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您何苦生這麼大的氣,不管如何,趙姨娘也越不過你啊,再者說了,這胎是男是女還說不定呢。」李嬤嬤無力的安慰著幾欲瘋狂的王夫人,可是事實上連她自己都覺得這些話是多麼的蒼白空洞,連自己都安慰不了,何況是太太呢。
「越不過我,呵呵,除了這點,嬤嬤,你說,她還有那點比我差,二爺對她跟寶貝疙瘩似的,吃穿住,那點不是好的,怕我照顧不周,還曾特意強調過,平日的晨昏定省,那眼楮也沒離過那賤人的身。可氣的是,對那賤人的兒子比我的寶玉還好,嬤嬤,我這心里苦啊,二爺何時將我和寶玉放在心里了,要不是有個老太太在上面頂著,我的寶玉還不知如何呢。可是盡管如此,我的寶玉還是不得二爺待見,寶玉常年在老太太身邊長大,對我這個親娘也沒對老太太好,嗚嗚」王夫人覺得自己要瘋了,她的心里如被貓抓了似的,難受的緊,卻不知如何排解,滿腔苦楚也無人訴,只能對著自己的心月復嬤嬤抱怨一二,心里的恨意卻是不能說出來。
李嬤嬤心里也是一嘆,太太也的確不容易,好不容易得了個寶二爺,卻是一落地就被老太太給奪了去,沒個孩子在身邊,夫君又不關愛,難免不會孤寂難受,二老爺那里怕是指望不上了,如今看來只有寶玉才能讓太太開心了,想到此處,李嬤嬤斟酌一番後道。
「太太,不管如何寶玉終歸是您的親生兒子,寶二爺哪里會不想親近您,怕是您平日里太忙了,整日處理這府里的事,也沒時間和寶二爺處處,老奴猜想,要是太太能有時間多親近親近寶二爺就好了。」
「嬤嬤說的我都明白,只是這府里的大事小事都得我處理,不然還指望別人,這賈府日後可是寶玉的,我得好好替他守著。無論如何,這賈府我是絕對不會交給別人的,李紈更是不可能,本來賈珠的身份就夠繼承家業的了,要是再讓李紈管家,哼,日後還有我寶玉的容身之地?」王夫人沉聲道。
李嬤嬤除了嘆氣還剩嘆氣,這人啊,不管如何都是一個難。
這夜,賈政又去依夢那兒休息,王夫人心痛的都麻木了,黑暗中,王夫人不由想起李嬤嬤最後的話語「太太,女人啊,一輩子就這樣,出嫁前靠父親兄弟,出嫁後靠夫君,可是父親終會比我們早去,兄弟們娶了親也會隔一層,夫君更是會因為別的女人而漸漸疏遠自己,到頭來卻發現自己還是一個人,靠的還是自己,可是親生骨肉卻不會如此,俗話說狗不嫌家貧,兒不嫌母丑,女人能緊緊抓住的就只剩兒子了,太太有時間還是多關注關注寶二爺,寶二爺現在還小,等他大了,太太想去親近怕也不習慣啊。」
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