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妖孽!(GL) 第一章

作者 ︰ 甜若微苦

看著桌上那個用果醬寫著「5+1」的超大不明物,我的腦海里浮現了一張長得跟馬臉似的臉,記得每次看到這張臉的主人主持非常六加一的時候,我都心情就和現在一樣,煎熬……我狠狠掐了掐自己的手,手心慢慢地濾出一層汗,身處一片花花綠綠又震耳欲聾的嘈雜中,我卻什麼也看不進去,什麼也听不進去,只知道盯著前面那一團一團昏黃的燭光發呆。我想我的心情非常糟糕,因為我可能快瞎了,順便買一送一附送個耳聾癥……

「一一,快吹蛋糕啊!」

一個興奮怪異的聲音頃刻間擊中了我,我猛地一抬頭,在無意識間居然用手蒙住自己的嘴,憤怒地對著對面的帥哥吼了一句︰「易曉天,伊依平時是怎麼掏心掏非對你的,你就非要在她的二十六歲生日這天打斷她為數不多的臆想嗎?」

吼完這句話周圍突然一下安靜了,繼而爆發了一陣帶著口哨聲的哄笑。我紅著臉不嫌麻煩的將身邊人一個個猛瞪一番,幾秒後沒忍住自己也笑著嘆了口氣,如果沒有身邊這幫人的提醒的話,我真的差點就忘了,本姑娘今天正式邁向26歲的高坎,萬花叢中過的傳奇離我又遠了一步……

我這個人真的非常不喜歡自我介紹,想當初跟著南宮盡美那女人去各種高級場合的時候,我做的最多的事情除了把自己的臉笑得快爛掉之外,喝的快吐外,再就是做自我介紹了。南宮盡美那女人身為老板也沒個自覺介紹介紹自己小蜜!不,小秘!介于今天場合有點特殊,我還是憋著氣向各位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伊依,今年26歲,45公斤,身高164公分。我可不承認我比周舟矮多少,169和164根本就沒差……

說到周舟,我的話不自覺地多了起來。簡單地說,我和周舟是青梅竹馬穿一個褲衩長大的,我們還在老媽懷胎5月的時候就已經認識,據老媽說,比周舟大兩歲的我當時已經變得非常不可愛了,每次一回到家第一件事除了吃掉當時已經被她藏得沒法藏的巧克力外,就是跑到隔壁周舟家蹭吃蹭喝一直要到晚上睡覺的時候才戀戀不舍地回家。我估計是看準了當時的周舟媽特別漂亮又特別有母性光環,比我媽還更像我媽。據說當時周舟還在周舟媽的肚子里蹦不出來,每天我背著手輕輕靠在周舟媽肚子前听動靜,高興地像個只有兩歲的孩子(那個時候我已經兩歲半了……)︰「周阿姨,小丑娃又在動了!」

每當這個時候周舟媽就笑得特別像那聖母瑪利亞,雖然我也沒見過聖母瑪利亞,但是周舟媽臉上那怎麼也掩藏不了的母愛光輝,確實附符合我對聖母這個角色的所有想象。後來周舟出生後,我光榮地肩負起照顧周舟的光榮任務,為了照顧周舟我可是盡心盡責了十余年,不想喝的飲料我都給周舟喝,吃不下的飯菜我全往周舟碗里扔,就連吃剩的水果我也毫不吝嗇的送給周舟,可見我這個姐姐做得也挺稱職,周舟也听話,這麼多年來,她可愛嘻嘻不知道說「不」的樣子深得我的喜愛。

可是誰又知道後來她的變化會那麼大呢?恍惚中,我的眼前似乎又出現了一張明艷無比的臉,周舟的細長的眉毛和會說話的眼楮似乎在我腦里轟隆一下炸開了,周舟……哎,什麼周舟呢!周舟三年前就被我趕出了中國滾去了加拿大,就在昨天難得的電話中,我還冷言冷語地傷了她幾句,這次,她是不會原諒我了吧?

「我說伊依,今天咱們能不能老實點?今天是你的大日子,你那眼楮像得了斗雞眼一樣眨什麼眨呢。」我知道其實她要表達的是︰伊依,你就別再勾引人了……

我的耳邊響起一陣熟悉的女音,我轉過頭去,昏暗的燈光下,一張笑得揶揄的臉出現在了眼前,這人,這人是誰呢?我湊近了臉往前看去,她下巴那顆痣在告訴我︰她是辰楠。沒錯,此女子正是我的閨蜜兼室友辰楠,辰楠是我的大學同學,當初在大學的時候我倆關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誰知道畢業後我們居然進了一個公司,還一「同居」就是三年,此刻她的眼楮正朝著正十點的方向眨了眨,我看了看,發現對面酒桌有一個女人對著我舉了舉酒杯,笑得有些像沒發育完全又想勾引人的小雞仔……對不起小雞仔,我可沒有侮辱你的意思……

我端起酒杯朝著那女人也舉了舉,嘴邊揚起一抹笑,看著對方將酒喝了下去。

「認識?」辰楠問道。

我奇怪地看了下辰楠下巴的那顆痣,這人是辰楠沒錯啊?說什麼胡話呢。我搖著頭說︰「不認識。」

「靠,就知道你又在勾引人,沒事兒就放電,你家周舟要怎麼辦?」

周舟?哪個周舟?是那個國家級藝術家?我對別人放電和她有什麼關系?端著酒杯的手頓了下,我剛想回答就感到一陣七級地震般的震感,一轉眼間,我已經被兩男兩女團團包圍在沙發的末端,看看那幾人的架勢,似乎是……

