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謝小南番外——謝謝你給我的光榮文/瑢琭
宴會散去,彼此連一句再見都沒有單獨說,這就麼離開了。
陳鷗回到冷清的家,高跟鞋隨意扔在了地上,拖著無來由疲倦的身子去了浴室。
她想自己該洗一個涼水澡,那樣,恐怕是要清醒一些。
見到謝小南就在那幾個人當中的時候,她不是不驚訝的,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她就要控制不住的站不穩。
她挺住了,並且像對待另外的人一樣,跟他握手問好惚。
謝小南中校,想必他也是中/國/人/民/解/放/軍最年輕的陸軍中校。他能一步步的走到今天,該是放棄了太多本該屬于他的東西,並且,一定比別人付出了更多的努力和時間。
他還是那個他,卻也不是。
現在的謝小南,依舊有著那張漂亮的臉蛋,眉眼里是無論如何都遮擋不住的鋒芒,她知道他不僅僅只是肩上那兩條橫線而已,還會有更多。只是,這麼些年來,他的身邊是否有了另一個她,來代替她愛他關心他悒?
陳鷗在浴缸里泡了很久很久,腦子里一刻都安靜不下來,謝小南這三個字像是魔咒一般充斥著她的大腦神經,幾乎要讓她崩潰。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為什麼她還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明明以為可以釋懷的坦然面對過去那一段揮霍掉的感情,可是一旦那個人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就知道,她還是沒有辦法視他而不見。
她拿了浴袍穿上,從櫃子里拿了一瓶田默曉最好的酒,85年的拉圖。
從客廳到臥室,她大步的走,大口的喝酒,杯中那紅色的液體她根本就嘗不出任何味道。味覺失去了感知,思想卻被酒精麻痹了。
酒量不好的她,半靠在飄窗上就這樣喝掉了大半瓶酒。
她回憶著過去,一刻不停的想著她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時光,想著謝小南每天早上當鬧鐘叫她起床,謝小南不勝其煩她的磨嘰卻還是硬著頭皮听她說每一句話,謝小南不愛吃辣的而她超級喜歡最後他都得妥協的跟他一起去四川人的餐廳吃麻辣火鍋。
謝小南洗澡總會洗很久,謝小南洗頭從不用電吹風,謝小南一次也沒有叫過她的英文名字,謝小南是世界上最愛干淨的男人每天都要換衣服不然就會一整天都不舒服……
他的每一個喜好,原來她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這五年就好像一分鐘都沒有過去,還停留在他離開前的那段日子。
他還是她的男人,而她,還是他嘴里常說的「我討厭你」的陳鷗。
謝小南根本就沒有討厭過她,他有一次說夢話的時候傻笑,她听得那樣清楚,他說,我看見你第一眼就喜歡你。
那天晚上她喝了太多咖啡而失眠,正是因為失眠,她才能听到謝小南從來都沒有說過的那句話。
她也跟著傻樂,翻身把他抱得緊緊的……
陳鷗仰頭猛的灌了一口酒,突然就笑起來,嘴里喃喃的念著,「謝小南,你這個白痴。」
可是我愛你這個白痴。
這句話她不敢說,怕一說出來她就再也沒了下限。
田默曉回來的時候,她昏昏沉沉的靠在窗戶上,也不知道看著哪里,嘴里說著些什麼他也沒听清楚,風太大她沒有關窗,他趕緊過去用外套把她包住。
陳鷗不知道他今晚就會回來,迷迷糊糊的見著他那張近在眼前的臉,她笑著伸手去模他,「你回來了啊?」
「是啊,我提前回來了,正好逮著你這只偷酒喝的小醉貓。」
田默曉把她抱到床上去,用枕頭墊在她身後,然後給她蓋上了被子。
陳鷗的雙臂緊緊扣著他的脖子,不松開。
她醉眼微醺的望著他笑,傻傻的笑,田默曉說小鷗你把手松開我去給你倒杯水喝。
她不放開。搖頭。
田默曉嘆氣,在她身邊坐下來,額頭貼過去抵著她,「你不乖。怎麼一個人喝酒了?」
陳鷗不說話,就咯咯咯的笑。
「見到我回來,開心麼?」他問。
她笑著點頭,「開心,好開心。我好想見到你。」
我好想見到你,謝小南。
