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白天就弄出這樣的動靜可不是自己所願意看到的。所幸間桐家的位置還是挺偏僻的。而誓約勝利之劍的攻擊大部分都被berserker承受了,造成的破壞也不是那麼大。
是啊,的確不是那麼大……
好吧……這個破壞程度不大嘛,也僅僅是相當于如果是Saber所造成的威力而言。
眼角有些抽搐著,離開原地的空當還順便朝身後忘了一眼。唉……這種程度的範圍,還有那耀眼的光芒。聖堂教會要隱瞞這次的戰斗,肯定會十分費勁吧。像是煤氣泄漏瓦斯爆炸什麼的是肯定不行了,也不知道會被隱瞞成什麼天災啊。
嘛,不過干嘛要為他們擔心,能給他們制造點麻煩也是件很有趣的事啊。紅衣的英靈很壞心眼的想。不過這種事情要是被麻婆神父知道,該會被他如何揣測呢。
早出晚歸,甚至長時間不回去,可疑的是,言峰綺禮竟然卻是听之任之,放任不管的態度。實在讓人奇怪啊。或者是說又在計劃著什麼陰謀呢。
聖杯戰爭進行到這個程度,還遠遠不是離開麻婆神父的時候啊。
算了,還是暫且陽奉陰違的听從一下他的命令吧。
「……真是的,你到底在發什麼呆啊!」小月復被狠狠踢了一腳,耳邊傳來的是凜嗔怪的話語︰「叫你半天了!你這是要把我們帶到哪里去!」
扭過頭,斜著眼看來的小臉上一副仿佛在看白痴的神情,「這可不是我家的方向啊。」
啊…確實,因為當時只想著盡快離開,根本沒有在意方向,以至于我們現在的位置完全是錯誤的。
但是,去凜那里的話,會不會……
總是有點顧慮啊,沉吟著將目光看向櫻,雖然少女仍然是乖巧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還是從似水的眸孔中看到了哀傷和思念。
果然還是在父母親人身邊比較好啊。
「咿呀,是麼,不好意思啊,實在是有些記不清你家的地址了呢。」依舊是故意戲弄她,看著凜露出不同的表情,自己倒很是自得其樂「不過誰讓你家實在太普通了,就算是認真去記,也沒辦法記住啊。」
意料之中,再次被氣鼓鼓的凜泄憤似的踢了一腳。跳躍在空中的身影轉了個方向,重新向著遠處奔去。
「看來這個就是了。」特意在不遠處一個偏僻的角落跳下,卻沒想到還是踉蹌了一下,差點將身前的少女們帶倒。
表情已變的十分難看,就算是想極力掩飾,額角也禁不住流下冷汗。
由寶具造成的傷口,想要愈合起來可是非常慢的。就算是聖骸布有著防御物理傷痛、魔術反沖的效果。但堅持到現在,也已經是極限了。
「……喂,你、你沒事吧!」
扶著牆站穩身子,身前是滿臉震驚的少女的臉。
呆呆的看著那個似乎總是和自己過不去,喜歡戲弄自己而又性格別扭的家伙,少女清澈的藍色眼楮開始濕潤。
「喂喂,我說不至于吧,只是魔力干涸而已啊。」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動的看著眼前兩個已經紅歌眼圈的少女,用著調侃的語氣說道︰「雖然看見你們這副樣子很有趣,但是被這種看快死之人的目光看久了,還是會覺得不爽啊。」
「混蛋!」不知是被氣的還是因為害羞,凜面臉通紅的胡亂擦了下眼楮,然後再次伸出小腳踢了過來,但卻又在中途停下︰「哼…沒事就早點說啊,不過看你這麼可憐的份上,本小姐也就不計較了。」雙手抱胸,少女的表情顯得十分高傲。
「哥哥…大哥哥的嘴巴真是太壞了。」櫻這回竟然開口了,而且還站在了姐姐的一邊,帶著微微埋怨的眼神看了過來,但嘴角卻是向上揚起。
