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宮內.
朝北的宮殿里,華貴的地毯之上臥坐著一個男人,一壺酒,醉生夢死。
手握一支筆,鈴鐺叮當作響,地上白紙一片地。
風揚起一片紙,白紙黑字勾勒出絕美的詩句:
清風徐來秋千蕩酣夢恰此時光
掬水碎月只貪微涼
切莫悲離傷
折柳送別換做今宵痛飲一場
夜還那麼長
露華正濃只為你籠一袖月光
何日再見也不思量只想對你清唱
紅線繞指莫失莫忘
男子又撫上一張白紙,飲了一口酒,輕輕念道︰
「長相守獨居鳳凰殿,短相見隔世銀河端;宿命情不變誰又怕彈指紅顏。」
正在此時,北宮的殿門被狠狠的推開。
「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冥太後氣急敗壞得說。
「呵,我就這個樣子,要不是你要不是為了顧及你,我又怎麼可能放手于她。」冥王大吼出聲。
「你你」冥太後氣的指著七夜,手指微微顫抖。
她不是沒給七夜機會,七夜對那女子的情意,她這個做娘的豈能看不出?
所以當時連那魅姬被刺死,她也沒說半個字,只是後來她卻嫁給了千陌染
「這就是你的命。」冥太後也氣急了。
「是,我的命,我命里唯一令我可悲的就是有你這麼個女人!」冥王激動出口。
不過話出口便有絲後悔,可是現在怎麼容他低頭?
冥太後身子微微往後一退
正在此時,裳霓急急的跑了過來,扶住了冥太後。
本來父親要她回府一趟,沒想到回來後就侍衛說冥王的事情,趕緊跟了過來,進門就听見冥王最後說的那句話
「母後,請保重鳳體,冥王聖君也是醉酒失口,欽閣你先扶母後回宮休息,這里有裳霓;隔日兒臣和冥王來請罪。」
冥太後眼框泛紅,沒說什麼,退了出去。
冥王揚起酒壺,朝地上砸了個粉碎。
裳霓關上房門,靜靜的撿起地上的碎片。
「我到底有沒有忘記她。」冥王怒道,他用酒麻痹自己,忘記她,她的笑容,淚水
可為什麼還是記得這麼清楚?他冥王七夜也有受傷的時候
「你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記的時候,反而記得更清楚,當你不能夠擁有她的時候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記」
裳霓撿起碎片起身,望著冥王。
這是她唯一的朋友,她不想他如此傷心;能安慰一點算一點吧。
裳霓望著冥王,情之一字
正當裳霓轉身開門時,身後伸來一對強有力的手臂環抱在她腰間,冥王的頭深深的埋進裳霓的脖頸之間,如一個受傷的孩子一般。
最終裳霓在心里嘆息一聲,白瓷般的手指輕輕包裹住上腰間的手
無言的安慰。
門縫中透過一絲絲殘留的陽光,此刻照耀著房間內的靜謐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