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不似前半個月那麼猛烈,君非墨身旁的女人已經睡著了。蘅彌很漂亮又嬌氣,甚至有些小任性,他以前也是常常很喜歡的,恨不得將她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可是自從上次去冷宮看望蘇錦年之後,似乎……都變了。
他喜歡蘇錦年身上的味道,以至于每次相踫蘅彌,再如何強迫自己相信眼前的人才是你愛了藏了多年的人,也做不到靠近。
突然想到冬日天寒,冷宮房屋破舊,他穿衣起身,好歹半個月沒見過她了,不知道她可好?會不會嘴皮子還像以前那麼倔?他決定明天就把繁蕪和她娘親放出牢獄,也好讓她開心一下。
出了門,突然蕭何面色陰沉地走過來。
君非墨不管蕭何如何不快,就吩咐說︰「上次冷宮門窗太破,去安排個舒適的屋子給錦年」說完,又覺得不夠,還笑盈盈地添上幾句︰「暖爐也沒有一個,她很怕冷,記得多添幾個去」
蕭何久久地站立在台階底下,不發一語。
君非墨紫色的袍子在風中肆意飄揚,英姿颯颯,威而有儀,他突然又想到什麼,滔滔不絕說︰「不行,我想我還是去看看她最好」
「不用了」蕭何也不知是怎麼了,硬朗男子,突然憋出一滴眼淚。他試著控制情緒,壓抑著說︰「錦妃,已經殯了」
「什麼?」君非墨以為是玩笑。
「微臣說,錦妃,已經殯了」
「什麼,沒听見?」
「錦妃…」
「再說一遍!」君非墨幽深的眸子忽然變得嗜血。
「殯了!」
「再一遍?」
「殯…了」
殯了,殯了,殯了!
「據傳,尸體移去亂葬崗,皇上的意思,是要尋找?」蕭何一動不動,錦妃走了,他又如何不知道皇上的心思?恐怕這天下都要亂了。
君非墨瘋狂地重復著「殯了」連個字,一瞬間,方才還整齊束起的發冠早已繚亂頹廢,仿佛一個發了瘋失了心的惡魔。幽暗的紫色袍子在暗夜下陰狠得可怕,他發瘋似的下令︰「錦年,把錦年給朕找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