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二女談心
147二女談心
林月仍然沉默著，只是靜靜地看著周燻。
周燻當下微微低著腦袋，情緒顯得有些哀傷。
「我自己也想過要把陳陽給忘掉，因為高三那年，我偶爾回到家里，看到他開始每天圍繞著你們三姐妹轉，尤其是你，你們已經成了他生活的重心，我對于他來說早就成了可有可無的人了，我很傷心，我在暗地里也掉過不少次眼淚。」
「一直到後來陳陽離家出走的時候，對于陳陽的離開我雖然也很難受，但是同時我也以為，我能趁著這個機會把陳陽給忘掉，這樣的話我就不會傷心了，但是這哪兒是什麼容易的事情啊？這五年里我無數次地對自己說，我已經把他給忘了，我不再喜歡他了，可是手機里的那些照片我還是一張都沒舍得刪掉，我只是不斷地自己麻痹自己而已。」
「雖然我還想著他，但是這五年里面我也過得舒服了一些，因為我以為他應該是不會回來了，畢竟五年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我不用每天看到他，不用看到我心愛的人抱著別的女人，這對我來說也算是少了許多的煎熬，但是……他回來了。」
「前些天我再次看到他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愣住了，我不知道我心里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高興？糾結？或者也有其他的，總之非常復雜，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去面對他，所以我只能裝作什麼都不在意似的，主動跟他打了招呼，像老朋友一樣聊天……這樣真的很難受，我明明心里面忐忑的很，緊張的很，明明喜歡這個家伙，可我卻偏偏什麼都不能說出來，因為我知道，他對我早就沒什麼感覺了，只是把我當做一個普通朋友而已，而我又不想要和他疏遠，因為我知道，如果我和他連朋友都沒辦法做，我們之間什麼聯系都沒有了，那我心里面會更難受。」
周燻幽幽地說著這些話，隨即嘆了口氣，微微抬起了頭來。
周燻繼續對林月道︰「小月，我本來是想要把這件事情藏在心里的，我沒打算讓任何人知道，我沒想到會被你看到這些照片，既然你現在已經看到了，那我覺得你也應該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知道了，小薰，你……說的很清楚。」林月終于淡淡地說了句話。
周燻道︰「小月，我知道你現在心里面很驚訝，也很亂，如果你想讓我和陳陽保持距離，我也完全可以理解。」
林月听了這話忽然驚了一下，隨即道︰「你、你在說什麼啊？我、我為什麼要讓你和陳陽保持距離？」
「小月，你和陳陽之間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什麼？你知道了」林月立刻瞪大了眼楮，不可思議地看著周燻，「你、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難道是陳陽告訴你的？」
周燻搖了搖頭︰「當然不是陳陽告訴我的，今天中午的時候，陳陽說你不在家，而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廁所里面卻響起了手機鈴聲，我當時就感覺你應該是在衛生間里，這樣一來，你和陳陽之間的關系就很明了了。」
「喂，小薰，你只是靠猜的嗎？」。
「當然不是靠猜的，我懷疑了，所以我就用手機撥了我家里的電話，把手機扔在了沙發上，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家里接了電話，然後我就在電話里听到了你從衛生間里面出來，和陳陽說話。」
「什、什麼」林月駭然道，「你當時用這種方法竊听了我們？」
周燻點了點頭道︰「對不起，小月，我當時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所以……我就臨時想到了這個辦法。」
林月滿臉通紅，微微有些窘迫地說道︰「那……那今天中午我和陳陽說的那些話……你……你都……」
「我都听到了，一個字不差。」
「……」
林月這時候別提有多尷尬了，她自己心里面清楚，在周燻離開之後，她和陳陽之間的那些談話到底有多肉麻。
本來這只是兩個人的私密談話，再加上林月當時的情緒處在激動的狀態，所以林月說了很多甚至可以說「不堪入耳」的話，當她知道這些話都被其他人給一字不差地听到了之後，林月怎麼可能不臉紅？
