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短時間的頭暈眼花(隨從顯形常見的癥狀),維吉尼亞終于看清了眼前的場景。說實話,她有一些失望。
看慣了馬爾福家幽深蔓延、蔥郁綠蔭的花園,還有那以華美的洛可可式風格裝飾一新的歐洲宮殿式別墅,鳳凰社顯然平凡得可憐……不,是小的過分。
維吉尼亞和小天狼星站在一個只到他們膝蓋的小木屋前,她有一些怔然,「就是這?」
小天狼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道,「知道為什麼叫鳳凰社嗎?」
看見維吉尼亞搖搖頭,小天狼星說道,「字面上的意思,這里原先是一只鳳凰的棲息地,現在它是鄧布利多的寵物…我們叫它福克斯。」
「一群人在鳳凰的小窩前聚會?」維吉尼亞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鳳凰社的人有在認真對抗伏地魔和食死徒們嗎?
「進來你就知道了」,小天狼星笑著拉了一把她,兩個人踫到木質的欄柵小門之後,維吉尼亞頓時發現自己走進了一間以純白和海藍為主色調的起居室(1),駝絨地毯鋪滿了整個地板,旋轉樓梯在左側。整個客廳很大,沙發上不同顏色的亞麻墊子隨意擺放著,有一個人正坐在里面低頭翻著書,陽光從她的背後映射進來,將她一頭紅色的發染上了更為耀眼的色澤。
「莉莉…」,維吉尼亞喊道,飛快地跑了過去。
莉莉聞聲抬起頭來,她丟開手上的書站起來有一些困難得抱住了維吉尼亞,「太好了…我一直都在想你什麼時候會來。」
維吉尼亞能感受到莉莉隆起的肚子正頂著自己,她低下頭想要伸出手模模,卻遲疑地看著莉莉。
「已經七個月了…時間過得真快」,莉莉握著維吉尼亞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我一直在等你回來…想要和你一起商量給這個孩子起什麼名字。」
維吉尼亞一下子縮回自己的手,「莉莉…你的肚子動了…」
「什麼肚子動了,笨,是里面的孩子在動」,小天狼星順勢問道,「莉莉,詹姆呢?」
「和盧平一起出去了」,莉莉扶著腰坐下來,維吉尼亞趕忙坐在她身邊好奇地打量著她的肚子。
維吉尼亞也不忘瞪了一眼小天狼星,「居然說我笨?你之前還發誓說什麼來著?」
「不是吧?」小天狼星夸張地嘆了一口氣,「居然說這個就會傷你心,姑娘你是玻璃心吧?」
「誰玻璃心?」維吉尼亞氣鼓鼓道,「是你態度太惡劣,我又沒有結過婚,說錯很正常。」
「不,這是常識吧?才不是我態度惡劣」小天狼星打趣道,「我真懷疑你很難結婚,要不要我幫你介紹一個?」
「不要!」維吉尼亞飛快地拒絕。
小天狼星哈哈笑起來,「誰說我態度惡劣?我都那麼好心地幫你介紹,是你自己說不要。」
「和你、詹姆沾邊帶故的,我都不喜歡…」,維吉尼亞勾著莉莉的手,堅決地說道。
「…你還是討厭詹姆嗎?」莉莉嘆了一口氣,楚楚可憐地看到向了維吉尼亞。
‘糟糕…說的太快了’,維吉尼亞回答道,「不是…我沒有討厭詹姆,我現在討厭的…只是這個家伙而已。」
被指到的小天狼星挑了挑眉,無奈地聳聳肩,「要我說幾次道歉都行。」
「那麼說吧」,維吉尼亞做出洗耳恭听的樣子,督促著他快一點說。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小天狼星重復地說道,微笑的樣子一點都不讓人感覺到他在說抱歉。
一開始維吉尼亞還覺得挺享受,小天狼星越說越干巴巴,她也听得沒勁。
「夠了…夠了…」,維吉尼亞讓他不要再說,可是小天狼星依舊說著,簡直就像在念經書一樣。
「莉莉,我給你泡點茶…」,維吉尼亞連忙站起來想要躲到廚房去。小天狼星也站起來走在她的身邊繼續叨念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真是的,你煩不煩人啊!」維吉尼亞說道,繞過茶幾向廚房奔去。
小天狼星帶著一臉笑容坐回沙發,他看見莉莉正看著自己。
之前一瞬間忘了莉莉的存在,回過神的小天狼星有一些尷尬的說道,「身、身體覺得怎麼樣?」
「我很好,你呢?」莉莉笑眯眯的問道。
「我也很好」,小天狼星回答道。
「我是問你心情怎麼樣,也很好嘛?」莉莉意味深長地看了看維吉尼亞在廚房搗鼓茶具的背影。
小天狼星的眼神也瞥了一下廚房的方向,很快又收了回來,「心情…還不錯。」
「是因為維吉尼亞嗎?我記得你和我提過她好幾次」,莉莉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小天狼星有一些窘迫。
「有、有提過好幾次?不會吧…」,小天狼星自己算了算,好像還真的提過蠻多次?
