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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對于女孩的突然離去,裴娜頗為不愉,過了好一陣,她才對著吳譜柔聲問道。
吳譜搖搖頭,望向門口,問道︰「她叫櫻?」
裴娜道︰「對。你別生她的氣,她平常都不是這樣的,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
吳譜道︰「沒什麼可生氣的,今天的事我也不對。」
「她就是被我爺爺寵壞了。」裴娜把吳譜的話當做了平和的寬慰,心里似乎還是以為錯在櫻,對于櫻的作為怨言頗大。
吳譜沒有順著裴娜的話往下,轉而問道︰「她是軍人嗎?」
裴娜鏡片後的眼楮瞪的大了些,道︰「你怎麼知道?」
吳譜道︰「你回來之前我本來要走的,她拿了我的錢包不給,于是我們過了幾招。」
「你和她過招?」裴娜驚的叫了起來,終于相信吳譜所的各有過錯的法了。繼而她上下將吳譜打量一番,又看了看門口,不可置信地問道︰「你不會是打敗她了吧?」
「那倒沒有——」吳譜搖頭,腦海里回想起櫻的身手,總覺得櫻並沒有出全力,「她似是有所顧忌,下手並不利落。」
裴娜道︰「那就對了,她要是全力出手,十個你怕是也抵不住的。」
吳譜訝然道︰「她有這麼厲害?」
裴娜道︰「那當然,不然她怎麼能做我爺爺的警衛。」
「你爺爺的警衛?」警衛這個詞匯已經不是第一次在吳譜的意識里出現,在裴娜的日記本里看到這個詞匯的時候,他便嘗試著猜測了一下裴娜的家世。這個詞匯是警衛,而不是護衛保鏢,依著這個不能將裴娜的家世猜個剔透,大體方向卻已經呼之欲出了。
雖然猜出了個大概,吳譜卻不想過多的糾結裴娜的家世,這些東西將來或許會給他帶來很多麻煩,但那時將來的事。在麻煩還沒有到來之前的所有時間里,這個問題都不用去糾結,能做的就是盡力的壯大自己而已。
眼下令吳譜感興趣的,其實是叫做櫻的嬌弱女孩。在裴娜的日記里,他已經見到了櫻的厲害,只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竟就是先前那個看起來不滿二十的嬌弱的女孩。
想起櫻先前所展『露』的身手,那一手拿『穴』的功夫使的出神入化,想來若不是心有顧忌,吳譜怕是真的就此倒下了。復又想起後續的過招,吳譜不由失笑道︰「想不到她年紀,學的卻是殺人的技巧。若是這樣,我還真不是她的對手。」
「知道怕了吧?」裴娜的臉上『露』出一抹俏皮,掩在糟『亂』頭發後面,看的吳譜一滯。
「你瞎看什麼?」裴娜被吳譜直勾勾地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嬌斥一聲,道︰「你昨天逃課喝酒,看你去學校怎麼跟朱老師交代。」
「那有什麼好交代的?」吳譜不以為然地笑笑,裴娜既然能把他接到家里來,學校那邊自然也是會安排的。
關于櫻的談話只是為了滿足好心,而吳譜真正的關注點還是在眼前這個扮相邋遢的少女身上,他想要對她了解的再多一些。
特別是在偷看了少女的日記之後,吳譜心中的期待就更多。他想听听裴娜自都做的那個夢,這事情看似很玄乎,但對于連重生都經歷了的他來,這些玄乎的事情反倒可信。
就如現下很多科學解釋不了的現象一樣,你可以不信,但你不能否認它的存在。所以對于裴娜的夢境,吳譜有著極為濃郁的興趣。
但這些事顯然是不能拿出來擺在桌面上討論,對于一個少女來,她的日記本很有可能和她的貞.『操』一樣寶貴。若讓裴娜知道日記被偷看了,吳譜相信,這個少女很可能會指使櫻直接將他滅口。
