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星坐在窗台前,屋內的熱氣和著窗外的寒冷,燻得玻璃窗上起了一層水霧,白皙的手指在這層水霧上輕輕勾勒,勾勒出簡單的圖案,當一朵花兒最後一瓣被勾勒完,斑駁的玻璃窗上映出一張干淨的臉來。
辰星伏在窗前,她的身上披了一件棉質的睡袍,除了腳踝處若隱若現的繃帶外,整個人都被籠在睡袍中,睡袍加上室內的暖空調,燻得人昏昏欲睡,而她,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剛剛拜托恬恬把今晚的工資代轉給宇文斐,這樣,雖能避免不再和宇文斐見面,可,也讓恬恬詫異,對此,她沒有多做解釋,因為,只要不回去蛋糕房,這層詫異,終究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淡去。
但,縱然了結了蛋糕房的事,這一晚,卻再睡不踏實,或許是惦記母親的身體,輾轉反側難眠下,干脆爬起來,就著玻璃窗,看著窗外的點點落雪,無意識地,重復著小時候屬于自己的小游戲——不需要畫板,只需要一塊玻璃,呵點熱氣,也就成了畫板。
曾經,這樣的游戲,是她所喜歡,並孜孜不倦的,源于,這也是她能擁有得起的游戲。
神思間,底下忽然亮起一排車燈,是凌闐回來了。
已經很晚,卻仍是回來了。
仍是?
辰星不自覺地一笑,躡手躡腳起身,仿佛怕驚動什麼一般,縮回床上休息。
而這一夜,注定,她是無法入睡的。
隨著電話鈴聲尖銳地響起,是祥嫂急拍房門的聲音傳來︰
「夫人,夫人!」
辰星打開房門,得到的,卻是一條讓她幾近崩潰的噩耗︰
「夫人的母親送仁和醫院了,醫院已下了病危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