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夜遇收藏二更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比預計早一點哦,剛剛刷新看到是101個收藏了哦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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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大寒,注意保暖呀。
這日,大江略帶忐忑的找領隊說了鄒盼舒的意願,為了能夠增加一點可能性,不善于和上級打交道的他還磕磕巴巴的說了不少鄒盼舒的好話,不過說來說去也只會說那個人肯吃苦每天還在學習英語很用功,人很好態度很友善之類的,也明確告知鄒盼舒任何工種都願意,保安估計不可能,他那小身板不能勝任,打雜清掃文員等室內的工作不行的話,報關助理這樣要外跑的工種也行,最不濟宿舍樓的看門也願意。
雖然大江心底對鄒盼舒如此看低自己有點不滿,在他眼里的鄒盼舒可是個能干的人,與自己這樣的大老粗完全不是一個類型,不過那人又拿不出文憑來,又好像非常想留在泰恆集團,也只好老實轉達,心底卻還是希望能安排一份不太累的斯文工種。
所以,當得知黃經理竟然真的同意鄒盼舒在泰恆工作,而且是進入內務部,不用外出風吹雨淋時,他竟少有的一臉笑意著對黃經理道謝,還順口拍了馬屁,在黃經理的愣怔中已經飛快跑回宿舍了。
4月下旬,鄒盼舒的腿傷算痊愈了,只要不是劇烈運動不會有太大感覺,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次他是徹底吃了苦頭,以後更是堅定鍛煉的決心。
得知工作有著落,難得願意放松的他也不由得小小歡呼起來,還拉著大江一起到外面找了個小店炒了幾個小菜,吃頓飯喝點酒慶祝了一番。
「以後我們就算同事了,也不用我搬出去換宿舍,真是個令人高興的事情。來,大江哥,以後也要多麻煩你照顧,謝謝就不說了,干一杯慶祝慶祝。」
「好。這是好事情,泰恆是個好公司,好好做你能行的。干杯。」大江說完自己先一口喝盡杯中酒。
鄒盼舒心底暖洋洋的,想著與那個人的距離又近了一步,需要一些酒意才能麻醉心底的悸動。住在這里的差不多二十天里,他偷偷又去了守候過幾次,卻一次都沒守到過那個身影。為了不被大江及其他保安認出來,他不敢直接出現在小廣場,只能跨過八車道走到對面,依靠粗壯的法國梧桐樹干遮擋身體,才敢痴痴地看著那扇自動門。
現在終于可以名正言順進入同一棟樓,只要想著最頂層某一間辦公室里就有那個人的存在,他暫時就不能利索的做事情,簡直不敢相信好運會以這樣的方式光顧自己。
任疏狂近期有點急躁,外人當然看不出來,最多是高級經理們感受到工作量增多,要求更嚴,交上去的策劃書報告書等都被打回來修正再修正。
他刻意回避的壓力估計又到了極限,比往年更甚。4月30日是他女乃女乃的忌日,緊接著5月4日是程清宇的忌日,他哪一邊都不能回去祭拜,每年都是獨自承受噬心之痛。往年他都會下意識的在這之前遣散包養在家的人,也試著在這之後不再弄一個人回家放著,僅僅是給自己舒緩壓力而用。倒不是可憐那些被包養的人,你情我願,何況任疏狂出的價碼不低,一年20萬外加每月2萬,多的是人願意。他只是不希望自己淪落成一個行尸走肉般的人。
可惜他最終還是沒有找到救贖,當麻木的工作都不能壓住心底的戾氣,非要做出什麼自己也不能控制的大事情之前,他就會在男人身上尋求解月兌,說是報復程清宇也好,那個人從來沒有得到過就以自殺的方式強行扭曲自己的生活;說是紀念也好,程清宇是他從小到大都一直形影不離的兄弟,可這個兄弟卻對自己心有執念,活著不能給他的那就找個人代他承受。
程清宇也確實做到了,讓任疏狂再也不能對著女人興起,一踫女人就想起他那張紅白相間丑陋殘破的臉。任疏狂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大變態︰明明以前從不對男人感興趣的卻只能在男人身上尋找解月兌,明明有個祖萌深厚的家卻有家不能回,明明有著將軍夢想卻變成了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明明一副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卻連個知心朋友都沒有了……
如果沒有那次意外的話,任疏狂相信今年會與之前幾年一樣,這段時間熬一熬就過去了。可是那天那雙黑漆漆的眼像探照燈一樣在他心底掃來掃去,怎麼都撲不滅那燈光,令他心底的丑陋無處可躲。已經每天睡眠時間壓縮到四五個小時,超長時間的工作和酒精還是不能釋放掉擠壓的戾氣,他開始忖度是否不需要顧忌不能祭拜的忌日,干脆早點去再挑個男人回來,也許還剩下的這個方式可以讓自己心底的野獸也平靜下來。
