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愛不是甜言蜜語 72.讓他去飛(二更)

作者 ︰ 幽幽雲

後面他們再說什麼鄒盼舒幾乎沒听進去,他腦子里就像在打仗一樣一會兒是這個決定,一會兒是那個決定,就這樣恍恍惚惚結束了晚餐。.

任疏狂看他的樣子,歉意地對柏子競和啟光打了個招呼,就直接把他帶回家去了。

任疏狂耐性很好,自己也在思索柏子競這突如其來的提議,他心中自然是非常不忍。

鄒盼舒還有著重生前的記憶,那是長長的接近兩年的相處,再加上今生,算起來就有兩年半還多的時間相聚過,而對于任疏狂來說,只不過是一年的相識,只得了半年多的相伴,這其中還有大半都是出差分離,就是這樣,猛一下就要分開長達兩年,也難怪鄒盼舒會患得患失魂不守舍。

他只是靜靜地引導鄒盼舒進浴室、洗澡、換睡衣上床,把主臥的大燈都關閉,換了黃光的溫和壁燈,這才拍拍鄒盼舒的臉頰,引起他的注意問︰「是不是下了決定?」

「我舍不得你。疏狂,疏狂,疏狂……」

鄒盼舒恍然回神,也不管人在何處,只覺得眼眶發熱難受得很,卻又已知如果放棄日後定然會無限後悔,伸出手緊緊抱住任疏狂精瘦的腰身,左右上下地搖晃,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如何做,只是下意識的行為,如此才能讓心底的凌亂思緒暫時壓制住。

任由他搖晃了一陣,任疏狂才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半響低沉著聲音說︰「盼舒,如果你決定了,就去吧。這回換我在家等你。」

他的聲音歷來就有讓人遵從的魔力,此時刻意放低了音量,更是帶著一種性感的磁性引人入魔,很能安撫人心,仿佛只要按照他說的話去做,就絕不會出錯。

鄒盼舒的雙手一下就僵住了,只是更緊的抱著他,真就想把自己融入他的身體中去,也不用受這種煎熬,不用再去考慮什麼夠不夠資格陪在他身邊,口中還是忍不住一聲聲叫著任疏狂的名字。

他猛然覺得自己的心一分為二,一半就這樣落在任疏狂身上,一半還留在自己的身上,這下知道這個決定是不可更改了。

既然不可更改,他便也狠了心,抬起頭望著任疏狂幽深的雙眸,堅定地說︰「你等我,等我變得更強的時候回來,等我配得上你時就回到你身邊來。」

「誰告訴你配不上我的?以後別讓我听到這些話,你自己也不要再這麼想!」任疏狂難得嚴厲地命令,他知道鄒盼舒有心結,卻不曾想這心結如此之深。

這番狠厲地說了他一句,卻又心疼他這種想法的源頭,任疏狂不免收了戾氣,再次鄭重地說︰「你是我合適我的,我告訴過你,以後不要有這種想法了。」

他調整了坐姿,以便更好的把自己都要晃倒的人抱得更穩,「你想變得更強,這個我可以理解,也不攔著你,但這個選擇的前提是這些是你所喜愛的,不是為了別人也不是為了我才做出的決定。所以,我要你好好想一想,用心去想,除了因為我的關系,你是不是真的想要學攝影。如果答案是的話,你就去,不用擔心其他;如果不是,只是因為覺得自卑,那就不要去了!就在S市給你找個好的大學或者好的導師就行,你一樣能學到東西,還能陪著我。」

他們從未就鄒盼舒的未來做過如此深層次的交流,任疏狂是放任支持的態度,也以為鄒盼舒是個明白人,看他這麼堅定的一重生就一條道到黑來找自己,哪知道這人也有糊涂的時候,竟然還會有這種以錢權成就劃分等級的想法,是以才給他一擊當頭棒喝,定要把他敲醒了才行。.

