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沒有回話,只說,今夜月色美好。良辰美景莫不要虛設。
男人有力地抱起她,纏綿床榻。被退卻的胭脂水色,一張慘白的小臉燒湯異常。他問怎麼了,她說,是昨夜淋了雨,發燒了。他抓起她的縴長手臂,放在自己的額頭上,說,沒事,朕很涼,不會再燒了。
羅襦盡解,衣衫鬢影交錯。
傷口異樣地疼痛,渾身火燒,恍若奈何橋上,忘川河邊,那不舍的灼灼目光。冰火重疊,這一晚,愛恨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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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綢不是個很好的預言師,因為早上送來避免懷孕的藥的,不是君非墨,而是蘇錦年。
君非墨對此事只字未提,白忘川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空無一人,後來出門踫見李德水問了問皇上去哪兒了,李德水只說,是去上早朝了。白忘川便苦笑說,君非墨原來這麼勤快,真乃天子只典範,李德水也笑笑聊上幾句便有事先走了。
這是蘇錦年第二次踏進朝雲宮。
白忘川正躺在貴妃長榻上等她。
蘇錦年的眼楮紅紅的,她一定是知道了昨晚百花節的邀舞,她順利成了百花娘娘,得了君寵。
不過在看到繁蕪手上端著的一晚湯藥時候,白忘川徹底地僵住了。
若問她有沒有想過要留他的孩子,其實她也很難回答,雖然糾結,但理智肯定能佔上風,所以就算蘇錦年不送來,她也會自行避孕的。可是今天當真發生這樣的事,忘川竟然不能接受了。心中酸脹得很,恨不得沖過去將湯藥打翻。
可是她竟然沒有那勇氣。
她抬起眼皮,問︰「錦妃娘娘,這是什麼?」
「不用裝蒜,今天你不喝也得喝,就算鬧到皇上那兒,他也會護著我的!」蘇錦年眼楮雖然昨天哭得紅紅的,可是那脾氣還是那麼侍寵生嬌,一點不饒人。
繁蕪把湯藥端過來,「我伺候你喝。」連奴婢也變成了「我」,繁蕪的自稱,可是越來越大膽了。白忘川悲哀地看了繁蕪一眼,越過她,又把視線落在蘇錦年身上。
她微笑著走過去,三步並作兩步,在她耳邊鬼魅一般地說︰「呵,蘇錦年?還是,我該叫你,西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