這麼想著,任疏狂再也坐不住,仿佛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蠢蠢欲動的也開始抬頭,哪怕還有兩天就是女乃女乃的忌日,可這些憑什麼都要他一人承擔,如此沉重的枷鎖牢牢把自己困在其中。他們不原諒自己,那麼自己也永遠不會低頭。
鄒盼舒已經上班一周了。泰恆集團的福利確實非常好,哪怕像他這樣的內務部小菜鳥也都得到了一個很寬裕的獨立空間和配置非常棒的電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黃經理的關系,暫時也沒遇到什麼刁難,而且第三天他嘗試著向他的上級錢經理提出晚上想留在辦公室回去晚一點,多利用電腦學習一些文件處理之類的工作。錢經理知道他是住在公司宿舍的一員,沒有為難他直接同意了,只是告知他最好十二點以前離開,以免太晚影響第二天的工作,保安也會在十二點交班。
鞏固工作上的技能是一部分,還有個私心他沒說出來,那就是利用電腦學習外語。在他去買《新概念英語第二冊》時,正好听到也在挑選材料的兩個人的對話,那兩人在討論網上的英文教材,說了好幾樣單詞軟件語音課件和教材網址等,他才恍悟原來自己還漏了這麼重要的一個環節,于是加買了耳機和P3,準備每晚在公司還能練練听力,再下載一些語音在每個雙休日練習。德語的教材還是太少,鄒盼舒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路是要一步步走才能踏實穩當,何況目前的狀態他非常滿意,也就消了同時學兩門外語的打算,專心先把英語學好。
做事都要留一線,鄒盼舒一般在11點到11點半之間回去,並不真的卡著12點前離開。今晚他有點小興奮,下載了好幾個G的听力練習,還認識了幾個活躍人士,知道S市有幾處練習角很有名。對自己越來越流暢的語調他覺得听著都很舒服,已經找到了技巧似地學起來得心應手,工作了一周以後與同事也逐漸熟悉,雖然還不會被分配到需要獨立完成的工作,但相信離那天也不遠了。
他按下電梯,提示燈亮起,一邊等著一邊在想說不定哪天就有機會能到最頂層的38樓去,靜靜的黑夜里,表示樓層的微微亮光閃爍的數字38,此刻顯得如此親切。大樓東部的電梯間有三部電梯並排,其中一部屬于高級職員專用,不過正常工作時間之後,加班的員工可以臨時使用。泰恆集團有很大一部分訂單都是國際上的,時差的原因加班比例並不低,只是10樓的內務部基本不需要加班,倒是有輪流值班,也不會太晚。
正入神的想著心事,腦海里還不時跳出英文單詞和表格術語,「叮」一聲響,最右邊的高級員工專用電梯門開了,鄒盼舒愣了下心頭一跳,他本來就知道任疏狂是個工作狂,不過那個人往往都是12點才會下班,看看沒動靜的另外兩部電梯,他才三步並作兩步奔過去。不曾想里面的人沒看到人影,已經微微不悅的伸手按下了關閉鍵。鄒盼舒有點不太清醒,放在白天他肯定會止住腳步,但也許夜太溫柔迷幻了他的神經,他的手堪堪落在電梯門的中縫上,只听響徹整個10樓的「 當」一聲,電梯門顫了顫,又向兩旁打開了。
任疏狂不悅地再次看了一下指示燈︰十樓,他沒想起來會是哪個經理級別以上的員工會在十樓加班。此刻他心急火燎地有點壓不住內心的欲.望,他從未這樣焦躁的想破壞點什麼,極端的時候偶爾也衍生出干脆報復社會的念頭,每每要這樣嗜血時女乃女乃死不瞑目的那雙失望的眼楮就揮之不去。今晚他也不管小保那邊有無準備,畢竟按照往年慣例他一般會在5月中下旬才會去挑人,中旬還是下旬只看自己壓制的情況,可惜基本沒有壓制到過六月,他也想是否哪一年能夠真的把心底的野獸壓制到六月,過了這個坎說不定自己就能擺月兌過去的困擾了。
鄒盼舒模模夾住的手,還好不太疼,臉上揚著笑走進電梯,強行攔截怎麼說都有點不禮貌。一步跨入電梯後他毫無預兆的瞬間被定身,笑容也僵硬著給不出別的表情,瞳孔猛地收縮。手上拎著的環保袋,里面裝著他的書本資料,也咚一聲落到電梯里,他才急急忙忙垂頭不敢直視,撿起環保袋緊緊攥著,後背貼著冰冷的電梯牆面,汲取著那寒冷的溫度。
不要著急,一定不能慌,要好好想想這個時候應該說點什麼讓他記住自己,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面對面,要勇敢的走出第一步……就好像遠在天邊的雲彩突然可以模到實物一樣,鄒盼舒並不是害怕這個人,而是這太不真實,他還沒做好準備就這麼走到任疏狂面前,他攥緊的手還這麼瘦,來了S市後也沒有很長時間的調理還受了傷,這次終于才讓自己的臉不顯得病態的蒼白,可自己也知道絕對算不上好看,身材還是太瘦太虛,身上沒幾兩肉,萬一給他留下個超級難看的印象,那以後還會有機會靠近嗎?
