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雲希希睜開眼楮看著眼前滿目的水藍色,轉頭看向一臉焦急的領隊,想要做起來卻眼前又是一黑跌了回去。
「你暈倒了。」貝克特從外面走了進來,端著一個杯子,透明色的杯子里灰紅色的液體看起來說不出的詭異,讓雲希希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把這個喝了吧。」貝克特把杯子遞到了她面前,雲希希不祥的預感應驗了。
「這是什麼?」雲希希瞅著杯子里面的液體似乎看見上面漂浮起了一個骷髏的形狀,一股異味飄過她的鼻翼,讓她不由得屏住呼吸,身體向後退了一步。
「你剛才暈倒了,我听說你昨天遇到襲擊了,可能是還沒恢復好所以暈倒了。這是恢復藥劑用處很多,治療傷勢,恢復精神力之類的沒有副作用。喝吧。」貝克特微笑著對雲希希說著,又把杯子向前遞了遞。
「我現在覺得好多了呵呵。」雲希希干笑著撐起了自己的身體坐了起來向後退到床邊,沒有副作用?拜托,她還不想吐到虛月兌。
「不喝?」貝克特露出很可惜的表情,看著杯里的恢復藥劑很遺憾的樣子,似乎對雲希希這樣的選擇不大贊成。
「這是哪里?」雲希希趕緊轉移話題,轉頭打量著周圍的擺設「是醫院?」
「醫務室。」貝克特到底還是把杯子放下了,沒有強迫雲希希喝下去「這是聖光的醫務室。」
「是這里啊……現在幾點了?」雲希希一听這是原本自己的目的地疏了一口氣,一眼又望到窗外已經染紅的天際,趕緊問著時間,她這次昏迷了多久啊?
「你是要找穆格吧,他還沒有來呢,不過也快了」貝克特好似在雲希希昏迷的期間知道了很多,隨口和雲希希解釋著。
「貝克特常來醫務室嗎?」。雲希希偏頭問著,從剛才她就發現了,貝克特對這醫務室好像很熟悉的模樣。
「貝克特魔法師兼任這里的治療師。」領隊對雲希希解釋著,臉色卻比剛才輕松了很多,從他的眼神來看,好似也為雲希希能逃過那杯恢復藥劑感到慶幸。
「貝克特是這里的治療師?那貝克特一定知道我哥哥為什麼會受傷吧?」雲希希坐了一會精神好多了,像貝克探著身體問著關于穆格受傷的事情「我哥哥傷的重不重啊?」
「具體的過程我也不清楚,不過他的傷不算重」貝克特優雅的用手整了整耳邊的頭發,目光掃了一眼雲希希腳底的位置,微微頓了一下又抬頭看向雲希希「你能先抬一下腿嗎?」。
「怎麼,還有別的檢查?」雲希希笑的有點僵硬,按照剛才的情況來看讓這位貝克特魔法師檢查也不會是什麼愉快的事情。
「不是」貝克特搖搖頭,指了指雲希希的腳下「你壓到布魯的尾巴了。」
「啊。」雲希希褪下有彈簧一般抬起腿,怪不得從剛剛她就覺得腿下涼涼的還以為是為了讓她清醒墊的冰袋呢,沒想到卻是那條藍色大蟒。這要真的就是一只藍色大蟒就算了,她並不怕蛇,但是這條……卻不是看上去那麼平凡的蛇「我看普安諾送給貝克特……姐姐你的那條藍色小蛇和這條大蟒是一樣的蛇嗎?顏色是一模一樣啊。」
「對,都是冰藍色的,很漂亮吧。」貝克特看向那條蛇的眼神變得格外溫和,和那種面對別人的溫和不同這是一種近乎寵溺的態度,好似這條蛇是她親愛的孩子一般「我給布魯找了好久同伴呢,終于找到了。」
「他們叫什麼蛇啊。」雲希希好奇的追問著
「這是冰岩蛇,一種很稀有的水系魔獸。」貝克特親親布魯光溜溜的三角腦袋,然後讓布魯又盤到她的脖子上,轉身拍了拍雲希希的被子
「你剛清醒好好休息,記得交給我治療費。」貝克特最後一句話卻是對領隊說的,說完便又款款的走出房間出去了。
果然是冰岩蛇啊……雲希希順從的又躺了回去,拽著被子想著貝克特那條蛇,貝克特的布魯一見就是養了很久的魔寵,但是那條小的卻是剛抓來的,看來回去要問問普安諾了。