這一番言辭直指人心,鄒盼舒一時間也愕然,細細品味了任疏狂的話,不由豁然開朗,只覺得一團亂麻似地心思條條都清澈了。

他原也不是在意錢多錢少,更不在意階級的人,一心只求兩人白首同心,奔著任疏狂有同一個夢想而來,如今得到了卻反而迷亂了心神,被這個花花世界所誘惑,也學得那些人的一套套以成就來區別三六九等的把戲,這一番話來得真是及時,不然按照他今日白天對自己取得一點成就沾沾自喜的性子,弄不好就一頭撞歪走了岔路去了。

腦中一清醒鄒盼舒也沒有多猶豫,機會難得他是不肯放過,這是順心的行為,而任疏狂其實這兩三年也都會頻繁出差,倒是正好的時期,如果任疏狂常駐S市,那還真是更舍不得了。

「疏狂,我想清楚了,我是為了自己的夢想下的決定,我打算跟著柏子競學兩年,就這兩年,如果到時候沒學好我也不後悔,這是我除了你以外最喜歡的了。」鄒盼舒還不忘強調一下。

看他似乎想通,任疏狂也就放了心,達成了一致之後,兩人對這剩下的一個多月的相聚更是分秒必爭,任疏狂把工作在腦中整理了一番,把近期涉及到的出差全部押後,中途只有一次談判是不可缺席,他也決定干脆就帶著鄒盼舒前去,說起來他早早就給鄒盼舒辦了簽證,卻還真的一次都沒有帶他去過,雖說他這次是與柏子競去周游世界,但自己帶他去玩也不沖突。

鄒盼舒一听,兩眼都放光,他最想去的幾個地方里就有前生與任疏狂一起去過的德國的國家森林公園,不免心情大好,已經開始等不及就像小時候听聞要去春游一樣興奮。

第二日,任疏狂就回復了柏子競,同時被要求讓鄒盼舒一有時間就去回眸呆上一段時間,柏子競做事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主,一點時間都不浪費就要把鄒盼舒的基本功給操練一回,讓他能夠盡快的提高,他們這一次的行程每一個地方都是難得一見的美景,錯過就是一輩子的遺憾,人生沒有可以重新再來的機會。

任疏狂處自是不必談,工作堆成了山一樣繁重,不過他每天都盡量地處理,要是弄不完就干脆打包回家加班,和鄒盼舒兩人相互陪著呆在書房里,一個辦公一個忙著做功課,倒是難得的溫馨,真正做到了朝夕相伴。

晃眼就過去了十天,肖庭誠因為任疏狂走不月兌的關系晚了一周才回國,他也忙了個腳朝天,一回來就在電話里嚷著要讓鄒盼舒下廚犒勞他。

任疏狂拿這兄弟是毫無辦法,只好給柏子競打電話請假,說是肖庭誠回來了,問他要不要到自己家來吃頓便飯,柏子競與鄒盼舒相處下來也算有點熟悉,雖然他總覺得鄒盼舒對自己還有點對嚴師的拘謹,不過他也不在意,就答應了,邊上的啟光一听非常的感興趣,他是個對美食最沒有抵抗力的人,也算上了一份。

于是,才剛過了中午,鄒盼舒午休完剛到攝影棚里練習抓拍技巧,就被柏子競叫去,告訴他今晚一桌人到他家吃飯,多弄些好菜,莫名其妙就被趕出了回眸。

站在大街上,鄒盼舒哭笑不得,他這個新鮮上任的老師最是不耐煩在瑣事上做解釋,脾氣很有點古怪,弄得這一段時間回眸里人人自危,個個都盡量收斂了氣勢,唯恐沖撞了這位大神,但又存著能夠得到柏子競指導地心思,再不濟要是柏子競看中自己一身皮囊做一回他的模特也行,矛盾的行為屢屢發生。