「你可要加油哦?」莉莉沒有再說下去,此時維吉尼亞端著兩杯茶已經回來了。
小天狼星下意識地想要拿過茶杯,被維吉尼亞打了一下,「這是莉莉的。」
「哦,我拿另外一杯」,小天狼星還是被打了,他裝作惱怒地樣子大聲道,「這下又怎麼了?」
「這杯是我的」,維吉尼亞拿起杯子啜了一小口,以勝利者的姿態藐視了小天狼星一眼。
「你…」,小天狼星其實心里也明白,維吉尼亞還是不待見她,莉莉又有身孕在身,他只能從沙發上跳起來,說道,「我自己去!我自己去總成了吧。」
維吉尼亞哼了一聲,莉莉偷笑著來,也許這兩個人自己都沒有發覺,小天狼星和維吉尼亞對待對方的態度上…都很不一樣。
小天狼星從廚房端著茶回來的時候,莉莉已經和維吉尼亞說起了鳳凰社的事情。
「最初,是我和詹姆提議對抗伏地魔的…我們曾經和他戰斗過幾次,雖然不能說輸,但是也沒有贏的可能,後來我向鄧布利多校長求助,在他的號召力下,越來越多的人加入才有了現在的鳳凰社」,莉莉說話之際,純白色的窗簾被風輕輕吹起,窗外景色宜人,明麗的湛藍天空沒有一絲雜色,藍的純粹。
「這里是鳳凰曾經棲息的地方,我敢說,沒有任何一個食死徒能夠找到,也就只有像鄧布利多那樣聰明的人才能夠想到」,小天狼星對鄧布利多還是頗為尊敬,「雖然是這樣,但是我們還是布下了結界,沒有來過這里的人,是無法幻影顯形到這。(2)」
維吉尼亞看著莉莉,認真听著。莉莉繼續說道,「其實大家並不經常回來,你知道伏地魔召集了各種各樣的人為他賣命,有一些是心甘情願的,有一些則是被施了噬魂術。」
莉莉模了模自己隆起的肚子,「現在我懷著孩子,否則我也能幫上一些忙。」
莉莉與詹姆本來都是毅然地站在對抗伏地魔的第一陣線,自從莉莉懷孕之後,大家都勸詹姆陪著莉莉躲到鳳凰社本部去,懷孕時莉莉的魔力被消減了很多(3),除了鳳凰社哪里都不安全。
維吉尼亞又說了自己在馬爾福家別墅的一些事情,三個人之間交換了一些信息之後,小天狼星上了二樓,下來時抱著一堆資料。
「我現在知道維吉尼亞你能做什麼,間諜這類的事情對你來說太復雜了,你就安分一點吧」,小天狼星拿起最上面一份資料遞給維吉尼亞,「如果你能辨認這些人是不是食死徒,那就是足夠了。」
維吉尼亞雖然被伏地魔所用,但是她並沒有刻上食死徒特有的紋身,並不是每個效忠伏地魔的人都會留有那樣的紋身,有一些人在外出的時候,也會用隱形藥劑暫時讓紋身消失。
維吉尼亞拿起好幾份資料,上面配著名字都有照片。維吉尼亞一份一份看過去,看見了好幾個面熟的人,似乎在馬爾福家的別墅里看見過。
莉莉笑道,「我覺得小天狼星這個主意很不錯,維吉尼亞,你不用為我們做的太多,暴露了你自己反而不好。」
維吉尼亞嘆了一口氣,「對不起…我不是很派得上用處。」
「說什麼呢」,小天狼星輕輕彈了彈維吉尼亞的額頭,引得她作勢要彈回來,「你要是覺得內疚,就順便做一些藥劑帶給我們好了,比如說迷霧劑、爆炸劑、分辨劑之類的…」
維吉尼亞也就只有在配置藥劑方面能幫上一些忙,雖然她萬分不想附和小天狼星的話,但是他說的確實有道理。
「也別來的太勤,會引起別人懷疑的,小天狼星說——你之前就被跟蹤了」,莉莉連忙說道,她最怕維吉尼亞較真起來,天天帶著藥劑往鳳凰社跑。
就在此時,玄關傳來月兌鞋的聲音,不一會,詹姆和盧平回來了。
詹姆推了推圓框眼楮,親切地向維吉尼亞問候,「歡迎,維吉尼亞。」
盧平拍了拍衣服,他比在霍格沃茲的時候看上去更憔悴,也許因為長了個子卻沒長什麼肉的關系。他听到詹姆的話才抬起頭看到了維吉尼亞,「哦…你好。」
「好久不見,盧平,詹姆」,維吉尼亞對盧平的印象還不錯,盧平曾經是格蘭芬多的級長,不過他沒能成功地阻止小天狼星和詹姆對自己惡作劇。
