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聖教血蟒
連雲幫的事結束之後,封家人再三挽留,沈越陵還是帶著柳末末離開了。~兩人駕著馬車一路南下,有時候住在農家,有時候干脆睡在馬車里夜宿荒郊。
不過有沈越陵在身邊,不管睡在什麼地方,都不會委屈了柳末末。
現在每天清晨從他懷里起來,似乎已經變成習慣。就是因為天天在一起,她漸漸的開始了解沈越陵。
比如說,他其實很會賴床,總是抱著她磨磨蹭蹭至少半個時辰才會起床。每天早晨都要喝粥,卻不喜歡甜粥。每天要換干淨衣裳,那些衣裳款式一樣,但是袖子上的花紋絕對不會重復。他喜歡喝茶,而且只喝龍井。
總體來說,這個男人是十分不好養的,還好,她只負責被這個男人養就好,完全沒有壓力。
沈越陵發現,柳末末有不少在野外生存的經驗。會生火,會設陷阱捕捉動物,甚至會跑到樹上去掏鳥窩,這些都是他不曾見過的。
雖然有些不習慣,他卻更加喜歡充滿活力的柳末末。
兩人一路走到西山邊境,再往里走,就是一片廣袤的森林,完全看不見盡頭。在來的路上,她听了不少關于西山林中發生的故事,對那片林子十分好奇。
奈何無論怎麼求沈越陵,他就是不肯帶柳末末進去看看。
最後她也只能妥協,只在外圍逛了沒多久,就被沈越陵帶到了不遠的西山城。雖然听說不少人死在那片森林里,可還是有無數人天天往林子里面走。
那里有罕見的藥材,稀少的野獸,據說有人還在里面挖出了上千年的老參,不管怎麼樣,城中的大多數人都是靠著西山林養活一家老小的
西山城的藥材生意很紅火,就連沈氏都在這里有鋪子。
他們到的時候,沈越陵並沒有通知任何人,但是第二天一早,就有人來聆听沈越陵的教誨。柳末末這一開門,看見門外筆直地站這倆人,差點沒嚇得叫出來。
這倆人倒是鎮定,看沈越陵從她房內走出來,臉色絲毫不變,只有對沈越陵的恭敬。
沈越陵跟他們有事要說,她只好一個人去吃飯,直到早飯吃完,這三個人才走出了房間,他的臉色似乎不佳。
其實,在外人看來,無論何時他的臉色都是一樣的,也就是呆在他身邊日子太久,從他細微的動作就能夠分辨得出這男人到底是高興還是生氣。沈越陵高興的時候很好辨別的,因為通常他都會抱著柳末末用力啃。
那樣的他,比較有野獸派的風範,無論如何人長得好,無論什麼派的都有勾引人的效果。
那兩個人說完之後立即離開,沈越陵下樓正好看見柳末末還坐在桌前,桌子上放著一碗粥。他端起來喝了一口,皺著眉頭把粥推到一邊。「太甜,以後別喝了。」
「為什麼?」
「對身體不好。」
「……」柳末末無奈,其實是因為他不喜歡才會這麼說的吧。每次都是同樣的借口,完全已經騙不過她了好不好,一點長進都沒有。
坐在桌前看著他解決掉了自己那份早餐,柳末末才起身。以前他也不是這樣的啊,怎麼現在連吃飯都得自己陪著了?腦子里諸多不解,最後她只能歸結為相處時間久了,他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吃過飯,沈越陵自覺地帶著她出去逛。西林城里最好玩的地方是獸集,每個月都會開三天。他們趕得巧,現在正好是第二天。
在江湖上,想要養獸,一是去萬獸堡花重金購買,會有專人替你養獸。第二種辦法就是去獸集,不過不是所有的獸集都值得人逛,不過西林城的獸集無疑是十分吸引人眼球的。
他們去的時候還很早,西林城西邊那成片的獸集攤位前已經聚集了無數人。
來賣獸的獵人一早就已經把野獸裝進結實的籠子里,等待買家出價。這里所有的東西都是自由叫價,價高者得。
一般黑風狼和碧血豹的崽最值錢,動輒千兩黃金,讓人听著都心動。至于成年野獸,大部分都是買了扒皮吃肉,這年頭,永遠不會缺少喜歡嘗鮮的人。