他也知道不可能回頭去問,直接掏了手機問任疏狂,才知道來龍去脈,結果,張豐唯正好剛遇上任疏狂,完全沒有自覺要避開別人的電話,一听怎麼能少得了他,他正愁最近逮不住鄒盼舒一起去飯店吃飯,忙不顧形象在任疏狂耳邊對著手機說︰「盼舒,算我一份。要辣的,香噴噴的,不要甜膩膩難吃死的菜啊……」

任疏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完全不管這舉動多麼不符合自己的身份,他只是心疼鄒盼舒了,一個兩個三個,算下來六個大男人,這要鄒盼舒做多少菜才夠吃啊,還要買還要洗切,听鄒盼舒說已經出了回眸,正準備打的去公寓附近的菜場。

任疏狂一手撥開還在邊上跳躍的張豐唯,「要不你直接回家,我讓司機買了送過去。」

「那不好,我自己做什麼菜就買什麼,謙叔買來也不一定合適。」鄒盼舒忙拒絕。

「那就去超市買吧,菜場太擠也不方便。」任疏狂再次建議,他被鄒盼舒帶去過一次菜場,實在對那種地方難以接受。

鄒盼舒一听就笑了,這個大少爺果然還是對那次經歷耿耿于懷,早知道就不帶他去所謂的體驗生活了,忙不迭說︰「不用,菜場的菜新鮮,難得這麼多人來我們家,當然要買新鮮的菜了。好了,不說了,我攔到的士了。」

「那你小心點,別忘人多的地方擠。」任疏狂也只好妥協,叮囑了一句掛了電話。

他與張豐唯踫頭,也正好就是陪政府官員開會吃飯,中飯剛結束不久,兩人分別送走了幾批客戶,此刻在海鮮大酒樓的前廳處站著。

任疏狂想了一下下午的工作,可以晚上或者明天多做些,實在有點擔心鄒盼舒一個人弄不來這麼重的東西,就和張豐唯打了招呼,讓他去和黃靜怡交流後面的收尾,自己先走一步。

任疏狂都來不及再回公司收拾文件,撥了電話讓李秘書給他整理好,回頭司機會過去取回來,就讓司機開車直奔菜場而去,這里距離家的距離比鄒盼舒那邊回去要遠得多,不趕的話怕要錯過了。

途中他撥了兩次鄒盼舒的電話想通知他一聲,都沒有人接,不知道是不是菜場里人聲鼎沸沒听到,還是出了意外,任疏狂心里更是焦急,到了菜場沒多久,就看到鄒盼舒拎著兩大袋沉沉的材料走出來,他忙下車過去接手,看到鄒盼舒的雙手被勒得一條條紅杠杠,也只能看著他忍受了。

兩人好久沒有一起在這樣的下午時分呆在家里,都是一大清早就彼此各奔東西,晚上才能相聚,任疏狂也不去管其他,就陪在一旁看鄒盼舒擇菜淘米,看得津津有味。

隨著香氣慢慢飄滿整間屋子,剛開始的心疼和不滿也都被一一化解,覺得笑眯眯做著飯菜的鄒盼舒無比性感,有一種落入凡間精靈的感覺,這片空間因為有了他變得真實可觸,溫暖怡人。

細細回想任疏狂才發現鄒盼舒的身型變得更加修長,全身的氣質也一直在蛻變沒有停止過,從一開始自己認識的那個有點傻有點呆的鄉下小子,一直慢慢變成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周身上下都被打理得很精致,不是那種一踫就碎的面容上的精致,而是一種氣質上純淨的精致,隨著他心結的解開,更是被柏子競高壓下開發出更多的潛力,身邊來往的人全是非富即貴的高貴人士,他也開始有一種不同于大眾的貴氣。

這樣的鄒盼舒是經過自己的打磨蛻變的,任疏狂更是欣喜得意,他也知道這次鄒盼舒跟隨柏子競一去再回來,肯定還會大變樣,說不定就會蛻變成另外一個人。

但是他願意接受這種結果,愛他的最好方式就是讓他去飛,無論飛得多高都不用怕摔下來,因為自己會呆在這個叫做家的地方等著他,會做他每一次騰飛前的起躍點,會是他摔下來時接住他的懷抱……

