
簡心搖頭,「也不是什麼急事……」頓了頓,她說,「那好,你等我一下,我進去換衣服。」周志恆說,好,我等著你。
楊勖一直望著外面背靠在車身上等簡心的男人,待簡心從更衣室換好衣服出來,他把她叫住。他擰著眉問她,「你男朋友?」
簡心見他表情很奇怪,心想就算是,他也沒必要這副特不滿意的樣子吧。她跟他笑了笑,說,「不是。」然後說了句「楊大哥再見」便朝店外走去。
謝小北從機場開車出來,想著時間還早,干脆就繞道去楊勖店里等簡心下班。車子還沒停穩他就看見那個男人拉開車門讓簡心上車,他在笑,她也在笑,像是很開心很開心。
他就這麼淡淡的看了一眼,將車子開走——楊勖手機又響了,他走出來接電話,正好看見謝小北那輛卡宴疾馳而去,再看看簡心坐在奧迪R8上笑顏如花的跟那男人交談,心里微微一動,唇邊泛起了不懷好意的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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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行駛在路上,簡心跟周志恆說著話,一邊給謝小北發短信說今晚有事要晚點回去,讓他別等著她吃飯了。發出去好久了,他沒回,簡心想他大概是還在忙,便把手機放回了包里。
「想吃什麼菜?」周志恆問她,隨手打開了音樂。電台里正放著簡心喜歡的那首《滴答》,女聲低沉靈動的嗓音緩緩流出傳入她的耳朵,是那樣的好听,她一時听得失神忘記了回答周志恆的話。
「簡心?」周志恆見她沒回應,轉了下頭看她,簡心回過神來,「啊?你說什麼?」
周志恆望著前方認真開車,「我說你想吃什麼,中餐還是西餐,或者料理?」
簡心嘻嘻一笑,說︰「隨便了,我不挑食。」
「不挑食還那麼瘦?」周志恆笑起來,又轉頭看她。簡心吐了吐舌頭,「以前減肥嘛,瘦下來就胖不回去了。」
「就你這樣的也要減肥?那你讓其他那些女孩子還怎麼活?」他離開的時候簡心臉上還有嬰兒肥,而且胳膊也圓圓的——她骨架小,身上有點肉,但也算不得胖,看著健康又有活力,不像那些骨瘦如柴還天天嚷著要減肥的女生,在他看來是自然大方美麗得體的。誰知道她也加入了那個行列,他不免覺得好笑。
她眉眼一彎笑著說,「嘿,流行嘛。」嘴上這麼說,心里卻想,十幾歲的男人看女人是看臉蛋,二十幾三十歲的男人,目光首先就是落在女人的胸上腰上腿上,管你那張臉是有多美呢,腰腿不細胸不大,你就屬于沒看頭的範疇。
周志恆見她眼珠子轉呀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笑了笑之後轉開了頭。這個丫頭一向都是古靈精怪的,以前在學生會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別看她平時話不太多又不愛出風頭,可他知道她其實是很聰明的。她很愛笑,說話做事隨時都是微揚著嘴角,陽光下,那漂亮的眼楮彎彎的,粉色的唇沾著唇蜜顯得晶晶亮。就是那時候起,他就發現自己很難從她身上移開目光。他仿佛,又聞到了那草地上微風、青草和露珠的清甜味道……
他將車開到了菲律賓領事館附近那家西餐廳,停好了之後他親自去替簡心解開安全帶。簡心的手剛放上去,不小心就被他踫到了手背,她有些尷尬,他卻若無其事,還跟她笑了笑,然後打開車門下車。
服務生出來迎接,他們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後一人拿了一本菜單開始點餐。
兩人一人點了份套餐,然後周志恆問簡心要不要來點甜品,簡心想了想,說要冰激凌。周志恆笑著看她一眼,心想還真是個小孩子。他把菜單遞給服務生,說一會兒來份香蕉船。簡心喝了一口檸檬水,對他笑笑,然後伸手去拿包里的手機。謝小北還是沒回她短信,心情莫名的有些低落。
服務生在一旁問先生還需要點什麼喝的,周志恆問簡心喝什麼,問她能不能喝點酒。簡心抬頭看他,想起剛才菜單上特別推薦的那款叫做心心相印的雞尾酒——她說她要喝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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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就不給我戴朵小紅花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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