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衍眉梢微挑,一手攬住夏子歌縴細的腰肢,他俯身貼近她的耳朵,輕笑,「你可想好了?挑.逗我的結果不是你能承受的了的。」
他說的曖昧,語氣極輕,明明是脅迫的話語,由他的嘴里說出來竟是曖昧非常。夏子歌抬眸,似嗔非嗔的瞪他一眼,臉上的笑容愈發的明艷。
「討厭,就知道欺負人家。」
你要曖昧不明,那我就順藤而下。
慕衍嘴角的笑拉長,他是不介意繼續歪曲調.情下去,甚至還很享受這樣的時刻,看著身邊這個小女人故作妖嬈的拙劣演技,他莫名的就想要逗她。
鐘岩的臉瞬間沉冷,雙手緊握成拳。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調.情,當他是死人嗎?
「我再說一次,過、來。」
鐘岩幾乎是一字一字咬出來了,他的臉失了溫潤,逐漸鐵青。夏子歌臉上的笑明媚一分,他的臉就沉一分。怒火幾乎要焚燒了他的理智。
曾經那麼听話的跟前跟後在他身邊甜膩的喊著岩哥哥的清純少女,如今也懂得怎樣使用女人的手段讓男人臣服。
「鐘少,CK的姑娘多的是,只要您招招手一打的姑娘想要跟你出場,凡事先來後到,今天真是不巧。」你來晚了,老娘不伺候。就是來得正好,老娘也不買你的帳。
夏子歌心中冷笑,她已經不是兩年前的夏子歌,不會再因他的情緒波動而波動,那些年少時光里的歡樂早已是昨日煙雲,縹緲不實。
她已經過了做夢的年紀,早就夢醒了,不再痴迷。可是,心中怎還會產生隱隱的痛呢?!
鐘岩怒目相識,臉色鐵青的沉痛,夏子歌偏頭錯開了眼,心中悲涼一片。何必現在再擺出一副沉痛的樣子,從她進到CK起她就有了不會清清白白離開的自覺。
慕衍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雙方短暫的僵持,他接了電話,只是淡淡的回了句一會兒到,便掛斷了。收起看戲的閑適表情,慕衍的視線落在鴕鳥一樣縮在他身邊的女人身上。
這個女人身上,兩種矛盾的情感互相糾纏。明明膽小瑟縮,卻硬是倔強狡猾。就像現在,雖然臉上一副冷漠無謂的樣子,可緊抓著他袖口的手還是泄露了她的緊張。
如果平時,他不介意看一出戲,但是,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她臉上一閃而過的悲涼讓他覺得分外刺眼。
「鐘少,君子不奪人所好,我趕時間,先走了。」他沖鐘岩點頭,邁步走開,不準備繼續糾纏。手略一用力,擁著身邊的女人往外走。
兩道身影消失在拐角,鐘岩一拳狠狠的砸在牆壁上,留下斑斑血跡。忽爾,嘴角勾笑。
夏子歌,你以為你躲得開我嗎?
過了拐角,慕衍擁著她的手便放下來。生怕被拋棄,夏子歌亦步亦趨的跟上慕衍的步伐,一邊嬌滴滴的喊,「不要拋棄人家嗎。」
她的聲音本就柔女敕,又刻意的婉轉,听得人心中酥麻。慕衍眉梢微調,淡漠的視線瞟過來,她是演戲演上癮了嗎?
子歌讓他冷颼颼的眼神凍得一個哆嗦,但還是很勇敢的沖上去抓住了他的手,繼續綻放她自認妖嬈又魅惑的笑靨。
慕衍突然停下腳步,墨沉的眼盯了她兩秒,淡淡的下了評語。
「真丑。」
慕衍涼涼的飄來一句話,二個字。夏子歌風中凌亂了。
她就是再遲鈍,也知道他這兩個字針對的是誰。她的臉扭曲了。
「你……你哪只眼看我丑?」就算是她卸了妝,沒有濃妝艷抹的明艷,好歹也算的上小家碧玉,清純可愛。雖然她也知道,她的臉色現在略顯蒼白。
慕衍冷冷一哼,她臉上假仙的笑莫名讓人反感,「你演戲演上癮了嗎?別讓我看到你那張虛假的面具臉,反胃。「
夏子歌眼角一抽,淡定了。哥哥,你的嘴巴可以再惡毒一點。
站在CK門口等車,秋季的風有些涼,季節更替,自然界循環著它霸道的規律,從來不以人的意識為轉移,過去的永遠不會再回來,夏子歌很清楚,可卻在抬頭看到飄落的黃葉時依舊有些物是人非的感慨。
風一吹過,夏子歌一身清涼的裝扮,渾身一個激靈,雞皮疙瘩起了一片。
咬牙看身邊一身黑色的休閑風衣,風姿颯爽,下擺微蕩。他的五官線條冷硬,眼楮狹長,一副惹眼的桃花相。夏子歌暗唾,一個男人長那麼漂亮做什麼?最最重要的是他穿的很保暖,其實她不介意他把風衣給她披。
但是很顯然的,這個男人身上一點憐香惜玉的心都沒有。她冷得抱起胳膊跺腳。
慕衍偏頭看她,臉上表情豐富生動的就像在演一出默劇。司機把車開過來,炫目亮眼的黑色奧迪R8。司機恭敬的打開車門。
慕衍瞄一眼依舊站在台階上瑟瑟發抖的女人,偏頭做了一個請上車的姿勢。這樣一個動作,他做起來分外瀟灑,卻也不容拒絕。
夏子歌有一瞬間的愣神,眼楮仿佛看到遙遠的歲月里,溫潤的少年躬身一請,戲謔道,公主請!青澀的少女笑靨如花。
抱住胳膊的手指倏然一緊,捏出五指手印。
倏然回神,夏子歌妖嬈一笑,「慕少,謝謝你今晚幫我解圍,您還有事,我不打擾了。」
說完,轉身欲走。
慕衍不急不惱,手指輕敲著車門上沿,僅是風輕雲淡的問,「夏子歌,是嗎?你確定不上車?」
明明是輕如鴻毛的語調,明明是淡漠無波的神情,可夏子歌心底卻是一突。低頭扯了扯嘴角,她怎會忘了,能到CK得豪華包間消費,能讓鐘岩也禮讓三分的人,她怎會以為他好糊弄?
車子開出一段後慕衍接了一個電話,恍惚听到說解決了,不用過來。掛斷電話,慕衍吩咐司機去酒店。這期間夏子歌一動不動的靠著玻璃看外面的街景。
她不知道該怎樣和男人相處,這樣安靜的氣氛讓夏子歌的心中莫名緊張,今晚一切都會不一樣。她不會存著任何僥幸心理。只是,手心還是緊張的汗濕了。
譚城的夜帶著濃郁熱烈的張揚,仿佛要將逐漸變冷的天氣一塊灼燒了,霓虹閃爍出一派升騰。車子在譚城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停下。
直通頂層總統套房的獨立電梯里,看著站在電梯角落里的女人,慕衍嘴角嘲諷的笑意加深,現在再來拉開距離不覺得太虛偽了嗎?
還是,女人,都喜歡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
夏子歌看著亦步亦趨逼近的高大身影,整個身子緊繃了起來,隨著慕衍的靠近她步步後退,只至再無可退。
「怎麼不逃了?CK就是這麼教你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