「伊依!真心話大毛線!真心話大毛線!」

靠,我就知道!每次誰生日就會被逼玩這個,不玩就真的成毛線了……更讓人頹廢的是我們這個真心話大毛線還硬生生地和別人的大不一樣,我們的規則不是輸了的才玩這個,這個「大毛線」根本就是「獨家專訪」啊……想上個月我還紅著臉興奮地在同樣的場合同樣的地點問出了岑然的初/夜和第二夜!沒想到一個月後……我握了握拳頭,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成功讓周圍正打算以/暴/制/暴的人停下了揚起的手。

第一個發出問題的是我的高中同學大哥哥秦雲豪,這廝人好夠講義氣,看著他躍躍欲試的表情我禁不住為自己心疼了下,趕忙睜大了眼楮咬了咬唇,不說話就一臉林黛玉似的看著她。

秦雲豪的嘴巴好像顫了下,然後拋出了一個讓大家想殺他的問題︰「你……你大姨媽幾號?」

「靠!」

認識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听岑然,辰楠,易小天這麼異口同聲地叫出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瞪著雲豪︰「對著二貨你就這點出息!」

「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努力地維護自己形象外加安撫雲豪︰「我名字叫伊依你們就別說1+12,再說了雲豪這不是憐香惜玉嗎?」我轉過頭對著雲豪笑了笑,手腕住他的胳膊搖啊搖,「雲豪哥你果然暗戀我,改天我們就去領證吧,你可不能拋棄人家哦。但是在領證前我必須要坦白地跟你交待,姨媽每月7號準時造訪我,你以後可要在這幾天多順著我哦。」

雲豪無奈地笑了笑,揮揮手喝了口酒,算是放過了我。我剛想得意一番便趕緊到了周圍強大的陰謀氣息,看著頭頂上那三個狗男狗女的表情,我趕忙端正了形象坐好,對著頭頂上那幾個人有氣無力地笑,表情特誠懇︰「還有三個問題,一人一個,問吧。」

這是一個人挺多的酒吧,燈光暗四周嘈雜,可我發誓我仍然听到了易曉天那男人摩拳擦掌的聲音,果然——

「這回輪到你的初/夜!」

他的聲音有點大,我稍微一瞥頭就看見剛才對著我敬酒的那女人朝我這邊望了望,眼里一片笑意,我有些窘,辰楠卻在這時拍了拍易曉天的手,聲音毫無起伏地說道,「伊依是什麼人你不知道?」

對啊,我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你這樣問我可就生氣了啊?不過我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呢?通常情況下我覺得我是個挺正直的人,當時申請黨員的時候老師不也在推薦表上說我是個熱愛祖國正直善良的人嗎,既然老師都這麼說了,那麼準是這樣沒錯了……雖然我的申請並沒有通過……可是……可是這和我的人品沒關系是嗎?

易曉天馬上換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了看我︰「可是我想不通,那麼多男朋友沒個得手?那現在這個呢?」

他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我是有男朋友的人,我的現任男友張越亮約了我今晚去吃什麼日本大餐,我發誓我除了看不起日本人外就是真的一不小心把這事兒忘記了,他約的是七點,我看了看表,已經快十點了,猶豫了下,我還是給月亮兄打了個電話過去︰「我在sona,你過來接我吧。」

剛掛了電話就剛好看見辰楠在燈光下輕輕地嘆了口氣,我的心情不知道怎麼地因此變糟,幾個人難得安靜地看著我,我揚起笑看著易曉天,回答地有些漫不經心︰「老娘還暫時沒想過為誰獻身,到時候再說吧。下一個!」

「那如果那個人是周舟學姐呢?」一直安靜的岑然抬起頭突然盯著我。

听到周舟的名字我的心跳了下,掩飾性地吹了吹額前的頭發,用一種非常不在意地語氣說︰「喂然然,你怎麼突然提她?你是不是暗戀周舟啊?老學姐學姐的叫,我比你大兩屆也沒听你這樣叫我。」

岑然算是我,周舟,南宮盡美,辰楠的小學妹,當年我們畢業的時候她才讀大二,奇怪的是她對周舟一直很尊敬,對著我態度就來了個三百八十度大轉彎,她和我,辰楠一起住在離公司不遠的一個小公寓里,值得一提的是她和我們不在一個公司,但奇怪地是她畢業的時候卻非要選擇和我和辰楠合住,當時我們看在她是小學妹又挺乖巧的分上沒有拒絕,她所在的公司倒是離我們的小公寓挺遠的,我和辰楠曾一度對她死活要賴著和我們一起住的行為不解,但是當年的她曾美其名曰︰「要照顧兩位學姐」,我和辰楠听到這句話連最後的勸阻也沒有了,滿口答應。

事實證明岑然才是被照顧的那個!辰楠才是那個苦命的「媽」,每天負責叫我和岑然起床吃飯洗澡睡覺,不能怪我對「媽」這個詞語濫用,可辰楠這細心又無私的舉動真的像我的媽啊,雖然我的親媽也沒有這樣照顧過我……我那懶得像坨豬的媽……不提還好,不提……也罷……

「然然你這啥問題啊,這麼沒建設性!讓我來問個實在的。」辰楠適時地跳了出來打破了僵局,我感激地她笑笑,差點沒忍住真把那句「媽」叫出聲。

「你打算什麼時候和月亮兄分手?今晚還是明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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