今天他們運氣還不錯,正好踫上有人在賣碧血豹崽。碧血豹小時候不過巴掌大,一身銀灰色的小毛,看起來像是受了驚嚇的小貓一樣,被人圍著看了一會兒,就嚇得瑟瑟發抖。
「一樣是豹,怎麼奪雲就一點都不可愛呢?」這話要是放在玉百樓嘴里,估計就會說它惡劣了,誰讓奪雲就喜歡跟玉百樓親熱的,每次親熱還都把他弄得鼻青臉腫。
沈越陵笑看了她一眼,「奪雲就是碧血豹,長大之後毛色就變了。」
這種豹子十分難抓,數量又十分稀少,據說只有西山林中才有。~它們爪子上自帶毒素,被抓一下可不是鬧著玩的。
奪雲算是碧血豹中的佼佼者,當初訓練它,沈越陵沒少費工夫。這種豹子,就算從小養,它們也不會輕易臣服。只有真正的在武力上壓倒它們,才有可能讓它們認主。碧血豹十分忠誠,一旦認主就絕對不會改變。就連萬獸堡也就只有一只碧血豹,至今都沒有認主。
「……原來它這麼值錢。」柳末末模了模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麼,賊兮兮地笑著。遠在萬里之外的奪雲突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嚇得喂它生肉的和尚連忙往後退了好幾步。
最後碧血豹被某位有錢人砸了五千兩黃金給買走了,柳末末忍不住慨嘆,這世上有錢人就是多。
本以為獸集的差不多已經結束了,誰知道沒一會兒,最高的台子上又推出來一個籠子。這籠子比其他籠子都要大,三米多高,大概兩米寬,上面還蓋了一塊黑布。
在確定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之後,賣主終于把上面的黑布掀開,里面那東西頓時引起一片驚叫,柳末末也被嚇了個夠嗆。
那是一條巨蟒,身上最細的地方估計都比柳末末的大腿粗。它通體血紅,那顏色好像是染出來的一樣,紅的讓人覺得十分的妖異。巨蟒懶懶地盤在籠子底部,就算底下的聲音已經震耳朵了,它都沒有一點反應。
「這是什麼東西?」
「血蟒,聖教的守護獸。」沈越陵眼楮微微眯了起來,一手攬著柳末末的腰,目光卻四處游移起來。
「這條巨蟒是我們商業協會花費了大價錢抓來的,起價一萬兩黃金。」听見賣主的話台下一片嘩然,就算是萬獸堡的獸,最貴也只有一萬兩,這條巨蟒值麼?
「別看它現在不動,為了抓它已經折損了我們二十幾個弟兄,最後喂了它數百斤老酒,才抓到它。」提起抓住血蟒的經過,那賣主也是一陣唏噓。
第一次見到顏色這麼詭異的蟒蛇,他們腦子一熱也沒想那麼多,誰知道一下子折損了那麼多人。還好這蟒嗜酒,否則他們恐怕一個都不出來了。
「聖教是什麼地方?」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沈越陵的臉上帶了一絲忌憚之色。柳末末忍不住好奇。
弄這種東西當守護獸,恐怕那個聖教也不是什麼好地方。
江湖上有正就有邪,一般邪教貌似都喜歡自稱聖教來著。
就在底下那幾位富豪還在糾結是否要把這龐然大物買下來的時候,一陣刺耳的笛聲由遠及近的傳來,開始,好像只有一個聲音,到了後來柳末末感覺四周都是那聲音。
那笛聲進了耳中,讓人心跳猛地加快,柳末末的呼吸忍不住急促了起來。沈越陵當即出手點了她周身幾處大穴,然後把她抱在懷里,往左邊看去。
柳末末軟軟地躺在他懷里,雖然全身無力,不過那笛聲似乎對她再也沒有影響。
一陣笛聲過後,那條巨蟒明顯興奮了起來,用力地撞擊籠子。眼看那籠子被撞的變了形,底下看熱鬧的老百姓都尖叫著往外沖。
只有那些江湖人士,仍舊呆在原地。倒不是他們想要留在這里喂蟒,而是他們中的大部分已經被笛聲制住,少部分沒有被制住的也是在苦苦抵抗。至于像沈越陵這樣完全不受影響的,好像完全沒有。