為了保住難得的第二條命,吳譜很明智的選擇了一個迂回的談話方式,「昨天謝謝你照顧我,並幫我換衣服。」
「嗯——」來過這套房子的人極少,昨天將吳譜接回來之後,裴娜本想讓櫻幫吳譜換衣服,可想到櫻也只是個未嫁的姑娘,所以她就壯著膽子幫吳譜換了衣裳。她卻沒料到吳譜這時候直言不諱這件事,一時羞的不知所措,慌『亂』著嗯嗯啊啊了一陣,最後索『性』將頭低下去,靜默地玩起了衣角。
日記里寫的再老成,到底也只是一個少女。看到裴娜的反應,吳譜心中笑一聲,又道︰「不過下次你應該給我找一條大點的底褲,你的那條確實太了,穿在身上緊繃繃的,一點兒都不舒服。」
「啊——」裴娜驚不住叫出了聲,這個死家伙,竟是什麼話也敢。昨天晚上他吐的到處都是,渾身的衣服全弄髒了,家里有沒有男人衣服,給他試遍了自己所有的衣服,最後就只有那條粉『色』內.褲勉強能夠套到他的身……
只是,這可惡的家伙,怎麼能將這樣的話出口?早知道這樣,讓他光著身子,什麼也不給穿,最好連被子也不要給。
一想到那樣的話,吳譜一覺醒來找不到遮體衣物時的窘迫樣兒,裴娜的一雙大眼楮都快要藏不住心里的戲謔,差點就笑了出來。
「不過還是很感謝你,哪天有空我拿套衣服放在你這兒,這樣以後再喝醉了就不用穿你的衣服了。」吳譜猜不到裴娜心中的惡趣味,繼續調侃道。
「還有下次?」裴娜驟地抬起頭,溫怒地瞪著吳譜。
「主要是你的那些衣服都太貴了,我怕給你撐大了,以後你就穿不了。」吳譜不以為意地道。
裴娜的眼楮瞪的老大,白皙的面頰紅艷如血,伸手朝吳譜腰間的軟肉掐來,「你還?」
「啊——不了不了。」白女敕的手捏住腰間軟肉,不痛,卻癢,吳譜連忙討饒,道︰「別掐了,別掐了,我不了。」
裴娜這才收回手。經這一鬧,兩人突然沉靜下來,仿佛有種怪的情緒在屋里飄『蕩』,不出的怪異。
突如其來的沉默讓人很是不自在,良久之後,吳譜率先打破沉默,道︰「對了,上次我回家的時候,我媽提起你了,過幾天就是國慶節,我媽邀請你去過節。」
「你媽媽邀請我?」這許久的沉默,裴娜的神情恢復如初,听到吳譜的話,她微微收縮瞳孔,似是意識到了什麼,「你媽媽又不認識我,她怎麼會邀請我?」
「哦——」吳譜做出疑『惑』的表情,道︰「我媽媽有個漂亮女孩去看過她和我爸,難道不是你嗎?」
裴娜終于听出吳譜的意圖,不動聲『色』地道︰「我連你家在哪兒都不知道,怎麼去看他們。以後吧,以後或許會去。」
「哦,原來真不是你。」看到裴娜臉上看不出絲毫端倪的表情,吳譜心中道︰這才是原本的她吧,剛才的嬉戲打鬧不過是一種假象。
吳譜不知道裴娜暗地里做這些事有什麼意圖,但他感覺不到惡意。就像現在這般,兩人坐在一起聊天,絲毫沒有剛認識的陌生和芥蒂,彼此間似乎有些心領神會的默契。該嬉戲的時候嬉戲,該搪塞的時候搪塞。
吳譜有時候甚至在想,他『迷』戀了裴娜一生,究竟『迷』戀的是什麼呢?
曾經他不明白,眼下貌似找到了答案。他『迷』戀的或許就是裴娜身上表現出來的那份收發自如的情感變化。便如前世里的天橋上,裴娜望著他出一番帶些訓導的話,他絲毫未覺不適。或許從那個時候起,他已經習慣了裴娜這份收發自如的情感變化。
「不是我,讓你失望了嗎?」見吳譜的神情突然有些黯淡,裴娜低沉著聲音問道。
吳譜道︰「那國慶節我邀請你去我的老家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裴娜捋捋額頭糟『亂』的頭發,臉上又浮上了一抹俏皮,「那我考慮考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