「希希小姐請先休息一下,等少爺來了我來教您起來。」領隊見雲希希不說話以為她又不舒服在一旁說著。
「恩。」雲希希點頭,閉上了眼楮,她的頭疼癥狀的確是越來越嚴重了,不過這位貝克特魔法師剛才對她的態度好似比上午要更加親切多了?雲希希蜷了蜷身體將被子裹得更緊。
過了半晌,雲希希的呼吸平穩起來,領隊探身看了一眼,也轉身出去了。走出病房卻是直奔走廊盡頭的房間走去,敲了敲門。
「穆格少爺。」
「進來。」
領隊推開門走了進去,在貝克特口中還沒有過來的穆格此刻卻沉著臉坐在這間房間里。
「她怎麼樣?」穆格看見領隊進來開口問著。
「沒有懷疑什麼,已經睡了。」領隊恭敬的回答著。
「貝克特老師照您說,她身上有很高級的煉金物品或者魔法用具?」穆格轉身繼續問著坐在沙發上輕輕撫模布魯冰冷鱗片的貝克特。
「那是一種很高級的用于隱藏的魔法道具應該是……我看不太清楚。」貝克特不大肯定的說著。
「你看不清楚?」穆格有些驚訝,要知道貝克特可不僅僅是一名水系魔法師或者治療師,她還兼任銘文課的教學。她竟然都對雲希希身上的魔法道具看不清楚,這太讓他驚訝了。
「所以我才說很高級。」貝克特撫模著布魯的手微微頓了頓,抬頭微笑著看向穆格,卻莫名的讓人覺得室內的溫度急速的下降了幾度。
「那有什麼用途?」在穆格身後的淺衣上前一步問著,現在不是糾結眼前這位水平的時候。雲希希出龍語山脈之後他們就一直沒有抓住她是要做什麼,到底有什麼目的有什麼底牌,而如今終于出現了突破口。
「我說了是一種用于隱藏魔法的道具……」貝克特想起剛才自己檢查的結果皺了皺眉,有點不解的搖了搖頭。一般魔法道具都是用來提升魔法等級的,而剛才這個卻是用來壓制魔法的道具,偏偏又是用那麼多高級而復雜到極致的銘文組合鐫刻而成的,這讓她想不明白這個雲希希用這個是來干什麼。
「隱藏魔法?」穆格還有淺衣和那個領隊顯然比貝克特還迷茫。
「準確的說就是不讓別人發現自己的魔法波動……一點也發現不了。穆格你說你父親梵利找伯瓦爾用那個‘水靈’檢測她的魔法親和力卻一無所獲,我想就是這個東西的功勞。不過顯然這個設備沒有什麼別的用處,只是不讓別人發現她可以使用魔法而已。而且還有很強的副作用,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剛才暈倒。」貝克特拍了拍布魯的頭讓它爬回去,老實呆著,卻還是想不出做這麼復雜高級卻用途雞肋的東西是要做什麼。
「讓別人發現不了她會魔法。」穆格的碧綠色的眸子陰沉了下來,然後霍的一下子站起身來,轉身就要出去。
「穆格少爺您要干什麼去?」淺衣拽住穆格,皺眉問著。這位大少爺實在是麻煩,他一個疏忽就不知道要做出什麼來。
「我要去揭發她的陰謀。」穆格顯然很不滿意淺衣攔住他,手一揮就甩開了淺衣的手。
「少爺您現在還沒有證據證明她有陰謀。」淺衣走了兩步站在了門前,躬身說著「現在您和公爵大人寫信說的話,有些事情說得不盡詳細,反而會讓公爵大人誤會您還是不肯接受這個雲希希。而且甚至有可能打草驚蛇,讓這個雲希希早早的想好了用來解釋的理由,那樣的話就得不償失了。」
「這還算沒有證據?那你說我該怎麼辦?」穆格恨不得現在就把那個佔據屬于他妹妹的地方的雲希希扔出去,而這個淺衣卻要他等,要不是看在柯鶩總為他出謀劃策的面子上他真想一個魔法就把這個淺衣掀到一邊去。
「等等,沒我的事情我先走了。」貝克特阻止淺衣開口站起身來,這些貴族家的事情她不願意知道太多,那對她沒好處。她只要把她發現的事情盡到通知義務就可以了,貝克特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等發現那個東西到底是做什麼的告訴我。」
