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團新根據地內,趙懷仁獨自一個人靜靜的坐在自己的房間中,回想起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就是忍不住的心痛,淚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轉轉,這一仗獨立團幾乎傷亡殆盡,全團三百多人最後活下來的只有十幾個,就算還有僥幸活下來的,也不會有幾個,他們也無法找到自己的部隊,還有那最後獨自一人牽制整個阪田聯隊,整個劉大腦袋的皇協軍的二傻。
想到這些人,就算趙懷仁是如何的鐵血漢子,也承受不了失去這麼多戰友的痛苦,何況二傻在他心目中,好像兒子一般。
「二傻啊……」
實在是憋不住,趙懷仁用拳頭捶著牆,像女人一樣的嚎啕大哭,此情此景,沒有人會笑話他,要怪只能怪戰爭的殘酷,剝奪了不知多少生命,摧毀了不知多少家庭。這筆血債必定是血債血償!
跟隨而來的十幾名戰士都去動員百姓了,趙懷仁所以才能這樣盡情的發泄……「二傻啊…你讓我怎麼向你老子交代啊…」
一想到旅長的兩個兒子都是自己的兵,都死在了戰場上,趙懷仁真覺得無臉去面對旅長,這讓他情何以堪?不過還好,這兩個孩子都是優秀的戰士,尤其是二傻,就算犧牲了,也值得他老子驕傲了。
一戶百姓家里,前來動員的牛蛋兒正在和一名二十出頭的青年聊天,聊天的內容無非是在吹噓他們獨立班如何如何的厲害,獨立團是如何如何的厲害…
「真的有這麼厲害嗎?小鬼子就那麼菜?」這名青年也是听的上勁兒,兩只眼楮閃爍著向往的光芒。
「那可不!你是沒見到啊,俺們獨立班只有四人,第一次戰斗就救下了一名晉綏軍的軍座,後來俺們四人還潛進了由阪田聯隊鎮守的懷平城,面對阪田聯隊皇協軍五千多人馬的封城,在俺們班長的智慧下,還不是照樣被俺們炸塌了城門,逃了出去,這可是五千人馬的封城啊…」
青年听的一驚一乍的,只感覺這四人實在是太厲害了,興奮的不斷追問道︰「後來呢?後來呢?」
「後來俺們得知團里出現了漢奸,還知道這狗漢奸帶著阪田聯隊和劉大腦袋的皇協軍,準備圍剿獨立團,俺們就馬不停蹄的趕回團里報信,可是團長不信俺們,最後被敵人包圍了,于是俺們四兄弟英勇的沖進了敵人的包圍圈,整整苦戰了一天一夜,最後才突圍出來…只是……」
說到這里,牛蛋兒說不下去了,那名青年也奇怪的問道︰「你怎麼哭了?」
牛蛋用袖頭擦了一把眼淚,勉強笑道︰「呵呵,沒事,只是想起了一個人。吧手機小說站點(.)」
「是你們的班長吧?恩,這麼厲害的一個人犧牲了,的確是太可惜了,這群該死的小日本。」青年猜了出來,惋惜的同時憤憤不平的罵道。牛蛋兒的拳頭,緊緊的攥起,握的 里啪啦的大響,眸子中也閃爍著仇恨的光芒,咬牙切齒的說道︰「這筆血債!遲早是要還的!小鬼子讓俺失去了一個班長,俺就滅掉小鬼子一個師團!俺發誓!」
「好!說的好!」青年憤然而起,斬釘截鐵的說道︰「俺跟你們八路干了!不把小鬼子趕出中國,俺就不下戰場!」
「好!」牛蛋兒也站了起來,仿佛一名老兵一樣,一拍青年的肩膀,贊道︰「好樣的!有骨氣!」
不止牛蛋兒,鵪鶉蛋兒和狗蛋兒在說到二傻的時候,也是忍不住的流淚,四兄弟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感情已是處到了極深的地步,比親兄弟還親,現在他們表現如此堅強,也不過是硬撐著罷了。
獨立團動員百姓的行動,比較順利,五六百名的動員對象,成功了六分之五,決定參加八路打鬼子的竟然達到了將近五百人,可以說,獨立團又復活了。