詹姆坐到莉莉的身邊,親了親她的臉頰,小天狼星嚷嚷起來,「未婚的人在場,不要太親密。」
盧平笑了笑,「小天狼星,你還沒習慣嗎?」他轉過頭對維吉尼亞說道,「詹姆和莉莉總是這樣,喜歡秀恩愛。」
「恩」,維吉尼亞還是有一些討厭詹姆,所以她只能撇撇嘴,沒有說什麼。
「我去給你們做一些吃的」,莉莉拉著維吉尼亞站了起來,「一起去廚房吧。」
維吉尼亞巴不得不要和詹姆、小天狼星在一起,她立刻扶著莉莉向廚房走去。
「我知道你還沒有完全原諒詹姆,相信我,他真的和以前不同」,莉莉一邊說著,一邊從碗櫃里拿出盆子,她為了肚子里寶寶的健康著想,基本上不用任何魔法。
「我來吧…你坐著就好了」,維吉尼亞趕忙接過莉莉手中的東西,讓她坐在一邊。
「我知道詹姆…」,莉莉又試圖說一些,維吉尼亞掏出懷中的魔杖,叨念著,‘食材飛來。’
「莉莉,我們就不要再說詹姆,多煞風景」,維吉尼亞轉向了其他的話題,「寶寶都這麼大了,知道是男是女嗎?」
說起寶寶,莉莉的臉上浮現了溫柔的神色,她輕輕的模著自己的肚子,「龐弗雷夫人說是男孩。」
「男孩?」維吉尼亞翻了一個白眼,「千萬別向他爸爸那樣,否則我會哭的。」
莉莉撲哧地笑了一下,「維吉尼亞,不會的,我會好好帶他的……至少不會讓他像他爸爸以前這麼驕傲自大。」
「驕傲自大?」維吉尼亞嘟囔著,「是眼楮都快長到頭頂上了。」
「好了,不是說不提詹姆嗎?你看你」,莉莉嗔了一下她,兩個人聊起寶寶的事情,越發地沒完沒。
維吉尼亞做了一些簡單的三明治放在了盤子里,她端著盤子和莉莉一起走出去,還沒到客廳就能听見詹姆在說話,「真沒想到現在還能看見維吉尼亞,我已經一年沒見她,不過她還是和過去一樣糟糕。」
間隙的沉默過去,想來是盧平沒有說話,盧平雖然是詹姆的朋友,但是他從來不會背後說人壞話,也不會以捉弄別人為樂。
維吉尼亞端著食盤僵在了原地,莉莉眨了眨眼,轉過頭看維吉尼亞的表情。
維吉尼亞的手抓緊盤子,她真想就這樣把一個盤子直接砸在詹姆的頭上,他的語氣那麼得盛氣凌人,責備他人顯得理所當然。
「詹姆,你這話什麼意思,我一點都不覺得維吉尼亞糟糕,事實上,她以前也不糟糕,是我們太過分了」,小天狼星有一點惱怒地說道。
「是嗎?我記得那個時候提議捉弄她的人是你,那些綽號也是你說的」,詹姆比小天狼星稍微高一點,他盯著小天狼星,鏡片後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地笑意。
小天狼星不說話,他看見大跨步走來的維吉尼亞。
維吉尼亞抓起手中的盤子就向詹姆與小天狼星扔去,大喊著「你們一群混蛋」,然後就跑了出去。小天狼星想也沒有想就追過去,盧平眼疾手快地掏出魔杖,伸手一揮將盤子與三明治下落的速度定格住。
盧平將盤子放在了茶幾上後,順手拿起三明治,一個遞給詹姆,一個遞給了緩步走過來的莉莉,一個自己啃了起來。
「怎麼樣,我的演技還不錯吧?」詹姆笑意盈盈地摟過莉莉,她捂著肚子不敢笑得太激烈。
「很爛,你應該再說一些話讓維吉尼亞更生氣」,盧平毫不在意地打擊者詹姆,「這樣,就能顯得小天狼星更棒。」
「我現在才發現盧平你是戀愛高手」,莉莉訝異道。
詹姆搖搖頭,「盧平他只是理論家而已,如果真的要實踐的話,也許他會做得比過去的小天狼星更糟糕。」
盧平聳聳肩,顯然他對自己現在的單身生活很滿意,不過他還是挺希望小天狼星不要重蹈覆轍——總是狠狠地欺負在意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