鄒盼舒一身休閑裝都來不及更換,簡單分類了菜之後就套上圍裙開始料理,先要在水池邊一樣樣洗切,這才是做一頓飯最龐大繁雜的步驟,整理好以後真的翻炒其實要不了多長時間。

還是按照以前的經驗,他先把兩個大菜炖上,才來細細的清洗,邊上任疏狂就目不轉楮地望著,他一開始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一會兒也就坦然了,最幸福的事情莫過于此,你給他做一頓飯,他在邊上陪著你,等一會你們可以一同吃飯。

「盼舒,認識你真好,謝謝你再來找我,這是我最慶幸的事情。」任疏狂走上前,從他背後抱住站在調理台前的人,汲取著他身上混合了廚房氣息的體香,心升感激。

「我也覺得最慶幸的事情,就是當時鼓起勇氣來追逐你,還好我當初沒被你嚇到。」鄒盼舒心里一動,繼續著手中的動作,輕輕地回答著。

好在光是炖鍋蒸鍋就有好幾個,有些菜可以事先預備好,鄒盼舒手腳麻利地把所有準備工作做好時,也已經四點半了,這才洗了手在任疏狂的催促下到客廳喝杯茶休息休息,他按了按小腿處,兩個小時站著準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底的緊張興奮,比起在回眸一站幾個小時還累人,酸酸漲漲的都有點僵硬了。

任疏狂本來就心疼他,原以為請肖庭誠和柏子競這兩人即可,誰知又多了兩個拖油瓶,看他都忙到出汗,到浴室里擰了濕毛巾給他擦臉,自己臉上也不是很開懷,平淡著沒什麼表情了。

「不礙事,我受得住。再說,有客人來是好事情,我們都要交新朋友,再多幾個也忙得過來。」鄒盼舒接了毛巾擦了一下,溫熱的氣息非常舒服,這才覺得自己是太緊張了,畢竟說起來這是第一回有新朋友到家里來。

任疏狂沉默地幫他捏著腿放松肌肉,向來不喜歡外人進入自己的私人領域的他,听聞鄒盼舒的話,也不由開始反思自己的習慣,在他心里還是有著很強烈的概念,肖庭誠柏子競都算老朋友都要特意邀請才會來一趟,不過鄒盼舒說得也有道理,而且既然他本身也願意多接觸人,任疏狂更沒有理由限制,這才從心底接受了這些人的到來。

「你喜歡就好。以後少弄點菜,這些人平時誰都沒少吃,就我在家時你都沒做過這麼多花樣。」任疏狂雖然接受了,不表示他一點其他意見都沒有。忙碌一下午的鄒盼舒做的菜等一下要入了別人的口,他還是覺得不太滿意。

「哈哈,你不是吃醋了吧?咳咳,我說錯了,當我沒說過……」

鄒盼舒才說到一半就被咯吱得說不出話來,他也是靈光一現隨口說說,可任疏狂的動作明顯是欲蓋彌彰。

兩人在客廳沙發上鬧了一陣,鄒盼舒直討饒,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的後果就是被折騰得氣喘吁吁,要不是等一下有客人要上門,弄不好就要被直接就地法辦了。

「不行了,疏狂,別按了,我要去炒菜了。他們都會按時來吧?不然菜冷了就不好吃了。」鄒盼舒實在被弄得沒力氣了,趕緊起身逃開,雙腿比剛才的僵硬好不了多少,現在是發軟了。

「不會,這幾個人都有時間觀念。」任疏狂放過他,手一松就由著他進了廚房,嘴角高高翹著,翹著腿坐在沙發上覺得滿意了,因為剛才鄒盼舒答應他有幾道平時自己最愛吃的菜絕不做出來招待客人,這就叫主客有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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