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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北冥國回程的路上,慕離忽然低低地說了一句,
「好羨慕他們……」
月罌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打趣道,
「你竟然還有羨慕的人,我當世間所有人都羨慕你呢」
慕離倚著身後羊絨軟墊,墨染般的發絲被攏于腦後,露出整個精致如瓷的面頰。他眉梢微挑,疑惑地反問,
「為何要羨慕我?」
「你身份顯赫不說,又長了這麼一副模樣,男人看了嫉妒,女人看了發狂,偏偏又是個鬼心眼極多的人,管它好事還是壞事,什麼問題都難不倒你。這麼多個優點,難道還不讓人嫉妒?」
慕離無奈地將她看著,把這番話又細細地分析了一遍,最終郁悶地說道,
「你這是在夸我,還是在損我?」
月罌嘿嘿一笑,也沒回答,而是挪到他身旁枕著他緊實的雙腿,悠然自得地哼著小曲兒。哼了一陣抬眼看去,見對方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神色淡淡的讓人難以觸踫到心思,不由得翻身坐起,歪著頭睨著他沉靜的眸子,問道,
「你有心事?」
慕離轉回眼眸,向她輕笑了笑,搖頭不語。
月罌自然不信他沒有心事,回想起他剛剛說過的那些話,只得又問,
「你羨慕他們什麼?」那兩人彼此恩愛,確實值得人羨慕,不過他們倆的感情也不錯啊,甚至比那兩人還要深刻。唯一不同的就是,那兩人心里只有對方一個,的確不像自己,一顆心給了幾個人……
慕離見她神色有些黯然,意識到她可能想歪了,忙扳過她的臉,輕聲說道,
「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覺得他們完婚的場面很感動……」
月罌這才明白他羨慕的究竟是什麼,他們幾個從小就成了自己的夫侍,沒有任何儀式,而長大了之後,她又只能與正夫大婚,雖說那次大婚泡湯了,可即便如期舉辦,也與他無關,難怪他會羨慕那對平平凡凡的夫妻……
想到這,她忽然有些心疼,自己這輩子終是虧欠了他們,雖說她想要盡力彌補,可怎麼做卻有些茫然。如今听他這次提醒,才恍然意識到,應該為他們做點什麼了。于是握住他的手,急切地說道,
「那我們回園子以後也舉辦一次大婚儀式吧?」
慕離詫異地眨了眨眼,不明白她怎麼會突然想到了這件事,卻听她又說,
「雖說有些晚了,可總比就這麼遺憾地過一輩子好。對于我來說沒有什麼正夫側夫,你們都是我深愛的男人,等這次回去之後,我們一同完婚好不好?」她瞳仁黑潤純粹,晶晶亮亮的如同夜晚繁星,看得他心神一蕩,心里暖暖地浮出一絲柔軟的情緒。
慕離唇角輕輕揚起,卻因為她這番話心頭舒展,緩緩地吸了口氣,點頭說好。
于是,一場盛大的婚禮就因這句小小的「羨慕」拉開了序幕。
回到園子後,月罌將這個決定告訴了眾夫,換來一致通過,然一听到四人一同舉辦婚禮,眾人頓時又迷茫了,這特殊的婚禮要怎麼舉行?
幾人商量了許久,最終決定這場婚禮盡量低調,畢竟他們是因感情而結合,不想牽扯進來太多利益關系。所以婚禮當天只宴請各自的親眷以及友人,對那些朝中大臣以及各國使臣都采取保秘密處理,但即便這樣,初步算了算人數還是不少。
月罌想為他們舉辦一次特殊的婚禮,所以從禮服到聘禮,從婚禮細節到禮堂布置,完完全全都是由她一手操辦。而這段時間,這幾個大男人完全被拒之門外,每個人都被她丟進了外院的臨時住所,整個內院全部封閉。
日子就在眾夫心焦氣躁中度過,沒人知道那個小女人究竟在里面鼓搗什麼,他們甚至采取各種法子威逼利誘內院的丫鬟小廝,可卻無人開口。為此,幾個人心里更是緊張不安。
這日,他們幾個都聚在了雲仙居,下棋的下棋,喝茶的喝茶,原地繞圈的繞圈。榻上斜倚著的妖艷男人丟了一粒葡萄,正砸在童昕的腦袋上,沒好氣地說道,
「別繞了再繞我都跟著迷糊了從進來開始我就沒贏過一次」
