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錚~’
鐵鏟在鐵鍋上劃動之聲輕輕傳來,漆黑的廚房,透著窗外照射進來的月光,映照得有些幽暗,張落葉透過門縫,分明看到一道模糊的黑影在廚房中忙活著。
那道黑影十分瘦長,張落葉只感到平復的心再次變得慌亂起來,他依稀看到那道身影身上的白衣!
他腦中猛地閃過那道身穿白衣的長發女子身影!
‘啪’,今天經過這麼多次一驚一嚇,他有些失神,不覺把門關上,不想力度太大了點,傳來‘啪’的一聲聲響。
這一聲也把張落葉驚醒,他馬上細細側听,果然听得廚房的聲音一下子沉寂下來,一陣窸窸窣窣之聲在慢慢靠近房門,他臉色不禁一變,滿是驚愕。
張落葉一咬牙,吃力把桌子和椅子推到門前,把門擋住,接著他一下子躲在床底下,大氣都不敢出,雙眼睜得圓大,死死盯著門的方向,由于在床底下的視線受到阻礙,他只能看到門下方的情形。
‘ 嚓’一聲,門把手轉動之聲傳來,接著推開一絲的門撞擊在桌子與椅子上,發出‘啪啪啪’之聲,張落葉只感到嗓子發啞,冷汗直流,大氣都不敢呼。
‘啪啪啪啪~~~’
讓張落葉更加驚駭的一幕出現,隨著那門與桌子椅子擊打之聲傳來,接著四周的窗戶,甚至他躲在的床竟然在不斷顫抖著,一時間,四周被無數的‘啪啪啪啪’之聲所包裹,恐怖之極,張落葉感到心跳越發加速,汗水如水般落下,他抱著頭,曲著身子,努力把那些聲音從耳朵中趕走。
聲音響了片刻,忽的全部停了下來,如同沒有響起過般。
張落葉仍然抱著頭,口中不斷念誦‘阿尼陀佛’,今天他實在受到了太多的驚嚇,如果不是他心智過人,恐怕就此成了白痴也不一定。
片刻之後,他慢慢睜開眼楮,四周死一般的沉寂,空氣很是沉重,但他感到身上的衣服很是粘稠,被數遍冷汗所浸濕,可想而知。吧手機小說站點(.)
他沒有馬上爬出床底,而是戰戰兢兢地留意著四周,心中卻在盼望舅舅他們快點回來,雖然他們一直虐打他,讓他很是怨恨他們,但這個時候,他反而感到舅舅他們很是無比的親切。
就這麼過了片刻,張落葉卻感到像是過了好幾個世紀般的漫長,他咬了咬牙,這樣繼續呆下去,他感到自己會瘋掉。
他月兌下一只鞋,一把丟了出來,雙手捂著耳朵,眼楮眯成一條縫,害怕地留意著,鞋子落到地上,沒有任何異樣,張落葉提著的心才算是放松了不少。
他小心翼翼地從床底下爬出,一邊留意著四周,等到爬出來後,沒有異樣,他馬上想要撒腿跑向大門,猛然抬頭,一張蒼白的臉正盯著他!
「啊啊啊啊啊啊啊——————」
張落葉大叫著,一把摔倒在地上,嘴巴緊咬雙手,想讓自己鎮定下來,他看到一道身影倒立在上空,那件白衣的雙腳站在屋頂上!
‘啪’的一聲,張落葉再也受不住驚嚇,直接昏倒在地上。
‘嘟嘟~~’
張冬駕著寶馬,停了下來,透過車窗看向屋子,那里一片黑暗,張洪正吃著一個甜筒,看了一眼,口中道︰「那個小子居然沒有開燈迎接我們,媽媽,你說他是不是想要滅燈嚇我們?」
朱蘭花模了模張洪的頭,道︰「不,寶貝,你怎麼這樣想?他一定還在睡覺,真是一頭懶惰的豬,如同他的母親一樣。」
張冬眯著眼楮,忽的臉色一變,也不知想什麼,打開車門,順手關上,就快步走向屋子的方向,朱蘭花看他有些不妥,不禁下了車,問道︰「親愛的,怎麼了?」
張冬沒有回答,艱難地跑到門前的梯級,眼楮卻是死死盯著一旁一塊圓石,那塊圓石上面綁著的一條圓繩,竟然一段出現燒焦,斷裂開來!
