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鋒絕下朝回來就被隱隱約約又帶著點憂怨的悲和嘆心酸的感傷的琴音和歌喉所吸引,腳步不自覺的走到了東籬園的門前,細細的雨滴打落在他高大的身軀上,讓他看上去更增添了一份冷然的氣息,他抬手示意替她撐傘的丫鬟退了下去,也悄悄潛退了園中正听得如痴如醉的婢僕,他只想一個人靜靜的感受這份憂傷的悲嘆。
他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入了廳內,曲調越來越清晰,他默默的感受著這份憂悲,心頭不知為何竟有種惋惜有種失落的感覺,還有一種莫名的心酸和慍怒。
她房間的門沒有關,看著她撫琴的模樣,冰冷的眼眸中不自覺的多了一分柔和,不想驚擾她卻在她抬首的那一剎那對上了那一雙含著淡淡的憂傷,微微濕潤的眼眸,那一眼晃動了他冰封的心。
「王妃好雅興,沒想到被人稱作膽小怕事的活啞巴,不僅才華橫溢,撫得一手好琴,還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本王真是刮目相看。」
冷鋒絕重新裹上了素日的冷漠和冰冷,帶著三分嘲諷的意味亦褒亦貶,他很欣賞她此刻的從容和淡定,換做是其他的人可能嚇得面色發白。
他邁著輕悠的步子入了她的房內,劍眉聚蹙,心中又燃起了憤怒的火焰,他居然把床給換了,紅色的幔帳也變成了雪白色,冷厲的眼眸在房內掃視了一圈,最後又回到了她的身上。心頭的怒火熄了一半,挑眉看著站起來的她。
「難道王爺不知道進別人房間前最好先敲一下門,這是對別人的尊重和最基本的禮貌。」縴雪淡漠的的說著,臉上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平靜無波,她沒有看他,徑自出了房間來到了偏廳,閑適的躺在了珠簾後的美人榻上,她不想再她的房間內看到他的那張臉,那讓她很不舒服的想起了那一夜。
「這世界上值得本王尊重的人只有一個,本王進自己的房間還需要什麼禮貌,你不覺得這話很矛盾嗎?」
冷鋒絕很自然的跟了出來,她今天的衣著很漂亮,淡紫色的煙霧鳳尾裙,乳黃色的裹胸將她的豐胸包裹得很好,縴細的小蠻腰不盈一握,脂粉不施,自是白皙瑩潤,凝滑如脂,翹而濃密修長的眼睫下一雙剪泉雙瞳,清澈而明亮,發間漸漸單單的一根流光紫玉闢寒釵,淡雅高貴的氣質自然流露。
她不同于府中其他的女人,這樣的她,恍然有種移不開眼的感覺,不是那傾城的容貌,而是她體內自然散發出了那種渾然天成,淡漠冷然得氣質,這讓他有種恍惚的錯覺。
縴雪沒有回答他的話,她知道同這個暴戾狂針鋒相對的結果就是討不到好果子吃,現在還不是對杠的時候,淡淡的抬眼輕瞄著他,和冷滄相似的臉龐,劍眉如鋒,俊美如斯的容貌輪廓分明,他一貫的冷漠掩飾了本身的光彩,更多的冷厲讓他少了幾分柔和,多了幾分冷酷。
白色的蟒袍,金冠墨發,發絲有點濕潤,他剛才淋過雨,這讓她有點意外,這樣的他帶給她的也只能是一個意外,別無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