不過林月還是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努力把自己尷尬的感覺給壓下去。
周燻道︰「小月，不管怎麼樣，既然現在你也知道了我對陳陽的感覺，所以你做出任何決定我都不會有什麼怨言，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永遠都不會把我對陳陽的感覺告訴他，我會一直守著這個秘密，這也是我一直打算的，如果你想要讓我和陳陽保持距離，我也完全可以理解，我可以盡量不和他見面，平時盡量地躲著他走，我們之間不會再有什麼交集。」
周燻看著林月，說話的聲音已經是有點顫抖。
林月听了周燻的話沉默了一下，隨後嘆了口氣，微微笑了笑道︰「不用，小薰，你不用躲著陳陽。」
「真的嗎？」。周燻有些驚訝地看著林月，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林月點了點頭道︰「其實你根本沒有必要問我，就算我知道了你喜歡陳陽也不代表我就有什麼權力責怪你，更沒有權力讓你和陳陽保持距離，小薰，那是你的自由，也是陳陽的自由，你們是青梅竹馬，是好朋友，而且大家又都是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就算我讓你和陳陽保持距離，你們也不可能保持得多遠，踫到事情的時候總歸是要見面說話的。」
「小月，你對這件事情……真的沒什麼意見？你……不煩嗎？不擔心嗎？」。
林月說道︰「煩？沒有，我剛才說了嘛，這是你的權力啊，我根本沒有資格去管你喜不喜歡陳陽，而且，你和陳陽上小學的時候就認識了，反而是我，上了高中之後才認識的陳陽，你也老早地就喜歡上陳陽了，相比較而言，我倒是比較像是後來進入這段關系的人，所以……雖然我還是有點驚訝，但是我還真沒有煩的意思，至于你說的擔心……應該是有點吧。」
周燻听著林月的話，本來臉上正逐漸浮現出笑容來，可听到林月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周燻的臉色又是僵了一下。
「小月……」
林月看著周燻，幽幽地說道︰「小薰，你和陳陽是青梅竹馬，我听你說過你們以前的事情，也听陳陽說過，所以我知道，你們那時候……真的和情侶沒有什麼區別了，只是最後陰差陽錯，沒有在一起而已，所以我有一點擔心，我擔心陳陽還有可能喜歡你，可能他自己也意識不到，不過……你們之間是有感情的，哪怕只是小時候的感情，也是沒那麼容易忘掉的，所以……如果我說我一點都不擔心，那肯定是在騙人。」
周燻道︰「小月，我們是朋友，所以……既然現在你和陳陽已經在一起了，那我跟你保證，我絕對不會把我的感覺告訴陳陽，他永遠都不會知道，我還喜歡著他，所以你的擔心是多余的，根本就沒有機會讓這次意外發生。」
林月笑了笑道︰「听你這樣說，我反倒是有點內疚了，畢竟你那麼喜歡陳陽，而且也喜歡了那麼長時間，從小學的時候到現在，經歷了太多事情，而現在我和陳陽走在了一起，小薰，你的心里……肯定是很難受的吧。」
周燻沉默著，沒有說話，顯然是默認了。
「小薰，對不起。」林月又是幽幽地說了一句。
周燻擺擺手︰「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這不是你的錯，我知道，你和陳陽之間也糾葛了好多年了，畢竟高三那年，你們的關系，和我和陳陽小時候的關系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我能體會到你的心情，也能體會到陳陽離家出走之後，這五年里你經歷的是什麼，我都明白。」
周燻的臉上擠出了一些笑容︰「就這樣吧，這件事情本來就沒有誰多誰錯，既然事到如今，小月，我……祝福你和陳陽。」
林月點了點頭，微微笑了笑說道︰「謝謝你，小薰。」
「不，應該是我謝謝你，小月，既然你不願意逼我和陳陽保持距離，那我會盡量調整我自己的心情，和陳陽做普通朋友的，同時……我也會盡我所能的，不對你羨慕嫉妒恨。」
周燻說著咧開了嘴，笑呵呵地看著林月。
林月點頭道︰「嗯，那好，既然小薰你這麼說了，那我以後也會盡量控制，不在你面前和陳陽打情罵俏，稍微照顧一下你的心情。」
一段嚴肅的談話，最後以兩個人分別一句玩笑收尾，氣氛陡然變得溫馨了起來。
「好了，我們也說了很長時間了，現在得趕緊下去吃飯，他們恐怕都等得受不了了吧。」
林月說著，把手機遞給了周燻。
周燻接過了手機，塞到了口袋里面，點了點頭，拉著林月走出了房間，兩個人相視一笑走下樓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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