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眼珠子轉啊轉的,小心翼翼的盯著她,像是要從她的話里套出些什麼來。簡心卻什麼都沒想,心如止水。
她問簡心接下來會去找一份什麼樣的工作,簡心想了想,說,還沒想好。
周志恆見兩個女孩子聊天沒他什麼事,于是她跟簡心說了句要到院子里去走走,就這麼出了她的房間。
小西看著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才轉回頭問簡心,「他是不是經常都到這里來?」
簡心吃完了手里那塊西瓜,手指黏糊糊的,她扯了一張紙擦手,「周末嘛,他也無聊著沒有去處。」
「簡心,他喜歡你。嗝」
又來了,又是直呼她的大名。嚴肅極了的聲音。
簡心垂下眼,手里的紙巾從干的變成了濕的,卻被她捏成一條纏在了指尖,調皮的弄成了一圈又一圈。她淡淡的說著,「我知道。」
「知道你還跟他走這麼近,讓他跑你家來,而且……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就不能跟他在外面坐著嗎,非得到屋里來?」
「小西,就算我跟他走得近也沒有錯啊,他未娶我也沒嫁,咱們的來往是合法的。」她沒好氣的剜了小西一眼,低頭,繼續擺弄那張不成形的紙巾。
「簡心你這小混蛋,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小西極力的壓低了聲音,卻沒有壓住那慍怒。
兩人看著對方的眼楮,過了好久,簡心才說,「小西,夠了。我知道你是來做什麼的,我不說,表示我不想談那些。你要跟我說的那些話,我也都猜到了個大概。可是抱歉,我不能如你的願。閘」
話落,她轉開頭看著窗外,單手撐著下巴,耳邊,是小西那句極小聲、而且帶著懇求語氣的,「求你了,別再跟我哥鬧別扭了好不好?」
她閉了閉眼楮,什麼都沒說,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在她想了好久之後,終于是對她說,「小西,我沒想過要回頭,也不知道該怎麼回頭。我跟他已經是無路可走了,不得不分開,盡管我現在偶爾想起跟他之間的那些事情還會難過,可是你知道嗎,我心里踏實,再也不會患得患失擔驚受怕了。」
「簡心,真的沒有一點余地了?」小西握緊了她的手,問這句話的時候,手上的勁兒可大了,簡心被她抓得生疼。她點了點頭,說,「真的,不可能了。」
……
小西沒待多久就走了。
走的時候她就跟發神經似的,將簡心桌上所有的貝殼都裝進袋子里拿走了,只剩下那個半成品風鈴。簡心搞不懂她是出于什麼考慮,就跟她哥一樣像是腦子短路了,小西卻瞪著她說,她就是見不得簡心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簡心很無奈,覺得這人真是幼稚。
她看著父親送小西出去,不知道他跟她說了些什麼,然後小西在就門口站著看了簡心好一陣,之後又在父親耳邊低語了幾句。簡心這就看見父親猛的點了好幾下頭。
她皺著眉,心想這兩個人交頭接耳在說什麼啊,這時候周志恆過來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他顯然是已經看見小西把他們去海邊收集過來的貝殼全都拿走了,他好笑的說,「我能不能把她這當成打擊報復心理特別嚴重的表現?」
簡心笑笑,沒有吱聲。待她看見小西走遠了,父親也轉身要關門,這才回身往屋里走。
今天是周六,周志恆不上班,一大早就過來陪她了。
他對她好,她都懂的。只要是她的事,不管他喜歡與否,都會親力親為,就像她閑得發慌說去撿貝殼,他就這麼陪她頂著太陽在海邊呆了一兩個小時。
當時簡心有偷偷的觀察他的。還別說,哪怕是這麼無聊的事情,他挽起襯衫袖子認真的挑選每一個貝殼的樣子,也是那樣的專注細致——他突然抬起頭來,正好撞上她看他的目光,突然就呆呆的彎著腰不動了。
其實簡心看著他的時候估計也是在發呆,可是那種情況誰都會覺得是在看他,不由得,那顆心就微微的在顫動了。四目相對,簡心漸漸的有了反應,她分明的看見他動了動喉結,跟著就听他說,「簡心,以後,讓我守在你身邊,好不好?」
她一時沒緩過神來,等明白了他在說什麼的時候,早已經被他攬在胸口了。
他不算太高大,但也還算結實精壯,靠在他的懷里,其實比起謝小北來似乎更有安全感。有這想法的時候,簡心知道,這是心理作用。
她的手上全是泥沙,他也是。于是抱她的時候他的雙手根本都沒有沾著她半分,就只是手臂禁錮著她而已。而她,兩只手停在半空中不知道該放在那里才好。她想要推開他的,卻又怕弄髒了他的衣服——她爸爸說得對啊,這個少爺,任何一件兒衣服估計都得是他們家幾個月生活費了。
他很講究的,不管吃穿住行。這一點上謝小北就比較隨意。簡心記得謝小北買衣服有個習慣就是,不管是名牌還是路邊攤,只要他覺得穿著舒服他都會買。
而周志恆這燒錢貨就不同了,簡心有仔細觀察過他,他身上的任何一樣東西,從衣服到小配件,幾乎沒有哪一樣東西是MadeinChina的。而且從他這里,簡心了解到了一個叫做「高級定制」的詞匯。
————————————————————————————————————————
暫時先到這里,我看看中午還能不能更,不能的話就只有晚上了。
我保證,今天還有2,湊足8000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