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擔心他?
她眼圈紅的厲害,大大的眼楮里在橘紅色光影忽明忽暗的猶如燭火般的微弱的跳動著,仿佛只要他一句冷言甩過去,那燭火便會熄滅掉一般,讓他頓時屏息凝視的好像整個身體都被施了魔法般僵在了原地不得動彈。
因為下一刻他看到••
「我知道你在心里嘲笑我擔小,是,我就是膽小!因為承認自己膽小又不會死!但我最膽小的不是不敢去那種地方,而是不想讓家人和所有愛自己的人擔心!200萬能夠買到健康嗎?能夠買到幸福嗎?買到一個人寶貴的性命嗎?如果能的話我只要我爸爸回來••」
尤嘉蒂凝聚在眼中的淚最終忍不住在他面前滑落下來,隨著身體慢慢的滑落下來,蹲在地上傷心的抽泣起來,那雙下意識攢著他牛仔褲布料的小手輕輕顫抖的好似要從樹上掉落下來的小樹葉。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像得精神病一樣歇斯底里。
她從來不哭,更不當著外人的面哭的從來都是一副快快樂樂的樣子,身體里那種長期積壓的陰郁在此刻突然一下子爆發出來,猶如滔滔的洪水般怎麼都擋不住!
照理來說離夜辰打他的黑拳,關她什麼事。被人胖揍幾拳打的歪鼻子斜臉的才好呢!可是偏偏當看到他站在人潮鼎沸的場上面臨著凶悍的對手和一切未知數時,心口最細致的地方如同被細針尖銳的扎過一般,每一寸都尖叫著那洶涌的恐懼。
雖然尤嘉蒂沒頭沒腦的話讓離夜辰一時間有些听不懂,他張了張嘴,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的緊抿上肖薄的唇,直感覺自己的心從來就沒有這麼亂過。
待到東子把車開來時,面前那實在令人匪夷所思的場面頓時讓他頓時呆了一呆,眼見著下一刻離夜辰極淺的皺眉後繞過蹲在地上的人率先走向車子,後來蹲在地上自己哭個沒勁的離夜星也擦了擦臉後,虎頭虎腦的上了車。
上車後兩人坐的老遠,一個明明看起來好似在欣賞窗外的夜色,卻眸色深沉的分明在游神的想些什麼。而另一個則縮在車門的一角,低垂著頭不做聲的像個小媳婦。
小媳婦?東子頓時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搖搖頭。他怎麼會在離夜星身上找到這種感覺?不過••他們兄弟兩人的關系,可真的越來越奇怪了呢!
如果說先前的風暴是台風過境的話,那麼接下來的便是新一輪的台風登錄——
「說,你們兩個去哪了?」
座椅中那個威嚴的老太太冷喝一聲的在兩人間掃蕩了N個來回,眼楮里迸發出嗖嗖的冷意,口氣明顯的不悅極了。
在頭頂爍爍生輝的琉璃吊燈的照射下,偌大的一樓客廳里坐滿了人。除去那個冰凝著一張臉的白發老太太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皇女乃女乃了,其他坐在沙發一側,穿著寶藍色套裝臉上明顯有些擔心的優雅女子和西裝革履的似正在沉吟著什麼的中年男子,用膝蓋想想也應該知道兩位怎麼稱呼。
四叔坐在沙發對面,看似悠閑的喝茶看著報,並沒有給她一個解救的眼色。眼神偷偷游走的尤嘉蒂倒是接收到了離夜漣的提示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