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奧莉特?」
有誰在呼喚著她,到底是誰?
維奧莉特試著努力睜開眼楮,模糊中她看到一個俊美的男子正在向自己微笑。
太過溫和的笑容不禁讓她也朝對方笑,清醒過來時她才不可置信的說,「湯姆(1)?!你怎麼會在這里?」
維奧莉特坐起身,她看向四周——她並未身處在之前的禁林,而是來到了一個昏暗的廣場上,四周林立著許多巨大的柱子,正前方還有一個人臉雕像,那個巨大的雕像幾乎佔滿整個牆壁,在這樣黑暗的光線里不禁讓人毛骨悚然。
「潘西?」維奧莉特看到盤膝就靠在一根石柱上,一動不動。
維奧莉特跑過去剛剛想要踫觸她,潘西便徑自倒在地上像是悄無聲息的死去多時。
正當維奧莉特想要發出尖叫聲,里德爾走過來說,「她沒有死…雖然已經差不多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潘西在這里…而湯姆你怎麼能夠實體化這麼長時間?」維奧莉特有很多很多的問題想要問,但是她仍舊不願相信,他是真正打開密室的人,「海格…那些蜘蛛才是凶手對嗎?」
里德爾沒有回答,瞬間的沉寂讓維奧莉特意識過來,她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她誤信了里德爾,「這里才是密室對嗎?」
雖然她不能自信的說去過霍格沃滋所有的地方,但眼前的大廳她從未見過,也從未听任何人說起,維奧莉特想即使是鄧布利多校長,也未必知道這個地方。
「很聰明」,里德爾一如既往的蹲下,溫柔地朝維奧莉特露出笑容,「很快,曾經欺負過你的人都會消失,整個霍格沃滋會屬于我們……對,只有我和你。」
「你…你打算讓怪物殺掉其他的學生嗎?」維奧莉特揪住里德爾的衣領,忽然她像是抓空一樣,里德爾的影子又變得稀薄起來。
「維持的時間真短」,里德爾遺憾似的站起身,飄到潘西的上空。他輕輕的一吹氣,維奧莉特看見不斷有淡紫色的氣體從潘西身上涌出,繼而飄到里德爾身上。接著他就不再如同被迷霧環繞一般透明,再次實體化。
「你在吸收潘西的魔力?」維奧莉特驀地想起潘西與她寢室的克莉絲、黛米自從聖誕節之後總是一臉菜色的樣子,那正是里德爾的日記本消失的時候。他也許一直靠著她們的魔力,自由地實體化,出入霍格沃滋。
維奧莉特抽出自己的魔杖,她顫顫悠悠地用魔杖指著里德爾說,「離潘西遠一點。」
「我以為你恨她」,里德爾單指擋開她的魔杖,走到維奧莉特的身邊說,「我以為我在幫你。」
「是的,那個時候我恨她,我恨不得她消失掉,恨不得我也能狠狠欺負她」,維奧莉特退後一步,拖著潘西的衣服試圖將她藏在自己身後,「可是這種恨只是一種很輕很輕的情緒,我沒有想過要她死。如果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想欺負過自己的人去死,那麼還剩下多少人?只要她不再冒犯我,我會選擇息事寧人。」
「維奧莉特,放下魔杖」,里德爾走近維奧莉特,將她攬進懷里,就像安慰她時那樣輕撫她的發,「我們不是相處的很開心嗎?如果這里只剩下我和你,不是很美妙的事情嗎?」
「你只是一個鬼魂,湯姆!」維奧莉特驚恐地後退,她知道如果是他,他所說的一切都能做得到,難道說他想復活嗎?
