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梳妝台前,輕輕打理著滿頭瀑布樣的秀發。戚念月的頭發真的很美,烏黑亮澤,光滑垂順,模起來手感好極了,就像是上好的綢緞一樣讓人愛不釋手。想起前世一句洗發水的廣告詞‘千依百順,絲絲心動’,用在這頭青絲上真是體貼極了。但唯一的麻煩就是太長了,長及大腿的發絲,每次梳理起來都不是一件易事。有丫頭在還好一點,交給她們就好了。可現在也不知那兩個小丫頭躲到哪里去了!拿梳子的手舉的酸澀,卻還連最簡單的馬尾都沒搞定。惱怒地瞪視著和我作對的頭發,真想一剪刀下去,把它變成爽利的披肩發,可又舍不得。長發飄飄是每一個女孩都做過的夢。
手中的梳子被人拿去,回頭看到蕭行風紅若晚霞的面孔。他拿著梳子輕柔的梳理著被我折騰的像雞窩一樣的亂發。他神情溫柔,目光如水還帶有淡淡的羞澀。銅鏡中模糊的倒映著我們兩人的身影,我坐他站,非一般的親密姿勢。梳子在我發上輕柔舞動,如在彈唱一首最美的音符。心中暖暖的,化不開的柔情狂舞。難怪古人會有夫為妻畫眉梳妝之說,‘鳳髻金泥帶,金文玉掌梳,走來窗下笑相扶,愛道「畫眉深淺入時無」。弄筆偎人久,描花試手初。等閑妨了繡功夫,笑問「鴛鴦兩字怎生書」?’丈夫喜歡為妻子畫眉梳妝,這是丈夫對妻子溫柔的寵溺,溫馨的氣氛確實能增強夫妻間情趣。‘問聲郎君,誰是夢中人?點絳唇,垂下雲鬢,著我綠羅裙。
「姐姐……」蕭行月推門進屋,看到我們親密的樣子,燦爛地笑意僵在臉上,眼神黯然的垂下。
「月,你怎麼能這樣闖入女子房間呢?」蕭行風嚴肅的責問。
蕭行月不說話,只是無辜的瞪大眼楮,眼里彌漫著失落委屈與悲傷。
看他這樣,我的心痛痛的揪起。他看起來是那樣的無措茫然,委屈的淚水在眼楮里打轉,卻倔強的不肯流下來。總是如陽光燦爛的笑臉,現在是滿滿的失落倉惶,就好像迷路小孩丟失了回家的方向。我怒瞪罪魁禍首蕭行風,「我這里隨時歡迎蕭蕭來!如果你不喜歡可以離開。」不理會蕭行風快要氣爆的臉,跑過去拉起蕭蕭,「蕭蕭,我們不理他,別難過了啊!」蕭行月看著我拉他的手,哽咽︰「姐姐,你和哥哥住到一起了嗎?」我臉紅著不知該怎麼回答。「姐姐,你是不是不會再喜歡我了,你不會再要我了對嗎?」蕭行月的淚終于流了下來。我手忙腳亂的給他擦去眼淚,這是什麼跟什麼啊?難道說蕭蕭傷心失落是因為蕭行風在我這里過夜,而不是因為他哥哥罵他嗎!我看著蕭蕭那怎麼也擦不完的淚水,心疼的把他攬到懷里,「我永遠都不會不要你,永遠都不會不喜歡你!所以蕭蕭不能再哭了,知道嗎?」「真的嗎?」蕭行月哭過的眼楮紅彤彤的,像小鹿斑比。忍不住伸手揉捏他的臉蛋,沒辦法蕭蕭太可愛了。「當然是真的,蕭蕭不相信姐姐的話了嗎?」我裝出一副受傷害的表情。蕭行月焦急辯解︰「我最相信姐姐了,所以姐姐不要難過了好嗎?」再也裝不下去了,我哈哈大笑起來。蕭蕭你怎麼總能那樣可愛呢?
被晾到一邊的蕭行風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弟弟陷入沉思,月,希望是我多想了。你真的只是把月月當做親人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