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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去鳳鳴城的人一共有二十個,都是從風玄直屬軍中挑選出的精銳,月罌完全屬于濫竽充數的,不過既然是命令,也不得不接受。這次行動很隱蔽,主要是讓這些人除掉鳳鳴城中暗藏的那些幻幽宮殺手,同時喬裝進城的還有其他兵將,分別派到不同地點暗殺守城的官員與首領,一旦這些人得手,只要發信號彈,城外埋伏的大隊人馬就會與其里應外合,一舉攻下鳳鳴城。
月罌雖然對作戰計劃完全不了解,可也能听出整個計劃的縝密與嚴謹,不由得暗暗佩服起這個少年皇帝。不過是比自己大幾歲的樣子,居然能有如此高明的戰術,怪不得一直是南月國最大的威脅。
臨行前一晚,各營地又熱熱鬧鬧地舉辦了一次宴會,一來是鼓舞大家的士氣,二來是想緩解大戰前的緊張氣氛。不得不說,風玄實在善于掌控人的心理,知道如何才能讓這些兵將心甘情願地為他賣命。
月罌坐在自己的營地中,看著場中曼妙起舞的舞姬們,覺得有些無趣。她四下看了看,幾乎所有人都在這里一同飲酒作樂,于是悄悄起身溜了出去。
離營地不遠的地方有一片湖,四周被茂密的樹林環繞,她也是听譚勇說起才知道的。由于離營地有一段距離,這里少有人來,進軍營之後,她常常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來這里沐浴。
月罌抱著換洗的衣裳小心翼翼地跑到了湖邊,仔細瞧瞧四周並沒有人,這才放心地走到一塊青石下,將外面的軍裝月兌了下來,只穿著一層單衣踏進湖中。
一彎月牙掛在天邊,將柔和的光暈灑在平靜的湖面上,泛起點點晶瑩。此時已到了深秋,湖水微涼,她剛踏入湖中便打了個寒戰。湖水不深,剛剛沒過她的腰際,月亮的倒影被她輕輕一撥,即刻破碎成無數月光,一漾一漾地涌向四周。
她解開盤起的發髻,柔柔地垂落在腰際,一點點洗著濃墨般的發絲。不經意間看見了湖面上自己的倒影,陌生得讓她嘆了口氣,于是從脖頸上一點點模過,將人皮面具整個揭了下來。一面的臉頰仍帶著疤痕,好在已經淺了許多,那些黑痂已經月兌落,里面新長出的肌膚極其細女敕,與其他地方的顏色有著明顯的不同。
她垂眸看著這張熟悉的臉,不由得伸手撫上,也不知這疤痕能不能完全消失。不過後一想,即便消失又能如何,還不是要每天帶著面具過日子……想到這她苦笑了一聲,洗淨了臉之後,將身上那件打濕的中衣褪下,又將裹在胸前的白布解開,一點點洗過如脂似玉般的肌膚。
輕盈的水聲傳來,在整個寂靜的空間尤為明顯,將湖中的另一個人吵醒。那人浸在一片暗影之中,慵懶地靠在青石上闔眸淺睡。听聞水聲輕響,頓時睜開了眼,向聲音傳出的方向看去,正瞧見湖中站立著一個少女,淺淡的月光灑在她柔和的側臉上,說不出的溫柔沉醉。他呼吸微蹙,心髒猛烈地抽動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
月罌知道今日宴會不會開得太晚,也不敢耽擱時間,匆匆洗淨了身子之後就準備返回湖邊,然她剛一動,忽听遠處傳來極輕的腳步聲,嚇得她立即沉在湖中,一動不敢動。
听腳步聲大概有四五個人,都盡量放輕了步子,絕對不像兵營中的人,一顆心即刻收緊。她來過這里幾次,可都沒有發現其他人,這里又離城鎮較遠,尋常百姓也不會到這里來,難道來的會是敵兵?