童昕手疾眼快,單手接過了葡萄,直接塞進嘴里,不滿地挑了挑眉,
「葡萄不甜」
花尋郁悶地瞪了他一眼,又看向棋盤,見自己用的白子又被吃了一片,頓時翻身坐起長吁短嘆,
「完了完了,我這心思全亂了」
誰知對面坐著的清冷男人並未同情他的處境,反而用一向擅長的語言譏諷道,
「就算他不在那面拉磨,憑你的能耐也永遠都贏不了我」一句話竟然損了兩個人,這真是尖酸刻薄的極致。
一旁喝茶的溫潤男子忍不住笑出了聲,眉眼彎彎,等著看幾人的好戲。
「喂不帶你這麼損人的啊怎麼說我前日也贏了一局」花尋不滿地叫囂,看著奚墨那囂張的樣子就火大,將幾天前偶然贏人家的事也翻了出來。
奚墨慢條斯理地將白子揀出來丟進旁邊的棋盒中,又不屑地睨了眼湊到一旁看熱鬧的童昕,緩聲說道,
「別以為我不知你們耍的把戲,趁著我出去的時候換了棋子。」
兩人頓時尷尬地咳了一聲,沒想到只是稍稍動了動,他竟然清清楚楚。童昕站在原地想了想他剛剛說的話,才後反勁兒地叫囂道,
「喂什麼叫拉磨?你說我是驢麼?我那是在思考思考懂麼?」
「一只驢子也會思考……」
「喂你這小子欠揍吧?」童昕一個箭步沖了上去,卻被花尋拿著竹扇攔住,狡黠的目光猶如狐狸一般,
「我看你小子才是欠揍了,你敢踫他一個指頭,就不怕被他毒死?」
童昕立即變了臉,顯然對奚墨那出神入化的毒還是有些忌憚的,還沒等他反駁,又听奚墨淡淡地說道,
「那倒不至于……」
童昕放了心,輕哼了一聲,正想裝模作樣地說點什麼,然听到奚墨的下一句話才徹底放棄了反抗。
「我最多會讓他在游水的時候多喝幾口罷了……」原來奚墨控水的能力一直沒有消失,別說讓他游泳時多喝幾口水,就算將他溺死在水中也是極有可能的……
屋中三人听完臉色各異,隨後,花尋突然笑了起來,聲音十足的喜慶,顯然對奚墨這種建議很是贊同;慕離則是忍俊不禁,每日看著他們這麼吵吵鬧鬧,互相吃癟,也的確是件樂事;唯獨童昕听完相當郁悶,看著這幾張幸災樂禍的臉,真想將他們一巴掌拍扁。
「童爹爹」門外傳來嬌女敕的童聲,好听得如同林間躍過的鶯雀。
童昕黑沉的臉瞬間撤去,換上一副溫和可親的慈父模樣,他將跳進門的小家伙舉了起來,哈哈大笑道,
「乖兒子,比你爹可愛多了」
念兒嘿嘿直笑,屋中這四個爹爹,他倒是最喜歡童昕,所以每次總是喜歡與他親近。奚墨看了看那倆人親密的模樣,竟有些嫉妒,輕哼了一聲沒再反駁。
念兒跳下來之後與其他三人都打了招呼,慕離將他拉了過來,和顏悅色地問道,
「這幾日見過你母親麼?」
念兒連連點頭,雖然知道這個爹爹看起來溫和可親,可總覺得有些害怕,對他也常常恭恭敬敬,不敢有一絲疏忽,
「一早就過去給娘親請安了」
花尋一听立即將棋子丟回了棋盒,勾了勾手指示意念兒過來,邪笑道,
「給爹爹們說說,內院現在被你母親折騰成什麼樣了?」
念兒歪著頭想了想,沉思的模樣像個小大人兒似的,最後搖頭答道,
「娘親說了,不許將內院的事散出去,否則定會罰念兒抄書三百遍」
幾人听完各自郁悶,弄得這麼神秘做什麼,早晚不是會知道麼花尋不甘心地又問,
「沒事,你母親若是罰你,有爹爹幫你寫呢」
奚墨輕咳了一聲,不悅地看向花尋,冷言冷語道,
「從小就教孩子不守諾言,還幫著他弄虛作假,你這個爹爹當得可真稱職」
「喂別說得那麼清高,好像你自己不想知道里面什麼情況一樣」花尋臉色微變,他們這幾日就是這麼一路吵過來的,往日他們一拌嘴,月罌就會打個岔把矛盾引開,可如今她整日呆在內院,根本不露面,他們幾人也就沒人管了,每天不拌嘴就不自在。
奚墨白了他一眼,清冷的眼風掃過念兒,孩子不自覺地呲了呲牙,更是不敢再說什麼。
「還好意思說人家呢我看你們這幾個人都不稱職走,念兒,童爹爹帶你騎馬去」童昕大步到了念兒近前,扛著他就出了屋子,根本不理屋中面色各異的三個大男人。
念兒興奮地摟著童昕的脖頸,依依呀呀地哼著歌跟著他騎馬去了。可剛到了門口無人處,童昕立即四下瞧了瞧,隨後伏在念兒耳邊小聲問道,
「這里沒人,偷偷告訴童爹爹,你母親究竟在里面鼓搗什麼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