另一邊,盤膝而坐在多維空間中的二傻,慢慢的睜開眼來,臉上盡是苦笑…「呵呵…俺太貪心了,太貪心了啊,這些知識根本不是俺現在所能理解掌握的,還是慢慢來吧…」
二傻站了起來,自嘲了一番之後,意念一動,離開了多維空間,出來之後的他,站在焦黑的大地上,依稀還可以聞到硝煙與血腥味交雜的味道,望著碧藍的天空,二傻暗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將小鬼子趕出去,什麼時候百姓才會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
靜靜的站了許久之後,二傻邁步走了開來,向著屬于他們四兄弟的秘密基地走去,現在他根本不知道團長他們去了哪里,所以,他決定去秘密基地等候,相信,很快自己的三個好兄弟就會來的,二傻心中如此肯定。
經過一段時間的趕路,二傻最終來到了秘密基地,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心中有著頗多的感慨,之前還差點死在鬼子的炮火之下,沒想到一轉眼又回到了這里,這個四兄弟夢開始的地方。
沒有在這里逗留太久,打開石門,二傻走進了古代兵工廠,也就是四兄弟的秘密兵工廠。
這里還是空曠的一望無邊,大的令人驚奇,二傻散步一般的來到了石屋處,走進了其中一間,找來一白一紅兩塊晶體,點燃了晶火,他需要給自己鍛造一支步槍,因為之前戰場上的所有武器彈藥都被敵人拿走了。
獨立團這邊,大院內。
將近五百名的戰士整整齊齊的站成了一個大方塊隊,由團長趙懷仁親自訓話,訓話結束之後,趙懷仁便把這將近五百名的新戰士,編成了三個營。一營的營長是佟大勇,二營的營長是劉全,三營的營長也是獨立團以前的老戰士。
鵪鶉蛋兒三兄弟都被分到了一營,並且都各自當上了排長,鵪鶉蛋兒一排排長,牛蛋兒二排排長,狗蛋兒三排排長,至于連長以及其他的干部,基本上都由老戰士來擔任。
不過,由于人數的不足,一個排的戰士也就十幾個人,也就是說,三兄弟雖然名為排長,但所帶領的戰士也不過就是一個班的人數,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幾天之後,獨立團發動鄉親們給戰士們都做了新的軍裝,三兄弟也都穿上了新軍裝,這本來是高興的一件事情,可是三兄弟就是高興不起來,因為他們的班長二傻,到犧牲的時候,也沒有穿過軍裝,哪怕是一件破爛的軍裝也沒有穿過。
他們都知道,有一套新軍裝就在團長的炕上,這是團長為二傻準備的,永遠的留在身邊,作為惦念。
期間,三兄弟還曾經返回過之前的戰場,發現那片土地被炸的焦黑一片,就可想而知二傻的結局了,他們就是想找根頭發作為尸體埋葬,也找不到了。
現在三兄弟穿著嶄新的軍裝,站在一個土堆子面前,手中拿著軍帽,眼眶微微濕潤,土堆子里其實只有三支步槍,這是二傻為他們改裝過的那三支步槍,三兄弟沒有辦法,只能拿這唯一和二傻有點關聯的東西來做尸體埋葬。
「班長……」
三兄弟內心有著無限的悲痛,二傻對他們的幫助,他們無以為報,他們感到了極其的內疚與痛苦。
這個時候,三兄弟不約而同的都想到了一個地方,那就是秘密基地,這個四兄弟約定的地方,他們打算到那里看一看,懷念一下心中最敬愛的班長,最好的兄弟,最親密的戰友。
在三兄弟前去秘密基地的時候,團長趙懷仁和警衛員陳泉也離開了獨立團根據地,騎著兩匹快馬,去了旅部,就算再不願意,二傻的犧牲,趙懷仁覺得也應該讓身為老子的旅長知道,就算旅長發怒槍斃了自己,趙懷仁也心甘情願,他甚至感覺自己有一種負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