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一個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夢,所以才很不現實。她夢見韓 抱著沫沫摟著她,目不斜視地從一個輪廓模糊的女子面前走過了,她看不清那名女子的長相,不管怎麼努力都看不清她的面容,只知道她的名字,叫肖露露。
睜開眼盯著天花板,身旁,沫沫雙手緊緊抱著她的胳膊睡得正香,肉嘟嘟的臉頰上枕得發紅了。听著不時響起的短信提示,她揚唇一笑,伸長了手臂拿過床頭的手機,一個個看了下去,顧子衿的有六條,一條一個字,「豬你生日快樂」,她笑著一個個給回了過去。
輕輕挪出自己的手,坐起身子幫沫沫蓋好被子後她下了床。梳洗干淨出來後沫沫已經換了姿勢趴著睡了,打開房門的第一件事就是瞥一眼隔壁的房間,緊閉著房門沒有動靜。
韓 一直睡到九點才起床,他打開房門出來的時候被正做著喝牛女乃的沫沫嘲笑了一番,「懶豬。」
他故作威嚴地看著他,「有這樣跟爸爸說話的嗎?」
沫沫知道爸爸這回事兒可他不知道爸爸的作用到底是干什麼的,在他的小小世界里,圍著的只有媽媽,媽媽陪他睡覺媽媽給他做飯,還能給他被黑鍋……他撲閃著眼楮看著他,轉留著眼珠抬手指著韓眠的方向,「是媽媽說你是懶豬的。」
這小子推卸責任蠻快的嘛,這下他作為父親可是任重而道遠了。「小孩兒說謊會被大灰狼叼走的。」
「大灰狼也會把爸爸叼走嗎?」沫沫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珠看著他,模樣天真極了,「這樣我才能和你玩兒。」
「咳咳。」他抵在唇邊咳嗽一聲,岔開話題問道︰「你媽媽呢?」
「媽媽說她去倒垃圾了。」
韓 早飯吃了一半的時候韓眠紅著臉進來了,他端著牛女乃杯子立在她面前,雙眸泛著精光,「怎麼了?」
韓眠仰頭看著他,沒由來的問道︰「你的手什麼時候好?」
「我又不是醫生我怎麼知道。」他不是滋味地哼哼道,「你想我走?」
她咬著唇,斟酌著道︰「你一直住這兒,左鄰右舍喜歡說閑話。」昨天陽台上不過是多了男人的衣服,今天她一下樓去就被一群三姑六婆圍著家里長家里短了。
韓 听了,聳聳肩,「誰愛說誰說去。」他眼珠一轉靠近她,「真在意就領著我下去轉一圈,介紹介紹。」
「你當自己是猴子嗎?」
「你這女人!」他咬牙瞪著她,怎麼還不開竅呢?
爐火上煨著的排骨湯香氣四溢,沫沫好幾次巴著門框站在那兒看著她,擺明著是要吃了。她炒了幾個簡單的菜,熄了火,還算豐盛的午餐,出于對病人的照顧,營養搭配得很好。解了圍裙去喊吃飯的時候韓 正在打電話,她張著唇朝他指了指餐桌便轉身往餐桌的方向走去。
剛盛好了米飯韓 就過來了,他並沒有坐下來,只端著碗喝了些湯就擱下了,「我晚上回來再喝。」
「你要出去?」
「嗯。」
她很想問他干什麼去,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她記得肖露露今天要回來了。
午飯後哄著沫沫睡著了,那小子非要在韓 的床上睡覺,不然他不睡。一下子清冷下來的屋子讓她有些不適應了,這幾天家里都是吵吵鬧鬧的,現在安靜得只听見鐘擺的聲音。
听到門鈴聲響,她去開了門,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大捧鮮花。
「韓小姐嗎?」
「是的。」
「請簽收。」
她微微錯愕了一下,多年不曾收到鮮花了怎麼一下子就來了這麼一大捧?她指了指花,問道︰「誰送的?」
「有卡片,您看了就知道了。」
這麼神秘?她簽了字抱著一束花進了屋,看到卡片上的署名時她驚訝了一下,居然是沈易揚!他祝她生日快樂!他怎麼會知道今天是她生日的?
「媽媽,爸爸怎麼還不回來?」晚飯時候沫沫坐在椅子上晃著腿,閑閑問道。
「不知道。」
「媽媽,你給他打電話吧,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別管他,他要回來自然會回來了。」她模模沫沫的腦袋,讓他趕快吃飯。
夜幕低垂,天際燦爛的星河點綴著黑幕。韓眠雙手扶著欄桿站在陽台上,風吹起了她肩頭的發,她仰著素雅的臉蛋,怔怔地看著遠處的星光。
听到屋里有動靜她縮著肩進去了,韓 回來了,帶著一身的酒氣。她看了他兩眼,便決定去睡覺。
還沒走出幾步那人就在身後喊道︰「誰送的?」
她回過身子,循著他揚起的手看去,「別人送的。」
「干嘛送你花?」
「人家喜歡我。」她可刻意回避的問題現在搬出來只是想刺激他,大白天出去到現在才回來,帶著滿身的酒氣讓她直覺地想到他是去給某人接風洗塵了,為什麼不干脆住外面別回來呢?
「不會是沈易揚吧?」韓 張大了嘴巴,愣了一會兒他收手臂,「那小子還沒死心?」
韓眠皺了皺眉,她看著滿嘴胡言的他,「這是他的自由,你憑什麼干預?」
「我憑什麼?你不清楚嗎?你是我兒子的媽,他憑什麼來追你?哼,還送花。」他不滿地哼唧道,嫉妒心里和佔有欲同時作怪,連著說出的話都有些難听了,「放著年輕的不要來追你,擺明了別有居心。」
「你喝多了,我不跟你說了。」
「別呀。」韓 上前幾步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迫使她緊靠著自己,他的呼吸帶著紅酒的香甜,噴灑在她的臉上,「你喜歡他?」
「你希望我怎麼回答?說不喜歡來滿足你的虛榮心還是說喜歡讓你覺得沒面子?」她毫不畏懼的迎視著他,「喜歡或是不喜歡是我的自由。」
韓 突然不說話,抿唇看著她,神色多變。他低沉著嗓音問道︰「難道我就比不上他?」
「對,他會在我生日的時候給我送一束花表示祝福,你呢?你出去鬼混到現在才回來,只能讓人擔心。他比你成熟比你穩重,樣樣都比你好,難道你認為你比他優秀嗎?」他的心里只記得肖露露。
「呵呵。」他松開了對她的鉗制,後退一步,「我在你眼里永遠是那樣。」他的苦澀著唇角看著她,「要多差勁有多差勁。」
她努力忽略心頭的不安,倔著脾氣回道︰「你知道最好。」
他沒在說話,最後看她一眼便進了房間,重重地關上了門。
兩人不歡而散後,她站在客廳愣了會兒才回了臥室,關上門倚在門板上,感覺自己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媳婦兒,不敢問出口的疑問只能這樣發泄出來,可是這樣心里並沒有舒服多少。
第二天早上,韓眠在客廳的茶幾上發現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盒子下面壓著一張紙片,這是遲來的生日祝福。她坐在沙發上,好幾次伸了手又縮了回來,輕嘆一聲她把盒子拿在了開後里面是一條水晶項鏈,還有一張被忘記取出來的發票,她展開來看了一眼,日期是昨天下午四點。
隔著一扇門,她猜不透里面那人的心思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要來一出苦肉計了,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