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遲,我們似乎被人跟蹤了。」穗娘步子未頓,只稍稍緩了緩,等我走上前,放拉了我的手。
我心一突,「怎麼辦?是誰?」
穗娘面不改色,道︰「不知。不過,跟了一路未曾出手,應該無意害人。」
我︰「或許是在等好的機會下手呢?」
「前頭就是南街,你可還記得風月閣的路?」
我眨眼,「我們去風月閣麼?」
穗娘捏了捏我的手,靠近我幾分,道︰「若是他們在此之前出手,你只管一人跑去風月閣,風月閣的掌櫃,當年我曾救過他,他定會助你。」
我一愣,如此說來,上一次穗娘交給我錦囊,要我去風月閣尋人,尋的竟不是七哥,而是掌櫃的?
「上次給你的錦囊,可還在?」
我抬手一模,苦了臉道︰「落在城主府了。」
穗娘皺眉,從腰間布袋取出一包東西,塞給我,「莫打開,待到了風月閣,見了掌櫃再打開。」
「哦,這是何物?」
「莫管這些,若是真有人襲擊,你只管照我說的做便是。」
我搖頭,將東西丟還給她,「不行,你又要一人替我擋著了可對?這一次我要與你一道。」
「你在了只會拖累我。」
「穗娘,你是嫌棄我?」
「確實。」穗娘毫不猶豫點頭。
我眼角一抽,輕笑一聲,打算將真相告訴穗娘,「穗娘,你這次真是多疑了。」
「為何?」
「確實有人跟著我們,不過,不是害你我之人,而是錦秦和蕭棠之派給我的影衛。」我捂嘴偷笑,「穗娘,你多心了。」
「哦?這位姑娘為何這般確定是那位姑娘多心了?」
「因為——」
我循聲轉頭,當下將話卡在了喉間。墨發束頂,劍眉星目,俊臉上淺噙一抹笑;不過,致使我呆住的,並非他的俊容,而是他那張與七哥生得八分相似的臉。
「尾隨兩位姑娘一日,胡某不知可有幸,請兩位姑娘賞臉喝口茶?」
我眼神往下,落在他腰側的長劍上,伸手扯了扯穗娘的袖子,問她該如何是好。
穗娘不著痕跡上前一步,將我護在身後,冷冷道︰「作甚麼遮掩身份,能將沉魄劍隨身而帶的,除卻莫曲水家,還余何人?」
「哈哈哈——這位姑娘果真好眼力,水斛不得不嘆服。」
我眯起眼打量著眼前仰首大笑的男子。原來這便是蕭棠之口中的水斛,莫曲城相之子,心懷野心之人。不過,今日見他只著素色儒袍,除卻腰間那把劍和眼中的精光,還真難以看出他心中「鴻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