思及此,鄒盼舒極度懊悔剛剛的沖動,就應該再等下一部電梯的,就不應該走入這莫名其妙的高層專用電梯,還不知道是否會給他留下個好高騖遠趁機巴結的壞印象,可再多的胡思亂想也抵不過心底的思念之情,以為再也不會流淚的雙眼也潤濕了,淚水盈眶他更不敢抬頭,眼眸對著他背後的下半身,低低的說了一聲︰「總裁好。」
任疏狂從此人一進來就非常不悅,一看他身上的工作服就知道是一般員工,一個小小的職員就這樣耽誤自己的時間,還莽撞到拽開門,看來干脆規定以後加班時間高層專用電梯也不要開放才好。
他一時間並沒有認出這個人,那日他只記得一雙眼楮,至于那個人長什麼樣並不清楚,而後黃經理請示過一次說那人想要一份工作,自己也是隨口答應了,從未把那雙眼楮與眼前此人聯系起來。
任疏狂此次記住了他,只因為這個人見了自己的臉後,就像見了鬼似的慌亂無措,傻了一樣僵直四肢一半在電梯里一半卡在外面,正要催促他時,他又出了狀況,撿起環保袋後如過街老鼠一樣躲到自己背後,電梯都開始運行到5樓才開口打招呼。
任疏狂自然不會回復,別說是小職員,就是各部門的一級部長,他這個時候也不會理會。只不過他腦子里在思索剛剛那一瞥而過的眼楮,怎麼那麼熟悉,胸牌好像是「鄒盼舒」,沒印象,凡是沒印象的說明都不是各部門的精英。不過那張清秀的臉配著那雙小鹿般驚恐的眼楮,還真有韻味,正是自己要找的極品,也只有把這樣的男人壓在身下馳騁,他心底的野獸才能平靜。
自從程清宇自殺,任疏狂就再也狂妄不起來,也對正常意義的精致漂亮起了強烈的抵抗心,對聰明精干的人也沒有好感,公司的骨干除外,面對那樣的人他起不了一點欲.望,反而每見到一個就更瘋狂的涌起毀滅的念頭,他知道自己這是著了魔,一種名叫做程清宇的魔魘,他把自己的心禁錮住,而自己同樣無時無刻都在撕毀他留下的印記,恨嗎?任疏狂覺得不是恨,他只是陷在那段過于慘痛的過往找不到出口。
當那句問好傳來,腦中已經自動將那個聲音轉換到床上的發音,他的胯.下一緊,如果不是多年的歷練隱忍,早就練就的鋼筋鐵骨,以及絕對不再讓自己陷入被動局面的決心,他還真有可能就把這個小職員拖回公寓去了。五年來,他從未向不知情的人出手,也從不去所謂的同性戀酒吧,更不會跟人一夜,他只從老同學的酒吧那里規矩的每年挑一個男人回公寓養著,有需要的時候就可以在公寓里發.泄,既安全又方便。
小保自會告訴那些男人如何遵守任疏狂的規矩︰不可打探他的;不可泄露兩人的保養關系;不可一同出現在公共場合;不能擅自出現在任疏狂所在的區域;任疏狂在本市時不可離開公寓半步;任疏狂離開本市出差的話隨意出門,只要不滋事生非不在此期限內與別人上.床即可。至于一日三餐等衣食住行,全部有專人打理。一旦任疏狂覺得不滿意,就會直接給足一年的錢提前打發好在小保已經很了解他的需求,所以只要挑中了除非任疏狂自己刻意的嘗試不依靠這樣的方法緩解自己的壓力,不然一般就是一年換一個人。
清脆的叮聲再想起,已經到了一樓,任疏狂直接快步走了出去,完全不理會身後人的問好。他是不能理睬,這個人怎麼會是公司的職員呢,他正煩悶的忍著欲.望,被這個人一勾引似地更加難耐了。肯定等不到5月中下旬,他直接掏出手機按了小保的電話,對方接通後直接告知他現在過去帶人走,小保吱吱唔唔好像想說時間還沒到什麼的,被他直接一聲淡漠卻嚴厲的命令卡了聲,答應了下來。
從頭到尾一個關注的眼神都沒有,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看著那個急匆匆離去的淡漠背影,那聲帶人走的命令,連同之前理所當然的吩咐,鄒盼舒都听到了,他汲取全身的力量匯到腳下,一走出電梯就軟倒在地上,緊緊捂著自己的心口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