「湯姆,你讓我和潘西離開好嗎?就這樣回復到往常的日子,我會經常用日記本和你聊天的,這樣你不會覺得寂寞,也不會有任何人死…」,維奧莉特祈求道,她不認為自己可以勸說里德爾成功,但無論如何她都想試試。
「我說過,放下魔杖」,里德爾的口氣一如往常的輕柔,可是他的眼神凌厲地讓維奧莉特瞬間噤聲,「我不能允許這個世界上有誰有魔杖對著我!!」
與與平時一樣的聲音,一樣的微笑表情,他的聲音伴隨著空氣一聲沉重的嘶嘶聲,巨大的蛇尾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維奧莉特覺得自己的腰被什麼給纏住騰空起來。
她低下頭去才發現自己整個人被蛇的尾巴給纏繞住,那是一條異常粗壯的尾巴,她幾乎無法預估這條蛇應該有多大。維奧利托在慌忙掙扎之際,失手掉了魔杖。
「閉起眼楮,蛇王閣下,我不想弄壞我的玩具」,里德爾說出的並不是人話,在維奧莉特听來也是一種沙啞的嘶嘶聲,那是蛇語。
此時廣場上突然傳來 噠一聲,盡頭的門緩緩打開,首先沖進來的是哈利,他一眼看到被吊在高中的維奧莉特。
「放開她」,哈利並不是道站在廣場中央的里德爾是誰,只是一股腦地朝里德爾吼道。
德拉科進來時已經握緊了魔杖,他隨時準備交戰。
從潘西那吸來的魔力早已不夠用,里德爾對德拉科招招手說,「德拉科-馬爾福,過來。」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德拉科警惕地看著里德爾,一步也未上前。
「我以伏地魔之名命令你上前」,里德爾不疾不徐的話語漫起無端冷意,誰都知道馬爾福家族曾經效命于伏地魔,哈利側過頭去發現德拉科正咬緊下唇,陷入猶豫的境地。
看見里德爾的身影又變得淡薄,維奧莉特喊道,「德拉科,別過來,他是想吸收你的魔力,千萬別過來。」
即使維奧莉特聲嘶力竭地試圖阻止,德拉科卻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向里德爾。
「喂!」哈利不由得出聲想要阻止,剛才他和德拉科一路尋覓維奧莉特,雖然不能說配合默契,但哈利也沒有料到,僅僅伏地魔一句話德拉科就倒向另外一方。
「別阻止我」,德拉科僅用哈利能听到的聲音說,「等一會我吸引他的注意,你去找那本筆記本,一定就在附近。」
如果真的像維奧莉特說的那樣。里德爾(伏地魔)的靈魂附在這本筆記本上,以德拉科從書本上讀過的附主原理來說,只要毀掉筆記本,那麼里德爾(伏地魔)的靈魂也會一並被毀去。
「馬爾福」,哈利剛想囑咐德拉科當心一點,沒有想到他回過頭狠狠地瞪了哈利一眼,再有什麼關切的話也都一瞬間咽下肚子。
在斗篷下,德拉科悄悄握住自己的魔杖,他慢慢靠近里德爾,這段路很短但是對于他來說卻很漫長。他一直很想見伏地魔,一直很想知道對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一直很想知道對方身上到底有什麼樣的特質讓父親追隨至今。
現在是一個向伏地魔效忠的絕好機會,可是德拉科卻不想這麼做。也許自己的疑惑再也無法有一天得到解答,可是他更想救維奧莉特。
「很好」,里德爾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就在他想俯□之際,德拉科一矮身抽出魔杖對準那條巨蛇,他一直在蓄力,此時釋放魔力的攻擊對于體型巨大的蛇來說無疑不痛不癢。只是德拉科的舉動惹怒了巨蛇,它倏地放開維奧莉特,一擺尾巴向德拉科甩去。
維奧莉特從高空跌落,她重重地壓在潘西身上。
「我的胸…」
「咳咳,我的背…」
維奧莉特驚奇的發現潘西因為劇烈沖撞而恢復了些許神智,「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快死了!!」
「你才快死了,快從我身上下去」,潘西有氣無力地說道。
看到潘西雖然一臉蒼白隨時都會昏過去的模樣,但她口氣听起來還挺有活力,維奧莉特終于舒了一口氣。
「快離開這」,德拉科竄出很遠,他不敢抬頭和巨蛇對上眼,巨蛇的尾巴轟然一聲擊在地上,就離德拉科一英寸遠的地方。看見堅固的大理石地板上留下一條深深的痕跡,德拉科知道他絕對不是巨蛇的對手,他這樣也只是想要爭取時間。