能夠再次看到這樣的表情真是太好了。雖然似乎成了眾之矢的,但還是勾起唇角。
「嘛……因為魔力不夠的原因,所以我還是暫時靈體化好了。」不想再這樣難看的站在她們面前,而且現在靈體化也是最明智的決定。
「靈體化?那是什麼?」凜似乎對此話題來了興趣,立刻就變成了一副好學生的樣子,迅速追問道。
「靈體化啊,是英靈節約魔力的一種方式。」看到少女變的認真的眼神,只得無奈的解釋到︰「雖然除了英靈的aster外沒人能夠看到,但一般實力強勁的魔術師還是可以感應到的。」
少女面前的紅衣騎士在說完這句話之後,身形便漸漸在原地淡去,轉眼間就不見蹤影。
「這就是靈體化麼……」凜托著下巴煞有介事的沉吟︰「一點痕跡都沒有,還真是讓人驚嘆。不過有個自己看不到的家伙在旁邊,還真讓人感覺不舒服。」
是啊……仿佛就像是自己的存在被抹去了,大概這也是自己不喜歡靈體化的原因吧。
「喂!你還在吧!在的話就趕快說話。」凜似乎終于發現只有她一個人在一邊自說自話,便再次豎起了眉毛。
從小就是這樣一入神就會忘記周圍的事情麼,因為沒有人能夠看到此刻的表情,所以笑的更為肆意,「哎呀呀,還不是看你想的太入神不好意思打擾麼。沒想到動不動就發呆也是你的習慣之一啊。」
「啊~~真是的!」凜咬著牙唔咽著將要爆發出的怒氣咽下,猛地一甩頭,腦後的雙馬尾便隨風飛揚起來。「別再羅里嗦了,快點跟上來!」
好笑的跟在少女們的身後走上了公寓的台階。隨後很快便來到了凜所住的房門前。
「櫻,跟我來,媽媽在里面。」拉住遲疑的站在門口,久久不肯進去的櫻,凜微笑著說道。
「嗯……」
果然還是這種結局是最好的吧,停留在門外並沒有進去,低著頭微微呼出一口氣。手中攥著的是上樓時凜給我的黃色寶石。
寶石內的魔力並不多,但從手中感受到的溫度,告訴我這是她很珍惜的東西。口袋中還依舊固執的保存著當時的紅寶石項鏈,但手中握著的這個帶著微微體溫的,卻顯得更加真實。
說起來,能在這個小氣的家伙身上拿到東西的難度無異于在虎口上拔牙,當她把寶石遞過來的時候,自己還真是詫異了好半天呢。
哭聲從身後半掩的門中傳出,微微撇過頭,卻依舊是頑固的沒有走進去。不是因為什麼不想打擾母女相依的原因,只是單單無法面對屋內的人。
無盡的生命,在這個時空,也許今後只會有我一個人記得這些未曾發生過的悲劇,盡管記憶模糊的明明只能記住關鍵的名字,卻依舊還是堅定的認為自己必須去拯救她們。
但改變過了的世界,恐怕今後便再也不會發生同樣的事情,擁有同樣的羈絆了吧。而所擁有的那些記憶,也就變成了徹頭徹尾、虛假的謊言。
罷了,這不是早就已經決定好的事情麼,現在再枉自嗟嘆,也不過是太過軟弱的內心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而已。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跳上走廊上的扶手,靜靜的仰視著天空。紅色的聖骸布飄揚在黃昏的血色下,宛若一體。
「以令咒為名——立即殺掉Saber。」
毫不猶豫地,身體在瞬間動了起來,聖骸布包裹下的身體,如同流星般射入天空之中,然後迅速消失在黑暗的盡頭。
……什麼!言峰綺禮竟然為了這種事情使用令咒!?雖是震驚的瞪大雙眼,但此刻的心情卻是異常冷靜。
是要被當做棄子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