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哭嗎?老爺,我們就這一個女兒,可是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她才成親就被清郡王休棄,這讓她以後還怎麼嫁人啊。」.
梅夫人卻是不服氣地出言反駁,話說到這里,她陡然間雙眼一亮,眼中滿布希望之色地看著梅少鄴。
「對了,老爺,你今兒去清郡王府,可有討到什麼說法?那清郡王有沒有可能改變主意?」
「你說呢?」
梅少鄴沒好氣兒地反問一句,這不提清郡王還好,一提起來,他只覺得心里更亂了。
今天發生的一切,太過匪夷所思,也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鳳衍的真實身份,竟然是……
原本如今這朝中局勢,他早已看得清楚分明。
鳳衍大權在握,他的野心絕不可能僅限于輔政,這皇位,早晚是他囊中之物。
可是他卻怎麼也沒想到,原來,他並不只是篡權奪位這麼簡單,若非當年發生了那樣的事,這皇位,現在只怕早就理所當然地傳給了他。
這一點,從他見到那枚玉佩之時,方才明白。
而他口中那句「這皇位本就該是我的。」,的確所言不虛。
如此想著,他心里越發覺得沉悶得可以。
「清郡王的休書都已經送到官府了,你覺得他會改變主意?」
梅少鄴這說話的嗓音,著實如冬日寒冰一般冷得徹底,這其中,甚至還夾雜著一股濃濃的怒火誄。
如果不是梅玉瑤堅持不肯入宮為後,如果不是他夫人也就是眼前這個女人愛女過度,事情也不會發展到像現在這般復雜。
「那我們玉瑤以後可怎麼嫁人啊!」
梅夫人听到這里,剛剛稍稍停滯的抽泣聲再度有了一浪高過一浪的趨勢。
梅少鄴听得煩不勝煩,只得說道︰「玉瑤以後要嫁人,只怕還得換個身份了。」
「老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梅夫人一听,頓時愣住了,眼中滿是一片茫然之色,就連抽泣聲都有了暫緩的趨勢。
「還能是什麼意思?就算不是我們親生女兒,她還可以是我們的干女兒。」
梅少鄴此言著實說得極為無奈,但是不得不說,在鳳衍的提點之下,他已經意識到,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只是梅夫人又怎麼會心甘情願的同意呢?
預料之中的,她一听此言,想也沒想便表達反對意見︰「不行!我不同意!」
「同不同意你說了不算,此事我已經決定了。」
梅少鄴話音未落,陡然間站起身子,一把將手中茶碗重重放在一旁的小幾上,撂下這句話,便大步離開了前廳,完全不給人反駁的余地。
徒留梅夫人一個人愣在原地半晌,口中方才充滿恨意地低聲喃喃道︰「我就知道那小蹄子生來就是我們家的克星。自從她來了,就沒發生過一件好事!」
是夜,皇宮大內,一如既往的燈火輝煌。
一座座宮殿散發出的明亮光芒,點亮了這座氣勢磅礡而又華麗的皇宮。
錦繡宮內,錦妃今日等了許久,司馬文方才姍姍來遲。
原本充滿焦急的期待心情,在見到他的一瞬間都化作一片片柔情蜜意。
只不過,不知為什麼,今天她總覺得皇上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更為反常的是,往常皇上晚間過來,必然是要在錦繡宮用膳的。
可是今兒個,他竟然是用過膳才來的這里。
是以,沒有辦法,錦妃只得一個人坐在桌前享用著這頓變了味兒的晚膳。
她一邊吃著,一邊看向司馬文。
原本眼中的一浪浪秋波,不但沒能成功送到司馬文眼中,相反的,她還看見他竟然一個人站在窗前,抬頭看著那如幕布一般漆黑的蒼穹,怔然出神。
所有的軟噥嬌語沒有了施展的余地,令錦妃心中感到極為不安和不快,就連胃口也一下子變差了很多。
所以,這一頓晚膳,她吃得極少。
沒多會兒,她便放下筷子,腳步輕輕地來到司馬文身後,伸出雙臂,就那麼從身後緊緊地抱著他。
「皇上,你站在這兒想什麼那麼出神?」
錦妃帶著幾分疑惑、幾分嗔怪的話語在耳邊響起,這才令司馬文從呆滯中倏然回神。
若非錦妃此言,他還真沒意識到,從剛才到現在,他的腦海中,竟滿滿的都是皇後的身影。
從昨夜到今日,她臉上妝容的巨大反差,以及面對他之時那截然相反的兩種態度,都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轉念一想,她所做的這一切,卻又好像根本就沒有掩藏她的最終目的。
是的,她的最終目的,一想便知,她在用另外一種方式,拒絕跟他圓房。
這一想法,沒來由的令他心中感到極為不快。
一種悶悶的感覺在心中升起,可他貴為天子,又怎會承認自己會因此而感到不快?
所以,他強令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不過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他不喜歡的女人,他著實沒有必要浪費那麼多心神在她身上。
既然她對他本就無意,剛好又那麼恰巧他對她也根本無情,這不是剛剛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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