看到巨蛇的力量,不管潘西願不願意,維奧莉特拖起她就往外面走。潘西此時沒有任何自保能力,即使想要幫助德拉科與哈利,維奧莉特考慮先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
「放開!!我叫你松手!!」潘西抬起虛弱無力的手向維奧莉特的臉幗去,措手不及的維奧莉特被她輕輕軟軟的打了一下,也許那叫‘拂’更確切一些。
即使潘西沒有用力,維奧莉特也生氣了,「我在救你!」
「我不要你救」,潘西拼命地扳開維奧莉特的手指說,「德拉科在這里,我絕對不走。」
維奧莉特當即呆住,接著試探性的問,「難道潘西你…喜歡馬爾福?」冒著生命危險也不願意離開,維奧莉特只能想到這個理由,更何況潘西喊的是德拉科的名字。
發現自己似乎忘了掩飾,潘西慘白的臉唰得一下變得通紅,讓維奧莉特很容易想到那煮紅了的龍蝦。
「哇哦…」,看到潘西的反應,維奧莉特除了發出驚訝聲也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
「你笑吧…反正我自己也覺得很可笑…」,潘西抽噎起來,她氣息弱得隨時都像會昏過去。
德拉科是一個很難接近的人,雖然有著不俗的外貌,可是他的人品很成問題。維奧莉特還真沒料到,潘西居然會這麼喜歡德拉科,「我沒覺得好笑,真的,我沒覺得,只是覺得很意外…」
「從我六歲的時候我就認識他,我一直看他打魁地奇、讀書、練習魔法…無論下雨天、晴天、陰天…可是」,潘西楸住維奧莉特的衣服,其實她沒有什麼力道,但是維奧莉特還是低下頭去听,因為潘西的聲音實在是太輕了,「我一直注視著他,可是你就這麼容易就接近他,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在他身邊…你卑鄙…」
也許是說了太多話,潘西有一些上氣不接下氣,維奧莉特並不像讓她激動,但還是事實就是說,「也許你真的關注他很久,但是你從未真正了解過德拉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說我卑鄙,的確,靠著德拉科我在斯萊特林好過一些,可是我們之間並不像你想的那樣,我們只是朋友…不,也許說是各取所需比較恰當一些。」
「你真的了解過德拉科嗎?你知道他其實是一個很寂寞的人嗎?但是他的身份注定他只能擺出高傲的態度,所以他心情好的時候像是渾身長滿刺的玫瑰不讓任何人靠近,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就會向你發起進攻,語言上的冷暴力威力強得足以令人想去跳樓一了百了」,維奧莉特還記得最初和德拉科相處的時候,刺刺都被他逼到無話可說,一肚子的悶氣能讓人憋出內傷,「你總是遠遠的看著,越從未靠近。這樣的你,到底又有資格說你喜歡他呢?」
就在潘西與維奧莉特兩個人僵持之際,哈利凝神尋找著德拉科所說的筆記本。巨蛇在廣場上追著德拉科,筆記本絕對不會放在這麼危險的地方……哈利放眼望去突然注意到盡頭的人面雕像有一處平台,他抓緊時間穿過整個廣場向盡頭奔去。
德拉科時不時注意維奧莉特和哈利動向,一個不留神他被巨怪襲來的尾巴甩了出去。德拉科被甩出十幾米遠,他能感覺巨蛇堅硬的蛇皮摩擦過身體,倒地後他捂住右肩艱難地站起來,被擊打過的右肩上有一處傷口,鮮血仿佛噴泉般的涌出來染紅了德拉科的上衣。
「德拉科,後面」,維奧莉特看見里德爾正在靠近德拉科,不禁焦急地喊道。
維奧莉特正想上前,德拉科厲聲道,「別過來」,接著他再一次念道,「佩斯奇皮克西佩斯諾米(2)。」
如同煙花綻放般絢爛的魔法照亮了整個廣場,哈利看見巨型人面雕像的眼窩處擺放著一本黑色封皮的筆記本,他奮力跳起,抓住雕像地突起處爬上去。
亮光也同時照亮了里德爾微微扭曲的表情,這是作為靈體的他最厭惡的驅魂咒,他不得已飄遠,用蛇語再一次指示巨蛇,「殺了他。」
德拉科半跪倒在地上,驅魂咒是非常高階的魔法,今晚他連用兩次已經感到精疲力竭,但是他還在強撐,因為他要給哈利制造機會。
德拉科勉強用余光看見哈利終于拿到了筆記本,他仿佛抓到最後一絲希望地吶喊,「波特,毀掉它!」
作者有話要說︰注解(1)湯姆-里德爾。
注解(2)驅魂咒,上一章有講,忘記的請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