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穆捏著玉佩的掌愈發用力,心中翻滾著強烈地血腥欲|望,他想用血去染紅那雙眸,徹底把她拉進地獄.
「葉左,讓她好好享受一下,可別弄死了。」靳穆語氣無害,說出的話卻冷酷無情。在他眼里,人命如螻蟻一般卑微。
「是。」葉左也就是最靠近伊落的那個男子,恭敬地領命,右手微抬至她被束縛的左手,手指捏在手腕處,輕輕一用力,竟將她的手腕硬生生折至月兌臼。
伊落痛得下意識吸了一口氣,隨口咬緊牙關,不讓自己露出軟弱的一面,比之她毒發之時的痛,這並不算得什麼,只是心里卻忍不住月復誹這人還真是夠變態的。
解語亦被這殘忍的一幕驚嚇到了,下意識喊出聲。她實在不願看到她心中的翩翩公子在此受罪,可是她更加不能背叛主人。
伊落自然听得清楚,驚詫出聲︰「解語?」
「是我。」到了這個時候,她也隱瞞不下去了。
伊落沒有問為什麼,只是苦笑,沒想到解語竟是別人的底細。
靳穆慢慢靠近伊落,伸手抬了抬她低垂的下巴,讓她仰著臉,看到那抹隱忍的痛意,漸而他臉上泛起了笑意,「果然還是這樣的你最好看吶。」
伊落要是現在能動的話,一定會給他一拳,他的內心定是陰暗扭曲到了極點,才會如此惡魔。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真的很變態。」伊落一字一句說得緩慢,卻咬得很清楚。
「變態?倒是一個好詞。」沒想到他不僅不生氣,反而笑得愈發絢爛,表情無害之極︰「再不從實招來,另一個手也別想要了哦。」
說罷,葉左的手搭在了她右手上,做勢要用力。
伊落忽然撲哧地笑出聲,似乎听到好笑的事,「你也太幽默了,你到底想從我這里听到什麼話才滿意?你說一遍,我復述便是了。」
她毫無焦距的目光定定看著前方,即便是這樣簡單的動作也掩蓋不住那絕世風華。
靳穆眼眸半眯射出火辣的光,這女人真有讓人抓狂的本事誄。
「你倒是說這玉佩從何而得,給你玉佩的人又在何方?」照他所獲取的資料,擁有這玉佩的絕對不是她。
「我說過了,玉佩是他人所贈,至于那人也不過是一面之緣。」伊落盡量讓自己說得自然點。
「一面之緣會把傳家之物送與你,這也未免太可笑。」他暫時還是有耐心跟她玩的。
「既然你都定了我的罪,何必還要廢話,豈不是更可笑?」伊落淡淡地嘲諷著。
「我倒要看你能逞強到什麼時候。」說完,靳穆一個眼神示意,伊落便再次感受到那碎骨般的疼痛,只是她仍倔強地抿著唇,月兌臼的手腕讓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如何?可還要繼續編故事?」他湊得很近,輕易地感覺到她凌亂的氣息。
手指撫上白女敕的脖子,下一秒使勁握緊,伊落喉骨劇烈地疼痛,窒息般的感覺襲來,只听到那溫和的聲音催眠般在耳邊回蕩︰「說話。」
「我…無話…可…說…」她艱難地說著。
接著一陣窸窣的聲音傳來,靳穆松開她,站出了一段距離。
她急劇地喘著氣,喉嚨撕裂般刺痛。黑暗中听見似乎有人在稟報些什麼,隨後便听到靳穆說︰「你說有兩批人在打探她的消息?」頓了頓又問,「可知道是什麼人?」
「一批是辰王的人,另一批是月凰派的人。」那人回答。
伊落一听到辰王二字,便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空蒙的紫眸閃過一抹光輝。
靳穆沉吟著,辰王找還可以理解,畢竟是他的女人,至于月凰派怎麼也會參和進來?
一個辰王他可以應付幾天,再加一個月凰派殘月,他遲早會暴露,倒還不如先放了她,但是又心有不甘。
他死死拽住那塊玉佩,溫潤的眸泛起暴戾的恨意,下命令︰「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在明日午時給我問出來。」丟下這話,他便踱著步要離去,這一切對話都沒有專門避開伊落,好像特意要營造這種氛圍。
幾步後又停下,嘴角劃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從懷里掏出一瓶藥,又走回伊落面前︰「小天剛剛研制的藥,你可願意試驗一下?」
雖是在詢問,但他語氣里的不可抗拒任誰都無法忽略。
他右手捏住她的下頷,強迫她張開嘴,將瓶子里的藥丸一股腦塞進去。
伊落艱難地咽下那些充滿馨甜的藥丸,嗓子嗆得生疼,不由咳嗽起來。
靳穆溫柔地撫上她的臉,款款深情地說︰「別急,這藥多得是。」
如果沒有方才那一幕,她還真有種被捧在手心里的感覺了。只是他在她心里的形象與惡魔無異了。
吃了那些奇怪的藥之後,伊落便陷入了一片虛無縹緲之中,腦袋里閃過許許多多畫面,明明就身在暗無天日的密室中,她卻感覺到了天堂一般,飄飄欲仙,她看到陌朝她走來,嘴里吐出細碎的呼喚︰「陌——」
靳穆看到這畫面,笑得溫和,「真是很好用的藥,不是嗎?」
接著轉身吩咐︰「給我好好看著。」他很期待明日她乖乖听話地樣子,這藥可是個好東西啊。
解語跟隨靳穆出了地下密室,接著听到他說︰「這幾天,你先別回伊人天下。」
「是,主人。」她已經習慣不再問原因。
看著靳穆的背影消失在過道,她無聲地嘆息了聲,這個清冷溫逸的背影早已烙印般刻在她心里了。
她轉向密室門口的方向,定了會,而後決絕地離去。
一整夜,伊落都處于昏昏沉沉的狀態,仿佛進入了一個如夢如幻的仙境,她知道是那藥的效果。
她急切地想要找回思維的自主權,但似乎很困難,即使她失明了,也感覺到幻覺重重,所有的一切都是糾結在一起的,紊亂得她想給自己一拳,暈了倒好了,可惜的是,她現在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藥分明就是折騰人的意志力的。
天明時分,地下密室里火燭跳動,昏黃的光照在室內幾人身上,暗影綽綽,絲絲血腥味合著潮濕腐朽的氣息,讓人膽顫心驚。
木質的十字架此時繩索松垮地繞在木樁上,綁著的人早已不見人影。
而冰涼潮濕的地面上,伊落正無力地趴著,潔白的舞衣此時沾滿灰塵和血跡,青絲繚亂地散披著,看不見表情,手腳皆有因掙扎而出現的血痕,深可見骨。
靳穆嘴角斜挑,不復往日文雅,手指輕輕撥開她臉上的發絲,說道︰「如何?這藥的滋味可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