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落看著走在自己前面的黑衣男子,一路都在心里竊罵道︰「死變態,臭變態,別以為自己長的人模人樣就可以到處欺負人,總有一天,我會欺負回來,哼哼……」
黑衣男子忽然停住腳步,轉身,花無落一個不小心撞了上去。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還沒等花無落再次呼救,就听到男子冷冷地說道︰「罵夠沒有。」
花無落用手捂著被撞紅的鼻子,低著頭,心想這人難道心里還長耳朵?
「以後想要罵人的時候,記得收起那副恨不得咬人的表情。」黑衣男子的眼中挑起一絲邪魅的笑意。
花無落忽然明白,他為什麼知道自己在罵他,原來是自己不知不覺將心里的話全寫在臉上。
遇到這樣的人真要命,花無落不禁在心里哀嘆道。
冬日暖暖的太陽綻放著絢麗的光芒,傾灑在大地上,好似為世間萬事萬物鋪設了一層燦爛了光輝。
街上的人也越來越多,每個人的臉上都嵌著不同的表情,有高興的,有悲傷的,有失落的,有憤恨的……
花無落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的行人神色,才知曉原來要了解一個人必須的注意他的神色,可像她旁邊這個一臉冷冰冰的人,是不是心也如他的臉一樣冷,不知不覺花無落將視線移到了黑衣男子身上。請記住我
黑衣男子見花無落的目光在他身上晃蕩,一雙冰冷的桃花鳳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娘子,怎樣,撿到我不吃虧吧。」
花無落瞪大眼,再瞪大眼,正想要發飆,忽然明白黑衣男子那雙泛著桃花的眸子里寫滿了戲弄,花無落眉頭一挑,嘴角一揚,一個比冬日陽光還要燦爛的笑顏開在黑衣男子面前。
「不虧,不虧,等本姑娘什麼時候窮瘋了,正好派上用場,我前段時間听說瀟湘館給的價錢非常好,估計……」
花無落一副看貨估價的樣子圍繞著黑衣男子轉了一圈,又停在他面前上下掂量了幾眼,連連點頭,瀟湘館是皇城有名的男妓館,這兒朝代的民風比較開放,也就沒有限制這一點,然而到瀟湘館尋樂子的人並不是女人,而是男子。
黑衣男子的看著花無落的神色,一張本已冰冷的臉變得更加冰冷,奈何花無落自顧點頭,沒注意黑衣男子的眸子比先前越來越冷。
「應該可以賣個好價錢。」花無落一臉肯定的神色自言道。
孰不知黑衣男子听了花無落的這句話,緊握成拳頭的雙手發出骨頭清響的聲音,此時花無落的心情大好,當然也沒有听見這種聲音。
花無落背著雙手,一臉笑盈盈地看看這里,看看那里,心里樂得是哈哈大笑,沒想到欺負人竟如此有趣。
黑衣男子看著前面花無落爽朗的身影,眼眸里忽然多了一絲笑意和探究,有時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何對這相處的並不久的女子有種淡淡的渴望,她長的並不算是傾國傾城,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從她身上,他看到了一種在別人身上看不到的東西,那就是對生活的真摯。
他一向不喜歡與女人親近,就算是自己的姐妹,他也一向冷冰冰的像個陌生人,雲陌瀾常常拐彎抹角地說他不行,還連連幾次拉他去青樓,可每次他一聞到濃厚的胭脂香氣,也落荒而逃。
可眼前這個淡漠如水的女子,卻在不知不覺中在他的心上激起一層漣漪。
即便在面對他的挑釁與戲弄時,她固然生氣,可給人的感覺總是一副淡淡的心境,這一生也算得上閱人無數的他,竟然無法猜出這個女子內心到底在想什麼。
花無落回頭就瞧見黑衣男子眸子深處的笑意,她忽然覺得很失敗,本以為他會被氣的半死,可從這表情看來,他那里有半點生氣的樣子,簡直就是在看她的笑話。
花無落無奈地轉過頭,先前雀躍的表情已被一副垂頭喪氣的神色所代替。
可惡家伙,竟和桃花臉一樣可惡可恨,桃花臉是臉皮厚的不得了,而這張酷似了桃花臉的冰山,永遠都那副冷死人不償命的表情。
這兩人要是沒有半點關系,鬼才相信,倘若有關系,那說明這家子人不是怪胎就是神經質。
花無落咬了咬嘴唇,在心里謾罵道。
在外面折騰了兩三天,花無落全身撲了一層灰,一雙腳痛的要死,本以為她在街上隨便轉轉,等那座冰山離去後,才回月娘哪里,誰知,這冰山一路跟著她,她吃飯,他也吃飯,而且還是她付銀子,時不時的還娘子娘子地喊著,佔她便宜,氣的她是沒法。
花無落忽然停了下來,轉身,斜側著臉狠狠地瞪著他,「我說你老是跟著我干嘛?」
「你是我娘子。」黑衣男子面無表情地說道。
花無落頭痛似地用手捂了下頭,深深呼吸了一下,努力將怒火壓了下來,用著佯裝平淡的口吻緩緩說道︰「我再說一次,我是花無落,不是你口中的娘子,請你不要再跟著我。」
「除了娘子,我誰也不跟。」黑衣男子冷冷的表情中夾著一縷無賴,這樣子看起來別扭又好笑。
「我不是你娘子,所以不要再跟著我。」
花無落憤憤地說完,就轉身踏著很快的步伐向前走去。
走過一條街,花無落轉頭,見冰山沒有再跟上來,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時花無落才放心地往月娘家走去,甩掉了尾巴,心情真好。她剛走到院子問口,殷兒就一臉樂呵呵地跑出來像個八爪魚一樣黏在她身上。
「落姐姐,我好想你,見你幾天都沒回來,我以為姐姐不要殷兒了……」郁殷仰著小腦袋,一雙圓溜溜的可愛眸子里閃著晶瑩的淚光。
「傻瓜,殷兒那麼乖,姐姐怎麼可能不要你呢。」花無落用手輕輕撫模著他的小腦袋,一臉溫和地笑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