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一進小院里,一身穿深色長袍的男子在門外轉悠,不是以袖擦頭上的汗,旁邊一男一女兩個小孩亦是緊張非常,只見小男孩說道「娘怎麼還沒好啊,都過了一夜了,真正是急死人。」
話還未說完,只听「哇,哇」的哭聲從房內傳來,不一會兒,一身穿灰色長裙,藍色繡梅纏枝罩衣的婦人抱著一女圭女圭,恭喜道「恭喜,喜的千金,看這小模樣長的,長大後必是有福」說著將女圭女圭遞給男子看。
男子听道只忙拱手道「同喜,同喜,不知大娘我娘子可好」,說著又從懷里掏出一吊錢,遞給婦人。「不可,不可,咱兩家誰跟誰啊,以後大家相互照應點就是了,錢留著給惠娘買點吃的,補補。」話未說完就將錢推掉,轉身欲走。
男子忙吩咐大丫拿了一籃子紅蛋和一刀肉給婦人帶回家去。婦人見推辭不過,只得應下。
未到院子門口,就見趙女乃女乃推開房門走了出來,婦人只得打招呼道「趙嬸,恭喜,喜得乖孫女,一看就是有福的」,趙女乃女乃看了婦人一眼,道「什麼恭喜,不就又多了個賠錢貨,呸」說完還向惠娘房間困難了一眼,看著兒子那開心的樣子更加憤恨。
婦人尷尬的笑了笑,準備回家,轉身之際就听到趙女乃女乃的聲音從後面幽幽傳來「相當年,你那口子得差事還是我老頭子給弄得,不求你有啥回報,來幫個忙不會還要東西和錢吧,這可說不過去啦。」婦人一听,只覺的手中的雞蛋和肉更加重了,真正是尷尬非常。
見趙剛和兒女只顧得開心,也沒看到這兒的波動,算了,不要了,又不是啥好東西,只應個景罷了,算了,省得大喜的日子讓人難堪。婦人將東西還給趙女乃女乃,邊走邊听到下次來玩的聲音。
唉,這趙剛是個好的,惠娘也好,兩個娃也乖,唉,可惜這趙女乃女乃太不會做人,當年她那口子在外不說廣結善緣,也是真誠待人,轉眼就被他給得罪光了。這人啊,做人做事還是得留一線,不然,唉。婦人心里嘆道。回到家,一家人看見婦人兩手空空,憋了憋嘴,翻了個白眼,繼續做事。
不說這兒,且說趙家,第二天看見蛋和肉,趙剛只覺全身充滿無奈,一家人都很是生氣,可也拿趙女乃女乃無法。以後更是讓大丫和小男孩趙國基在府里被人嘲笑,連回嘴都無法。
趙女乃女乃其人沒啥本事,不會做人,唉,太過小氣,自己的東西絕不給他人,卻愛從別人那兒順東西,一哭二鬧,撒混搭滾更是練得如火純情。讓自己和一家人丟人到家,年輕是就沒啥心計,現在更加糊涂。
且說一夢,在肚子里好好的酣睡時,就發現包圍自己的那養水正在減少,緊接這就是一陣擠壓,依夢知道自己要生了,為了讓這世母親輕松一點,依夢自己也奮力往外爬,唉,可惜是越幫越忙,弄了個胎位不正,好在依夢也聰明,立馬調整好自己。
一陣忙亂,剛生出來依夢就累得直困,還被人拍屁屁,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大哭,好不傷心。卻听到「恭喜惠娘,別看長的小。這哭聲大,好養活,以後是個有福的。」切,依夢好像翻白眼啊,心道,我是氣的,氣的。可是無人听到她的心聲。算了,好困,睡覺。
晚上,趙剛一打開門簾,發現自己還在月子里的媳婦在無聲哭泣,連忙柔聲問道「惠娘,咋啦,好好的哭啥,萬萬不可流淚,萬一得病可不是好事」
惠娘看見男子擔憂的神情,心內一片柔軟,但為了孩子,卻不得不說,想到剛生的小丫丫,隨即硬起心腸道「剛子,娘怎麼可以這樣,這讓咱以後怎麼出去見人,你我就算了,娘將你拉扯大,我是感激的,作為子女本不該說什麼,可是石頭和大丫以後在府里怎麼做事,還不被人說三道四」
惠娘頓了一下,看著趙剛的臉色還好,再接再厲道「你也知道,大丫都10歲了,府里17,18歲就會議親,到時候被人嫌棄那可如何是好,娘當家我也沒什麼,可是不能讓孩子和咱一樣被人說啊,石頭我還希望能當個書童之類的呢,听說二少爺一小廝被放了出去,空了一個缺,找找人,拉拉關系,花點錢也沒什麼,可娘今天一出,讓我以前的努力全都白費不說,又得罪別人,這小石頭難不成就這樣,嗚嗚嗚」
惠娘越想越委屈,為了這一家,她在府里認真做事,別人有困難也幫,自己累點也不說,就希望能讓人對趙家改觀一下。可今天一出,唉。以前爹幫的那些人,現在各個都是府里有頭臉的人,別人會感激,但當時也送了禮,也算是兩清,娘這天天說,日日說,這些人睡會理,惹火了教訓一頓也是有可能。
趙剛看著惠娘有在哭泣,立馬攬著她肩說道「苦了你了,惠娘,唉,娘,她,唉,不說了,以後還是你當家吧,娘也老了,好好享享福吧。」
惠娘听到這兒也就滿意了,這樣以後自己送禮這類的也有了錢,但看見趙剛臉上的陰郁,立馬心疼道「放心,我會孝順娘的,你別傷心,我,」話還未說完,就被趙剛打斷道「惠娘,你做事我是放心的,你也別亂想,好了,睡罷,出了月子還得去府里做事」說完安撫的拍了拍惠娘的手,去了隔壁睡覺。
惠娘無奈,只好歇下,內心盤算著當家後該如何如何,想完又看看身旁的一夢,現在叫丫丫,親了親丫丫的笑臉,看她因為打擾了美夢而縐起眉頭,小嘴也翹起來嘟囔著的樣子,內心一篇柔軟,眼里的慈愛更似要溢出來似的。
這一夜,漫長而有溫馨,月亮高高掛,明天定是一個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