想到這,她輕手躡腳地向那片暗影游去,同時凝神听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越來越近。她一不小心動作過大,水聲即刻響了起來,在夜色中尤為明顯。腳步聲忽然停了下來,那些人似乎也听到了湖中的動靜,全躲在暗處不再向前。
月罌暗道了聲不好,此時自己在明,人家在暗,如果真是敵軍,那她完全就成了人家的靶子,想到這盡量將身子沉入湖中,只露出一雙眼楮緊盯著那片林子。
兩旁的樹林中依舊沒有聲音,像是剛剛那些腳步聲完全是幻覺一般,月罌眉頭緊擰,已然猜到這些人肯定不是兵營中的。她直盯著樹林的某個方向,似乎能覺察到對方也在看著她,這種感覺實在令人驚恐。
忽然,樹叢中飛快地射出幾支冷箭,直奔月罌而來。她迅速將頭縮進了湖中,看著那些箭從身旁落入,在冷水中仍嚇出了一身冷汗。她憋著氣躲在水中,由于放衣服的地方正在那林子前,她不敢過去,只能向不遠處月光照不到的那片暗影游去。
透過清亮的湖水向上看去,外面依舊沒有動靜,對方也只是放了幾支箭,就再沒有動作。而她卻知道,只要自己一露頭,對方就會再次放箭,絕不會這麼簡單讓她逃了。
好在她水性不錯,盡量緩慢地游著,生怕漾起的波紋被對方發現自己的位置。即便如此,她仍胸口憋悶,以為游出了一段距離可以出來透口氣了,不料剛一探頭,幾支冷箭又直奔她而來,極為準確。
月罌心中暗罵,又急又惱,也顧不得隱藏了,飛快地向一面游去。而樹叢中的冷箭也迅速飛來,一支接一支地射入水中,貼著她的身體而過。
淺淡的月光中,湖面下的身影如同魚一般飛快地游過,一次次躲開冷箭,直接游到了那片暗影之中。然而她正換氣的時候,忽然瞧見一支箭直刺向後心,速度極快,再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她在水中迅速翻了個身,打算避開要害,眼看著那支箭穿過水面,直射向她軟肋而來,她腰間一緊,忽然被人一把抱住,迅速躲開了那支箭,直接撞進對方的懷里。
月罌只當這人與對方是一伙的,下意識地用手肘撞向對方身體,不料被他輕而易舉地化解,隨後手臂被他一同箍緊,再無法動彈。她極力掙月兌,偏頭向對方肩頭咬去,對方卻空了一只手將她的嘴捂住,唇貼在她耳畔,極輕地說道,
「是我。」
月罌身子一僵,隨後停止了掙扎,她听出來這聲音的主人正是童昕,一顆心也就落回原處。視線飄到那片林子上,見對方已經停止了放箭,像是暗中觀察著這面的動靜,她這才緩緩地透了口氣。
然下一刻,她眼里滿是驚慌,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這個任何時候見到都能讓她安心的男人,此時正緊緊地箍著她的身子,滾燙的身軀緊貼著她的後背,沉重的呼吸在耳畔吹拂,撩得她血液即刻沸騰起來,她忽然意識到,他們兩個竟然都沒穿衣裳
月罌只覺得腦海深處響起了一個炸雷,第一個念頭就是︰露餡了無數假設、借口一齊在腦海中翻騰,交雜在一起,卻讓她沒了半點思考的力氣。此時被他發現女扮男裝不說,關鍵是連人皮面具都摘掉了
四周陷入了一片寂靜,只有兩個人咚咚的心跳聲響起,彼此呼吸起伏,完全沒了節制,她是害怕與焦慮,而他卻是激動與歡喜。剛剛見到水中那曼妙的身體與人皮面具下那張熟悉的側臉時,他只當是自己思念過度出現了幻覺,直到此時溫香軟玉在懷,他才發覺一切都是真實的,她果然沒死……
這念頭剛浮現在心底,他就更緊地摟住她的腰,滾燙的手掌在她玲瓏有致的軀體上一點點拂過,唇貼著她的耳際肌膚,聲音透著壓抑的痛楚,
「你竟然一直瞞著我……」
月罌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此時此刻,天地間似乎只剩下了他們二人,再無其他。她感覺到身後的軀體熱得似火,強烈的心跳聲傳來,與她的發生共鳴。月罌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不料被他箍得更緊,又一陣低低的質問傳來,帶著強烈的怒意,
「我想你想得快瘋了,你卻一直瞞著我」
「童昕,我……」
還未等她說完,童昕箍著她一轉身,將她壓在身後的青石上,滾燙的唇迅速壓下,將她的解釋一同吞了下去。
月罌驚恐地睜大了眼,此時林子里的人還不知道是敵是友,他竟然不管不顧地弄出這麼大的聲響。她用力地推著他,可仿佛推在一堵牆上,對方紋絲不動。
他霸道地席卷著她的唇舌,似乎帶了十足的怒氣,然緊繃的面龐上卻極近痛苦。在這近乎懲罰的吻中,她像是被他融化了一般,手臂無力地抵在兩人中間,被迫地承受著他的瘋狂。
林子中的人听到了這面的聲響,然視線被這塊青石所擋,無法看到石頭後面的兩個人。過了不久,里面的人像是按耐不住了,腳步聲漸漸響起,一點點接近他們所在的位置。
月罌驚慌地又要推開童昕,可對方仍是絲毫不動,似乎完全屏蔽了四周。她極力偏開頭躲過他的唇舌,大口喘息了兩聲之後急聲道,
「有人來了」
童昕不理不睬,見她躲過,又向她細膩的脖頸上啃咬,喉嚨中發出渾濁的聲音,
「我在問你,為什麼要瞞著我」(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