朱蘭花帶著張洪走了上來,張洪看著燒焦斷裂的圓繩,呼道︰「咦?繩子被燒斷了?難道是落葉那個小子?」
「給我閉嘴!」張冬猛地一巴掌把張洪打在地上,張洪捂著疼痛的臉,看著地上的甜筒,不禁哭了起來。
「寶貝,不要哭,你爸爸不是有意的,不疼啊,不疼,親愛的,你是怎麼了?怎麼打自己的兒子?」朱蘭花有點抱怨。
「把兒子帶著,跟我來,不要問為什麼。」張冬一臉沉重,罕見地嚴肅表情讓朱蘭花意識到可能面臨很嚴重的事情。
朱蘭花帶著張洪,跟著張冬,張冬推開門後,就一臉戒備地盯著四周,在他帶領下,幾人來到了地下室。
這件地下室不算大,如同一件房間般,四周擺放著數排架子,上面竟然一字排開點燃著紅蠟燭,成‘口’字型圍著當中一張陳舊的蒲團,而正對著門口方向,一張長桌,上面一具人高的雕像威武地站著,卻是張天師的雕像,十分的威武。
而雕像之下,桌子之上,從左到右放著很多靈牌,卻是一脈下來天師們的靈位,靈牌之前,鼎爐,蠟燭,果盤等等擺放著。
朱蘭花不明白丈夫為什麼把她們帶到這里,在丈夫的示意下,在一個角落她哄那張洪睡著後,就走到張冬身邊,後者此刻盯著張天師的雕像,沉默不語。
「親愛的,你這是怎麼了?」朱蘭花不禁問道,在這里,她感到很不舒服,總覺得有被窺視的感覺,張天師可是個神話般的傳說。
張冬忽的靠在朱蘭花身邊,朱蘭花明顯感到他身子不斷顫抖,半響,張冬推過朱蘭花,嘆了一口氣,道︰「我的祖上,張陵,曾創下‘五斗米道’,更被後人尊稱為‘張天師’,而他最大的成就就是斬妖除魔,蘭花,你相信這個世界有鬼怪嗎?」
朱蘭花不知道怎麼回答好,她感到丈夫的狀態很不好,要說相信,那是假話,現在都21世紀,科學時代,你還滿口鬼神佛論,不被關進精神病院就算你走運了。
「我知道你不信,其實我也沒有看到過,我的父親,曾說過我不適合修煉天師一脈,說天師一脈恐怕到了我這一脈就斷絕,很是躊躇,但他也感到很欣慰,他說天師一脈到了現在,每每都會發生血光之災,大概是祖上滅殺的妖鬼太多,遭到他們的詛咒與報怨吧,那一天,我最後見到我的父親,他很是慌張與著急,他看到我是很是痛惜與後悔,之後就匆匆走出了大門,那之後,我就沒有再看到過他,那時,他匆匆留下這麼一封書信。」張冬掏出一封書信遞給了朱蘭花。
朱蘭花疑惑地接過,看了片刻,露出吃驚的表情,口中道︰「信上不是說今天嗎?所以你才……」
張冬嘆了一口氣,捉著頭發,道︰「是的,那信上,父親點明,我將會在今天家中遇到血光之災,所以我才在外面擺下酒宴,讓落葉留下,他是妹妹的兒子,也是天師一脈,讓他來代替我擋下這血光之災!本來我也是不信的,但今天看到父親當時布置下的守護陣破碎,說明有妖鬼來臨,這竟是真的!妖鬼竟是存在!蘭花,我這樣做是對還是錯?落葉他是妹妹的唯一後人,我卻私心讓他來為我擋下血光之災,也許當年我看到他在嬰兒被放置門口,我就下意識產生這個念頭,我…….」
「不,這不是你的錯!親愛的,看著我,如果你不在了,你讓我與小洪寶貝怎麼辦?不是你的錯,不要自責,你想你撫養了他十年了,沒有功都有勞,光是這筆養育費,他就還不起,沒事的,啊。」朱蘭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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