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機長番外——暖暖清風，歲月靜好文/瑢琭
轉眼就到了暑假。
悅昕下學期就上小學了，簡心琢磨著給他報個英語班數學班什麼的。
她拿著白紙寫寫畫畫，問悅昕對什麼感興趣。悅昕搖頭。
謝小北在一邊看報紙，望著簡心那立馬就擰起來的眉頭，笑著模了模悅昕的腦袋，換了個方式問他，「悅昕想學什麼？」
「嗯……」小家伙趴在沙發上，雙手撐著下巴，想了好一陣，說，「鋼琴可不可以？饃」
「可以。」
「不可以。」
簡心和謝小北異口不同聲，末了，在悅昕挑著眉看他倆的時候，相互對望蟹。
「怎麼不可以？」簡心問老公。
謝小北放下報紙，走到悅昕身邊坐下。悅昕爬過去坐在老爸腿上，捏他的耳朵，「老爸？」
「娘們兒兮兮的東西你學來干嘛啊？還不如什麼都不學天天陪你爺爺釣魚去。」謝小北摟著悅昕的小，嘿嘿笑了兩聲，「或者跟你大伯去部隊住段時間每天早上六點就跟那些士兵一起操練。」
「操你個大頭鬼。」
簡心把悅昕奪過去抱在懷里，恨恨的，「你想讓你兒子中暑啊，想讓你兒子曬得黑漆漆跟難民似的啊？你想你兒子以後都沒有女人喜歡了呀？」
「誰說的，曬黑了好啊。沒听說過嗎那才是健康膚色。」謝小北說著就又要去抱悅昕。簡心不給他抱。
大熱天的，雖說開了空調，悅昕被他老娘緊緊攬在懷里，熱死了。他用盡了力氣掙月兌了出去，跑去廚房拿雪糕……那兩個大人最近是怎麼了啊，一點小事也要喋喋不休半天。
不一會兒他拿了雪糕出去，坐在沙發正中間看電視。左邊坐了老娘，老爸坐在右邊……他總覺得氣氛不太對，左右看了一眼，發現那二人一直盯著他的雪糕盒子。
悅昕一震，趕緊用手捂住盒子，皺著眉尖著嗓子嚷道，「你們倆要干嘛啊，要吃自己不會去拿嗎，每次我拿出來你倆就跟我搶……」
話音剛落，簡心一下子就把盒子給他搶了過去，謝小北動作慢了半拍，手在半空停了一會兒，又縮了回去。
簡心嘻嘻的笑著對兒子說，「你不是每天早上都要說一遍最愛的人是媽咪，跑跑腿有什麼關系嘛。」
悅昕撅著嘴，很煩躁的握著小拳頭，「你們太懶了，我不跟你們玩。」說完他又跑到廚房去打開冰箱拿了一盒冰激凌，路過謝小北身邊上樓的時候，藏在身後白了他老爸一眼，說，「老爸也越來越壞了，真是兩個老油條。」說完就騰騰騰的上了樓梯。
謝小北看著他的背影消失，然後轉頭看簡心。簡心把冰激凌挪到一邊，嘴里咬著勺子含糊不清的說，「老油條說你呢，自己拿去。」
謝小北朝她面前一坐，長臂一伸就把她手里的東西搶了過來，「老油條說你……給我吃一口，就一口。」
悅昕在樓上看了一會兒電視就睡著了，冰激凌也沒吃完，放在地板上倒是便宜了球哥。
球球看悅昕腦袋靠在木頭上就這麼睡了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他磕得疼，它用牙齒拽住兒童床上的悅昕的枕頭，然後拖過去墊在了他身後。完了之後繼續舌忝悅昕剩下的那半盒冰激凌，等它把冰激凌吃完了，就這麼靠著悅昕也閉上眼楮開始打盹兒。
謝小北上樓看兒子的時候就看見這一幕。
他笑著，輕手輕腳的把悅昕抱起來放在床上，給他蓋上了被子，然後將空調溫度調低了些，這才出去。球球聞到了它老爸的味道，醒來之後跟著他下了樓。
它跟在他身後嘰嘰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麼，謝小北一直都在笑，像是真能听懂。下完樓梯他轉身，提了提褲腿蹲去模球球的腦袋，「瞧你一嘴的糊糊，吃了涼的也不怕拉肚子？那天不是跟你說了嗎，年紀大了跟小時候比不得……不听話。」
他朝著球球的腦袋拍了一下，手有些重，球球嚎了一聲，他哈哈大笑，「你也知道疼？下次自覺點兒，今天就饒了你。一邊兒涼快去吧。」
球球甩著尾巴朝著屋外慢慢的走去，謝小北盯著它看了好一陣，暗自嘆了口氣。
簡心從廚房里出來，手上戴著膠手套，她讓謝小北把袖子給她撩上去一些，謝小北照做。她問，悅昕睡著了？