「是的,非常感謝您。」穆格收斂的怒氣,答應了下來。看著貝克特走出去關上門才呼了口氣,看了看站在門口的淺衣,皺了皺眉最終還是坐了回去「你說吧,應該怎麼樣。」
「柯鶩大人說的方法就是一直跟著她,她既然有所圖謀就一定會露出馬腳,到時候我們總會找到確切的證據,然後興許……」淺衣頓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穆格又低下了頭「也許會找到她的同伙,柯鶩大人分析那很可能是當年劫走希西卡小姐的那個人。」
「什麼」穆格蹦了起來,一張俊美的面孔此刻卻猙獰得可怕「你是說當年劫走我妹妹的那個人?」
「柯鶩大人是這樣分析的。」淺衣點了點頭,眼底卻閃過一絲嘲諷「這個雲希希畢竟不過一名十歲的小女孩,怎麼會知道那麼多以前的事情來假扮希西卡小姐蒙蔽公爵大人。而且她脖子上的傳承之鏈也很有蹊蹺,很可能就是與那個當年掠走希西卡小姐的人有關。」
「如果他們有關……」穆格的牙齒都咬得吱吱作響,他到如今最大的恨事就是妹妹被人劫走。不僅僅是因為那個他愛憐無比的妹妹,也正因為妹妹的失蹤才導致母親常年抑郁苦悶,而父親也是因為妹妹失蹤了,原本就很少的能夠在家停留的時間更加稀少起來。他童年的一大半痛苦都是因此而生,這讓他如何能夠不恨,不怨,不想抓住那個害他如此的那個或者那些人。
「還有就是雷萌?米蘭達少爺的昏迷之前也與您說過可能和她有關。我們需要繼續跟蹤她以尋找讓雷萌少爺蘇醒的辦法。」淺衣繼續提醒著穆格現在動雲希希是多麼愚蠢的一件事情,他當然是不在乎這些,但是主人卻認為現在動雲希希只會讓她有機會逃跑,而很多人都會保護她,那樣的話就太麻煩了。要將一切都布置好然後一擊即中,這才是主人想要的,雖然他不認為這個雲希希真的有那麼大的能耐,但是主人吩咐的任務他卻是一點都不敢怠慢。無論是地球還是這個異世,他都永遠沒有那個膽量去反抗主人的任何一個命令。這,是他的忠誠,遠非那面躺著的那個雲希希所能比擬的。淺衣,捏了捏手心甩去心中的不忿,靜靜的擋在穆格身前。
「雷萌……」顯然淺衣拋出的最後一個砝碼讓穆格徹底動搖了,猶豫了一下終于放棄了現在就去拽出雲希希對峙一番的想法。
「那是否要通知普安諾管家?」一直在一旁沉默的領隊,開口問著。
「通知他,哼。」穆格冷哼了一聲撇過頭去,顯然是對這些日子普安諾對雲希希的過多關照和維護而不滿「我懷疑他現在還記不記得自己是誰家的管家」
「最好還是不要通知普安諾管家,他也許會不同意我們的想法而阻撓我們繼續調查。」淺衣低頭說著,按照主人說的,在確切的抓住雲希希的死穴之前是不能讓現在對雲希希有好感這些人知曉這些事情的,因為很難把握他們是選擇相信雲希希還是他們這些證據。盡管他不太相信雲希希能讓那些才認識她不就的人袒護到這步,但主人說,他必須要做。
「穆格少爺?」領隊顯然還有些猶豫,他雖然名義上是彩瑞公爵府的侍衛,卻一直听從普安諾的調遣,要不是今天貝克特魔法師突然發現雲希希身上的古怪,他也不會攪進這樣的事情中。現在讓他向普安諾隱瞞事實,卻是有些難。
「這也是為了彩瑞家族,沒有確切的證據我們不會動的。」淺衣看了一眼仍舊賭氣的穆格回頭和領隊說著。
「那……好吧。」領隊最終妥協了。
「那你還是繼續跟著她吧,有什麼不對,再回報……少爺……是」淺衣正安排著,原本沉著臉不言語的穆格卻揮手打斷了他,淺衣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卻還是退後一步閉上了嘴。
「我另外有一個安排。」穆格眼底閃動著憤恨的光芒,沖領隊招了招手「你照我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