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心似我心 番外︰戚守月的那些事(一)

作者 ︰ 瀟風細雨

戚守月是我七歲以後的名字。在七歲前我叫趙多多,因為我是多余的存在,不被祝福,不受期待。來到人世的那一刻起,我就成了媽媽背叛婚姻,不守婦道,紅杏出牆的絕對證據。爸爸恨我,我不是他的女兒,卻還只能喊他爸爸。我是他的恥辱,我是他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認的女兒,我是他口里的「小野種」。媽媽討厭我,因為我是她愛情失敗留下的一顆毒瘤。

爸爸和媽媽互相憎恨,但他們卻為了財產的分配而沒人願意先開口提出離婚,誰先踏出那一步就會失去主控權。他們僵持著,他們互相逼迫著。家里開始不停地上演全武行,廝打,謾罵。而幼小的我往往會成為戰爭的炮灰,小小的身體上總是傷痕不斷。我不明白他們明明不願要我為什麼還生下我?我恨他們既然要了我卻不負責任的傷害我!每次看到別的孩子被父母牽著小手一蹦一跳走在陽光下時,躲在窗後的我都會瞪大眼楮目不轉楮地看著,羨慕到涌起深深的妒忌。

這樣噩夢一般的生活,在我四歲那年以一種詭異而慘烈的情景結束。那一天爸爸和媽媽又開始了他們的必修功課,大戰激烈的進行。我躲在房間,從門縫里冷眼觀戰,心里想著「打吧打吧,都打死了一了百了。」大戰繼續,滿目蒼夷,各種器皿碎了一地,前天剛買的小金魚月兌離了水的呵護,在地上撲閃著掙扎了幾下靜止不動了。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在滿地碎裂的玻璃上,各種顏色的反光形成美麗而詭異的畫面。這一次的戰爭比每一次都來得凶猛,媽媽又拿起一個茶杯朝爸爸扔去,爸爸頭往後仰,想躲開飛掃過來的茶杯,卻因地板磚上的水而腳下打滑,爸爸倒在了地上,連一聲驚呼都沒有就被地上的碎玻璃結束了生命。而媽媽扔出的茶杯在撞牆碎裂後,一小塊碎玻璃以不可思議的狀態反射進了媽媽的眼楮,媽媽捂著眼楮淒厲地叫著。血,到處都是血,像妖冶的花彌漫了整個世界。

一場戰爭,兩條人命,而我被送進了孤兒院。那漫天妖冶的紅花成了心中的一根毒刺,怎麼也拔不掉,它會在午夜夢回時一點點撕裂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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