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慕風的小動作怎麼也逃不過百里雲辭的眼楮,「叫那小子去宮里看好她,要是她有一根頭發損傷,叫他提著自己的腦袋來見本王。」
百里雲辭冷冷地丟下一句話,甩手就走,慕塵也跟著離開,唯獨留下望著天上玄月正默默為某人祈福的慕風。
明媚皎潔的陽光下,一位白衣男子雙手枕著頭仰臥在一棵高大的樹上,一臉高興地迎著太陽,哼著別人都覺得是噪音的小曲兒。
「公子,公子……」忽然從遠處傳來一個唏噓踹踹的聲音。
「鐘伯,我不是說過沒事別來打擾我曬太陽嗎。」樹上的人閉著眼楮懶懶地說道。
鐘伯在歇了歇,氣息還是有些不暢地說道︰「公子,這……不有……事嗎?」
「什麼事兒?」
「有人找公子您。」
「鐘伯,你去把他帶進來,本公子曬太陽曬的正起勁呢。」
還沒等鐘伯回話,站在一旁已久的慕風說道︰「雲公子先听在下把話說完再曬太陽也不遲。」
雲陌瀾聞聲,忽然睜大眼楮,詫異地看著樹下的慕風說道︰「耶,今天是什麼風把你這股風給吹來啦。」
「麻煩風……」慕風沒好氣地說道。
「你一沒欠情,二沒欠債,能有什麼麻煩。」雲陌瀾說著又開始眯著眼楮打瞌睡。
「誰說我又麻煩。」
「你沒麻煩難道我有麻煩。」
「要不然我來你這里干嘛。」
「什麼?」雲陌瀾還以為是自己耳朵听錯了,連忙把眼楮瞪多大看著慕風問道。
「我家主子讓我傳句話給你,叫你最近多去宮里走走,以小陌子太監的身份。」
「什麼,那個玉面修羅叫本公子去扮太監。」雲陌瀾一個激動差點沒從樹上摔下來。
慕風非常確認地點點頭。
「回去告訴你家那位美人兒,要本公子扮太監,太毀本公子形象了,不去。」雲陌瀾將腦袋使勁扭到一邊說道。
「不去也行,那你先在家里把脖子好好洗干淨,再好好欣賞欣賞吧,哎……不然這脖子沒了多可惜,在下就先行一步了。」慕風一臉可惜又無奈地表情款款向門口走去。
雲陌瀾仔細將慕風的話嚼了一遍,忽然反應過來,一個激動頭就撞在了樹枝上,「哎喲……我說這美人兒還讓不讓人活了。」
雲陌瀾面色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一手揉著頭被撞的地方,一邊追著前面款款而行的慕風,心不甘情不願地哀吼道︰「那股風,本公子去還不行嗎。」這無可奈何花落去的聲音听著真叫人憐惜,就連旁邊的鐘伯都為他連連哀嘆。
慕風听雲陌瀾那麼一說,頓時一臉笑意地轉身道︰「這就對了嘛,做回太監總比掉脖子好嘛,在下這就回去稟報我家主子去。」說完一陣風拂過,慕風的影子都不見了。
「還一起長大的,真是一個比一個沒良心。」要是這話拿給夏澤羽听到,估計又得樂個幾天。
黃昏剛過,黑夜拉下最後一絲帷幕,一個裝束奇怪,看起來又特別別扭的太監提著一盞搖曳在風中的燈籠鬼鬼祟祟地向子宇軒走去。
小小的屋內,點著兩盞橘黃色的燈光,燈光下有一位女子正專注地看著捧在手中的書,忽然一陣風刮過,吹的燈光左右晃動了一下,還差點熄滅。
花無落抬頭就看到房門前有個穿著太監看起來卻又很奇怪的人,他正拍著自己的胸月復,還喋喋不休地呢喃道︰「幸好沒被發現,要不然本公子這形象就徹底毀了。」
听這聲音有些熟悉,花無落故意放輕緩緩走到他的後面,穿著奇怪太監服的人感覺自己身後有什麼東西,徐徐轉身,就看到面前又一雙腳,「哎呀,我的媽呀,怎麼這里還有一個人啊。」
花無落被他忽如其來的叫聲給嚇了一跳,沒好氣地說道︰「看到你,我都沒有叫,你叫個什麼勁。」
「耶……是你……幸好不是別人。」
花無落本以為是自己把他嚇到了,結果接下來的那句話,她徹底無語了。
「要是換做別人,本公子這形象還怎麼出去見人啊。」
「你怎麼會在這里。」花無落冷靜地問道。
「還不因為你在這里,要不然本公子怎麼搞成這個死太監模樣。」雲陌瀾扯著自己那身奇怪的太監服,滿臉委屈加不情願地說道。
「跟我有什麼關系?」花無落更加疑惑。
「怎麼沒關系,要不是你非得來這里,本公子會被那個長得跟花兒一樣,心黑得跟碳一樣的美人兒弄到這里來嗎。」
原來桃花臉知道自己進了宮,所以才叫雲陌瀾過來。這桃花臉究竟是什麼身份,怎麼連她的情況都一清二楚?
「你先好好休息,本公子明天再來,記住不要亂跑,要是出了什麼事,那個黑心美人兒還不把本公子的脖子給摘了。」雲陌瀾說完就把燈籠一扔,身如燕子一般就從窗戶掠了出去。
看著雲陌瀾消失的方向,她笑了,她忽然覺得壓在心里的石頭輕了許多,比之先前,有了一種安心,這並不是因為雲陌瀾來這里看她,而是她知道這一切是桃花臉安排的,所以她覺得安心,即便不知道桃花臉的真正身份是什麼,但在這種相處的過程中,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信任著她。
第二天,花無落早早起來,掀開窗欞,遙遠的東方已開始泛著魚肚白,還未沉入地平線的月亮若隱若現地掛在天邊。
「姐姐,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玉瑤走到花無落身邊揉著眼楮說道。
「這兩天我已經睡得夠多了,何況今天是我去覲見雲兮公主的日子,得早些起來做準備。」
「那我去給姐姐拿些早點來。」
花無落點點頭,就開始整理自己的藥箱,雖然藥箱里的東西她都一清二楚,但為了安心,她還是將藥箱仔細檢查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