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來覆去,縴雪猛地彈坐了起來,原本粉色的肌膚恢復了雪白一片,那一刻的屈辱讓她差點喪失了理智,她差點就瘋狂的拉回了他,就算他不願意她也要壓倒他,就為那一口氣,她不得不承認沖動是魔鬼,還好,她其實應該感謝那一聲清脆的喊叫聲,把她從泥沼邊拉了回來,她想起了那個婢女說的話,那只狐狸高燒不退,她有點忍不住的好奇,狐狸又在耍花招了。
天有點陰沉的感覺,亭台樓閣,假山林立,樹木雖蔥蓉,免不了的幾片落葉,後花園里的花依舊競相綻放,翩蝶環繞,很美得風景,可惜少了幾縷明媚的陽光。
如煙閣,雕廊畫棟,精美華麗,卻少了幾許生氣,為何這里的女人都甘願成為這一片華麗中的囚鳥,任漫漫無邊的孤寂和蕭澀的惆悵消蝕似水的青春年華,外面的天不比這里自由快樂麼,是男人心易變還是女人情太深,是男人情堪薄還是女人愛甚痴,痴迷就如榮華富貴一般,不是塵世之人能輕易看得開,就如她自己也不例外,她月兌離了一個塵世又墮入了另一個塵世,兩世為人,依舊看不開,如果看得開,這般又所謂何來,腳步卻不知覺的停了下來,她是否還要繼續前行。
「參見王妃娘娘。」
一個婢女放下了手里的水盆給她行李,她笑了笑,發覺已經來到了柳如煙房間的門口,門沒有關,冷鋒絕抬眸正錯愕的看著她,那雙有點紅腫的眼眸帶著幾分掩飾不去的歉疚,她淡淡地笑了笑,他的眼眸忽而閃動著激動的光芒,她有點自嘲了,這是為了什麼?
她低頭輕移蓮步,入了房內,走到了床前,看了看柳如煙,她昏迷的躺在床上,面色緋紅,看了燒得很厲害,。
「你怎麼來了。」冷鋒絕站在床邊七分驚異三分歡喜的看著她的側顏。
「來看看。」縴雪審視著柳如煙緋紅的臉,伸手輕觸了一下她的額頭,溫度有點高,會不會是傷口感染了,就說這沒消過毒的布條不能瞎綁,她動手去解柳如煙手上纏繞的布條。
「你要做什麼?」冷鋒絕緊張的拉住了她的手,腦中那根敏感的神經線再度緊繃,他不想再出什麼意外,不想再讓沖突拉開她和他之間的距離。
「怕我會害她?」縴雪嘲諷的忘著冷鋒絕帶著驚慌的眸子,他松開了手,眸中的驚慌化作了愧疚,不知道是對她還是對柳如煙,反正這是一個不果斷的男人。
縴雪快速的解開了柳如煙手上纏繞的繃帶,傷口發炎了,看來這里的消炎技術不怎麼樣,她攤開了柳如煙的手,原本白女敕的手心紅腫不堪,傷口周邊燃帶著膿血,但這傷不至于會引起高燒,她拉了拉柳如煙有點嚴實的領口,眉頭緊蹙,脖子間如針孔一般的一點一點紅點,細細密密,明顯是過敏的癥狀。
也不知道這高溫到底是傷口感染引發的還是這狐狸的體制對某種物質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