田默曉滿意的笑了兩聲,吻她的臉,「乖乖兒的先躺下,我去洗個澡,一會兒就來。」
她拉住他的衣服,皺著眉輕輕搖頭,「不要走。」
謝小南,你再也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我不走,就洗個澡,很快的。」
田默曉把她弄進了被窩,待她老實的躺好之後,他再一次吻她,然後才起身去了浴室。
陳鷗在他關了門之後,沉沉的閉上了眼。
醉意好像有些揮發掉了,因為她分得清,剛才抱她這個人,他身上的味道,是屬于田默曉——他有偶爾噴香水的習慣,而那個人,他從來都沒有。
浴室里水聲停了,沒多久田默曉就裹著浴巾從里面出來。
陳鷗睜開了眼望著天花板,一眨不眨的。被他看到了,他擦著頭發探過頭去,問她,「怎麼還不閉眼楮啊,是不是非要我抱著你睡?」
陳鷗沒有吭聲。
田默曉擦完腦袋並沒有馬上上床去,他在他的行李箱里翻了一陣,然後說了一句「睡覺」,這才關了燈躺在了她的身旁。
他的男性氣息瞬間就彌漫了她的鼻腔。
好聞的讓人沉醉的荷爾蒙的味道,她抗拒過,可到頭來卻慢慢接受了。
田默曉真是讓女人難以推開的男人,他英俊多金並且對自己喜歡的女人體貼溫柔,在商場廝殺掠奪,可是下一秒回到家中回到她的跟前,就會立馬變成一只乖巧的寵物。
陳鷗也喜歡他,只是,與愛無關。
她再也不會愛上誰了,這輩子都不會。
側著身子望著窗外的夜空,她完全沒有睡意。田默曉自身後擁抱她,像以往睡覺時一樣,讓她的背貼在他的胸口,溫存而親昵。
她依賴這樣的親昵,下意識的往後靠了靠,然後閉了眼楮。
田默曉四處尋找著她的右手,有些難,可終于還是抓到了。
陳鷗對他的舉動感到不解,可是下一秒,指尖已經被一圈冰涼的環狀物纏繞住了。
她怔了怔,然後輕輕挪動身子轉過身來。腦子里殘存的另一半沒有揮發掉的酒氣,在一點點的退去。
「田默曉。」
「知道我為什麼提前回來了嗎,因為我算好的時間有變化。給我設計戒指那個設計師,提前一天把它給我了。」
他的聲音並不大,在這安靜的夜里也不覺得有一點突兀,可是卻讓陳鷗心里一震一震的,有些心髒無力。
「我喜歡的女人,我要讓她做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新娘,所以咱們的婚戒得跟任何人都不一樣。小鷗,我們這就結婚,嗯?」他握著她戴戒指的那只手,放在唇邊一次又一次的親吻,不滿意,傾身吻她的唇,嘴里喃喃的,「我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再等下去我真怕自己等出了白頭發來。小鷗,你不知道我想過了千百次別人叫你田太太時我站在你身邊的樣子,那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而我,也一定會讓你做最幸福的女人。」
她的臉埋在他的胸膛里,他心髒的位子,火熱滾燙的位子,那溫度,灼得她眼楮發疼,疼著疼著就要哭出來。
她咬住了他胸口的皮肉。用了力,像是在發泄著什麼。
田默曉疼得皺了下眉,然後起身,覆在了她的身上。
屋里開了小壁燈,溫暖而曖昧的燈光,借著這光線,田默曉細看她那美好的容顏。他的心在悸動。
俯身,吻她。
陳鷗有些許抗拒,別開了臉卻被他扳了過來,繼續深吻。
掐著她下巴時,其實他的動作很溫柔,可今晚陳鷗卻有些厭煩他這個霸道強勢的動作。
以前從未有過的厭惡。
她不想。
一點都不想。
趁著他半起身拉開自己身上的浴巾的時候,陳鷗翻了個身背對他。可是田默曉會錯了意。
他以為,今天她想這個姿勢。
重新俯去,他邊吻她便替她退下絲質睡衣的肩帶,沙啞的嗓音一次次的叫著她的名字,小鷗,小鷗……
陳鷗的臉捂在枕頭里,雙手都握成了拳,終于,在田默曉把她的裙子拉到腰間的時候,她說,我不要。
至少今晚,不能。
背後的男人顯然一滯,半晌,他替她穿好了衣服再翻身回到原位躺好。他說sorry,我忘了問你累不累。
他誠懇的說著自己的歉意,可是陳鷗卻啞然失笑。
不是的。不是的田默曉,我只是沒有辦法明明白白想著他的時候,還跟你這樣。
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