謝小北嗯了一聲。袖子給她弄好後，問她要不要也去睡會兒，難得周末她有時間補眠的。
她轉身又走到廚房里去，一邊說，「外面太陽這麼大，哪能睡得著啊。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到晚上就興奮得跟打了雞血似的閉不了眼楮，早上一到公司就打瞌睡。可你看現在有時間給我午睡吧，還真睡不著了。」
謝小北跟著過去幫忙。
早上一家三口去逛商場，順便買菜回家做飯。問悅昕中午要吃什麼，他說吃荷包蛋面。
簡心臉都笑爛了，直夸悅昕好打發。然後問他晚上呢。悅昕想了想，說，要吃壽司。而且是要媽咪親自動手做。
當下她就不滿了，說你老爸做得好為什麼偏要媽咪做？悅昕說，因為從早上出門到現在，都是老爸在抱我。
簡心投機倒把的想要去把他抱過來，謝小北看了她一眼，抱著悅昕去了別的貨架，留她一個人看著購物車。
「我就不明白了，人家小寶可疼他老媽了，在家里都幫著她說話，為什麼一到咱們這兒換了悅昕就跟你一個鼻孔出氣呢？」簡心揉著飯團，仰著臉看著一旁也跟她一起忙活的男人。
謝小北笑笑，說，「悅昕是好孩子，分得清是非，知道咱們家里誰最好。小寶那混蛋東西，有女乃便是娘，家中重權在誰的手上他就听誰的。」
「你意思你最好了是吧。」簡心撿了前面半句，冷冷的笑。謝小北撇了下唇，沒吱聲，將切好的紫菜卷兒放進盤子擺得整整齊齊。
晚上吃完飯一家人帶著球球出去壓馬路，兩個大人走後面，倆小的走前面。
出門的時候也沒拿狗繩，球哥跟在悅昕身邊慢慢的走，悅昕不時的撓撓它的背，不知道跟它說些什麼。簡心一路上都在皺著眉若有所思的樣子，終于，她忍不住問謝小北，「我一直都好奇啊，你們父子兩個是不是都能听懂球球在說什麼啊？」謝小北一愣。
組織了一下語言，她又說，「以前啊，就是剛跟你在一起的那個時候，我就經常看你在陽台上跟球球說話，你說得小聲我也听不到具體是在說些什麼，可是球球就好像真的很听你話似的……」
一听這話謝小北就忍不住笑了。他抬起手臂將老婆攬在懷里，邊走邊說，「我能說你真的很白痴嘛？我要真能听得懂他在說什麼我就不是人了。」
簡心鄙夷的看著他，「是嗎，可你和悅昕明明就有跟它交流啊。」
「是啊，那是眼神交流嘛。」謝小北耐心的給她解釋著，不時的比手畫腳，「你看啊，如果你跟它說‘球球你乖，等會兒老爸出門一趟你要看好家哦’，那他就會不動聲色的蹲下去，兩眼盯著你的眼楮，表示他知道了。如果你對它說‘球球，老爸心情不好’，他一定會在喉嚨里嗚咽一聲，然後蹲去，靠得你很近……總之人與動物之間的感情很微妙，不是細心的人一般很難參透這些。就你，得了吧，一輩子甭想跟球球親密無間了。」
「去你的，球球還是很喜歡我好不好？」
簡心見謝小北看不起她，不滿的推開了他的手，然後沖到前面去走在球球的另一邊。
她笑呵呵的特別溫柔的邊走便跟它說話，「那個……球球，我告訴你哦，一會兒回家咱們洗香香好不好？嗯……明天我帶你去公園，去找你的好伙伴……還有啊……」
悅昕站著不動了，看著簡心的背影，雙眼，白茫茫一片。
有沒有人能告訴他，為什麼這麼白痴的老媽會生出他這麼聰明的兒子來？
謝小北走到他面前，牽起他的手。悅昕跟著老爸的腳步朝著前面那越走越快的兩點兒走去，沒走多遠，他突然仰起臉看著他老爸。
謝小北低下頭來，問他，「悅昕有事要跟爸爸說？」
「嗯。」悅昕點頭。
「你說。」
「爸爸，改天你帶我去開飛機好不好？就是機場停機坪那種小飛機，悅昕可以坐在副駕位上的那種。」
聞言，謝小北看著兒子，沉默了。
悅昕知道這個要求他可能不會答應，所以，等了他半晌之後沒有回應，他很乖的笑了笑，撓了撓後腦勺，說，「不好也沒有關系，悅昕知道，爸爸說過了不能亂提要求的……」
「好。」謝小北突然彎腰把他抱起來，在他小鼻尖上捏了一下，笑著說，「老爸來想辦法，帶悅昕去……開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