果然,那個籠子並不如介紹般結實,那條蟒蛇竟然真的把籠子給撞開了,由此可見它到底有多大力氣。柳末末甚至開始懷疑,它之所以被抓,搞不好是因為貪圖那些老酒。
吹笛的人是個不到十歲的女孩兒,長得眉清目秀,就是臉上沒有表情。看著這里數百人因為她的笛聲開始嘔血,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那女孩兒徑直走向巨蟒,在它身上模了一下。那巨蟒長著大嘴就朝小女孩兒沖去,柳末末趕忙閉上眼楮,等了一會兒再睜開的時候發現那個小女孩兒竟然坐在巨蟒的頭頂,一人一獸朝西林城外走去。
那小姑娘的離去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多心了,她似乎看了這邊一眼。
經過這麼一鬧,獸集顯然無法繼續下去了。那些被笛聲制住的江湖人吃了個悶虧,也不敢繼續待下去,早早地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
倒是柳末末對那個聖教產生了興趣,非得讓沈越陵告訴她關于聖教的信息。
沈越陵說的不多,只告訴她這個聖教的地點十分隱蔽,在江湖上也屬于隱世教派,但是里面能人異士很多。還有一點柳末末猜對了,這個聖教在百年之前的確被稱為邪教。
既然聖教的守護獸在這里出現,估計聖教離這里也不會太遠,很有可能就在西山林里,但是她是沒膽子往里面走了。
一個守護獸就那麼可怕,天知道里面還有什麼夸張的東西。
在西山城住了兩天,兩人就打算往回走了。
他們已經過了近兩個月的私人世界,她就算不情願,也得把沈越陵還給沈氏一族了。
就在他們要離開的前一晚,怪事兒終于發生了。沈越陵還在洗澡,柳末末已經月兌了外衣鑽進了被子里。小手往里一模,突然模到了一個滑溜溜的東西,她好奇地掀開被子,看見一條血蟒的縮小版的蛇正盤在床上。
「沈,沈……越陵……」柳末末嚇得一動不敢動,喊沈越陵的聲音帶著哭音。
沈越陵匆忙套上褲子出來一看,見到那條小蛇的時候,他眼底掠過一絲不悅,走上前一把抓住那條蛇。
奇怪的是,沈越陵抓著它的時候,它竟然絲毫不反抗,軟綿綿的,好像在他手上蕩秋千一樣,只是來回擺動尾巴。
沈越陵打開窗子將那條蛇給扔了出去,絲毫不顧這里是二樓。
「它怎麼會在這里?」直到那條蛇被扔了柳末末依舊沒有從驚嚇中恢復過來,依舊慘白著一張小臉。沈越陵只好把她抱在懷里低聲哄著,考慮該怎麼開口跟她說。
最後,什麼都沒來得及說,柳末末就在他懷里睡了過去。閉眼之前,還嘟囔著說堅決不睡在床上。
柳末末醒來的時候,耳邊有著沉穩的心跳。她左右看了下才發現自己正趴在沈越陵身上。而他竟然只穿了一條褲子,上半身赤luo著。那分布均勻的肌理在透過窗紙射入的光線下,顯得極為誘人。
柳末末下意識地把小手下移,還沒踫到他的小月復就被一把按住。
沈越陵睜開眼,黑眸中帶著灼人的火焰,「末末,別亂來。」
「哦……」
就算她開始什麼都不懂,跟沈越陵一起睡了那麼久,對他的反應還是有察覺的。盡管至今她都不大清楚,到底要怎麼才能幫到他。因為每次被她模到,或者兩人親吻之後,他都好像很痛苦。
努力壓抑住自己的欲/望,沈越陵抱著柳末末從床上坐了起來。門外有節奏的敲門聲適時響起。
「誰這個時候敲門?」他們起來的不晚,客棧里的小二絕對不會隨意敲門。
沈越陵並沒有覺得詫異,捏了捏她的鼻尖,「去穿衣裳。」說完,他把柳末末放在床上,扯了件衣裳套在身上,然後打開房門。
屋外,昨天那條血紅色的蛇老老實實地盤在一個黑壯漢子的腳下。看見沈越陵,那漢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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