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可以讓你幸福也可以讓你痛苦。子歌不知道她在經歷愛的幸福與痛苦時，對方是否正好相反。他的面容經歷了幾年的商業磨礪，愈發的沉穩，舉手投足間的氣勢已與她相去甚遠。她的身邊依偎著一個嬌小的女人，粉色的洋裝和波浪的卷發刺眼的讓子歌覺得酸澀。
「不算晚，慕少也是剛剛過來。」原本坐在沙發西側的男人站起來與鐘岩握手，引他坐下。他身上穿了一件淺灰色的風衣，眼楮里帶著溫和而干淨的笑意，一如他一如既往示人的印象，溫文爾雅。
「這位是慕衍，我的大學同學，也是慕氏的執行總裁。這位是萬鐘地產的鐘岩，我們合作多年。」他叫徐全，城市規劃設計研究院的負責人。
簡單的寒暄，互遞了名片。
鐘岩的眼楮在看到夏子歌的時候略略頓了一下，隨即轉開，子歌微垂著頭乖乖的坐在慕衍的一側，身子略顯僵硬。
即時眼楮里可以掩飾掉一切，可是心里細細的疼痛還是讓她無法忽略，這樣近的距離，讓她避無可避的吸進了屬于他的氣息。
女人緊緊挨著鐘岩坐下，眼楮里單純的光芒看得出來她被保護的很好，只是在看到夏子歌的時候還是微微愣了一下，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惹人憐愛。
「岩，我想去下洗手間。」聲音溫柔的水一樣流暢，柔軟的讓子歌的心幾乎生出嫉恨。鐘岩微笑的抬眼，輕輕拍了她一下，「去吧，別亂走。」
他們談的是生意上的事情，似乎是譚城的某個項目。子歌不甚感興趣，現在的她覺得自己知道的越少就會越自在，她兀自的玩著自己的手指，將自己隔離出來。
慕衍放在她肩頭的手微微用力，將她的身子扳向他一分，垂首低問，「悶了？」
子歌詫異的抬眸，為著他突如其來的關心，隨即搖了搖頭。
徐全見到這副情景哈哈笑了起來，「慕衍，不介紹一下？我可真是難得看到你還能有這麼柔情的一面啊。」
他的調笑，立馬引來了其他人的矚目，另外兩個在吧台上的男士聞言走了過來，他們身邊都跟了一個衣著暴露而漂亮的女人，手里端了幾個高腳杯，拿了一瓶82年的拉菲。
「慕少，你哪兒找的佳人啊。剛才一進門都嚇了我一跳了，這口味夠淡啊。人家鐘少那是未婚妻倒也罷了。」說著，男人坐在了子歌的身邊，調笑聲入耳，略顯靠近的氣息讓子歌暗暗吸氣，手指不自覺微微緊了緊，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而她也確實找不到表情，心里緊張的咚咚直跳。
慕衍輕笑，「總吃辣，享受不了啊。偶爾調劑一下也不錯。」
慕衍的話讓子歌的腦子里嗡的一下，她倏地抬頭看他，眼楮在慕衍闃黑的眸上頓了一下，暗沉的不帶一絲笑意的眸，暗含了一絲警告，她的身子突的就是一冷。
一側的腰上突然被男人掐了一下，子歌驚得扭頭看過去，就看到他挑了眼輕笑，手卻絲毫沒有離開的打算。手指狠狠攥進手心，指尖嵌入的疼痛讓子歌微微緩了心神。
嘴角上揚，眼楮彎起，子歌逼著自己做出一個微笑的表情，男人也是一笑，放在她腰際的手更加的放肆。整個過程，慕衍冷眼旁觀，淡漠的讓人心寒，可是子歌卻在一瞬間明白，這個男人的商業本色，他不會用無用之人，他所走的每一步都含有強烈的目標性。
對面投過來的視線刺得子歌幾乎抬不起頭來。她知道鐘岩在看她，夏明珠也在看她，那種鄙夷的視線幾乎要穿透她的肌膚。咬緊牙關，子歌難堪的想要逃掉，心疼的無以復加卻沒有宣泄的出口，心里不知怎的就突然覺得好笑，很想笑，夏子歌，你究竟把自己推到了怎樣一步境地啊。
「岩，那位美女看著有些面熟。」夏明珠的話字字敲進了子歌的耳朵里，她微垂著頭，身體輕輕顫抖起來。
男人的手沿著柔軟的腰肢下移，卻在下一刻被一雙大手擒住手腕，慕衍的臉色依舊平靜而冷漠，嘴角微勾卻無絲毫笑意，「秦，不想我剁了你的手就收斂點。」
嘖，男人悻悻的收手，只是看向慕衍的眼楮里還是有著一絲興味。
子歌微微松了口氣，身體還未完全放松臉就被扳了過去，慕衍看著她，臉貼的很近，近到她收不回臉上的表情，近到她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眼楮里的陰霾，濃霧霧的讓她辨不清他究竟是想要怎樣。他的手擒住她的小手，粗糲的手指輕輕撫模上被掐出來的痕跡，來回的輕柔撫觸讓子歌覺得自己仿佛是對方珍視的人。
可是，不是，那是慕衍。她知道他沒有那些多余的情緒，可為何他為自己解了難後她突然很想掉淚呢。這樣憂傷而軟弱的心情，夏子歌不應該也不能有的啊。
慕衍的手里捏著盛滿紅酒的高腳杯，輕輕的往她眼前一推，霸道的下令，「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