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為了探听這事的虛實,最近幾天唐劍平每天都到沙明德辦公室匯報工作,並臨時擔當部分秘書的角色。
但是這幾天,沙明德也沒有提秘書的事兒,沙明德不主動提,唐劍平怎麼好問?
本來,唐劍平還想著蒙混過關,想著裝作不知道這是,讓這事最後不了了之得了。
可是,現在接二連三,先是伍大鳴在德高開黃腔,明確力挺陳京。緊隨其後在衡州,汪鳴風據說和陳京往來頻繁,這兩人的這些行為都顯示,陳京出任沙明德秘書的事兒,好像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伍大鳴和汪鳴風可都是沙明德的最心月復之人,兩人釋放這麼明顯的信號,這事還能有假?
就連唐劍平都覺得這事可能是真的了。
可是偏偏,他作為省委大管家的秘書長,對此一無所知。他還肩負著為書記挑選秘書的職責呢!
其實局面已經很明朗了。
沙明德這是故意在將唐劍平的軍,讓唐劍平按照他的意思走,要他主動去找陳京。
沙明德有意陳京做他的秘書,現在唐劍平主動去聯系這件事,張羅這件事,讓這件事順水推舟,一切辦成,這不就恰好把事兒做好了嗎?
唐劍平如果那樣做了,這明顯就是對沙明德完全俯首稱臣,如果不這樣做,他很有可能面臨很艱難的局面。
沙明德處理完衡州的問題,實力更強大了,他早就瞄準了秘書長的位置,這是否是要動唐劍平的先兆?
另外,站在唐劍平的立場上,他對陳京是相當抵觸的。
陳京在衡州跑得比兔子還快,本來唐劍平還準備把陳京拉在那邊,兩人一起扯一番皮的。
可是最終的結果是陳京瀟瀟灑灑的走,唐劍平卻要收拾一大堆亂攤子。
陳京一走,衡州的孫千石腰桿就挺起來了,這個老東西是地頭蛇不懼外來龍,唐劍平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衡州的局面給搞定,但到頭來一說到衡州問題順利解決的功勞,跟他唐劍平沒什麼事兒。
衡州問題的順利解決,這都是組織部工作組得力,順利找到了問題的根源,找到了突破口。
唐劍平也算是做了這麼多年的高級領導了,這樣的事兒他頭一次遇到,實在是窩心。
而讓他更覺得窩心的是陳京手上可能還掌握有他一個天大的秘密。
如果陳京進了省委,擔任的省委第一秘,可能這家伙比汪鳴風更不可駕馭。
作為秘書長,駕馭不住手下的人,不具備強有力的掌控力,他就有可能被架空,而變得位置極其尷尬,這對唐劍平來說,是很讓他恐懼的一件事情。
唐劍平遇到了棘手的事兒,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徐自青最近也頗為煩惱。
徐自青煩惱來自于兩方面。
一方面是中央又派了一個副書記進楚江,這可能預示著接下來中央對楚江班子的調整,他的位置可能動不了,還得原地踏步。
另外一個煩惱就是,衡州班子調整塵埃落定,他寄予了重大希望的蘇華平沒能夠找到機會,最終孫千石是巋然不動,根本就沒有其他人插足的余地。
掐指算來,徐自青今天處處都不順利。
最早是楚成酒店集團的高壽山,高壽山可以說今年遭遇滑鐵盧,楚城酒店集團給完丟了,他人也一頭扎進了省人大,再也掌不了實權了。
另外,郭偉全和蔣平兩人競爭庸州的市長失利,這也是意料之外的事兒。
現在在攤上了蘇華平下放不成的事兒,今天對徐自青來說,可以說是事事不順利,一事無成。
而更有戲劇性的事兒,這些事每一件事竟然都和陳京有關系。而陳京又是方家的準女婿,是將來西北系的女婿。
這簡直就是一種諷刺。
徐自青作為西北系在楚江的頭面人物,連和自己這一系關系最近的方家的女婿都不能夠駕馭,他用不上人家,這不是諷刺是什麼?
最近這幾天,又傳出陳京即將要出任沙明德的秘書。
如果這個消息確實,陳京在楚江政壇的位置立刻就會猛然拔高一大截,到了那個時候,徐自青再想和他關系走近,可能比現在更要難了。
所以,徐自青這幾天是一天給京城一個電話全都是給方氏兄弟打的。
他把楚江的情況和局面和盤向方路平和方路堅兩兄弟托出了,目的就是希望陳京能夠和西北系近一些,別說傾向西北一系,別處處給自己作對,恐怕今天都不是這模樣了。
作為徐自青來說,他是一肚子的苦。
如果陳京不是方家的女婿,這小子這麼礙眼,他肯定想辦法動手壓了。
但現在他怎麼壓?怎麼敢壓?
就算他有這兒魄力,他又能不能壓下來?
而可能唯一讓徐自青覺得安慰的是,今年歲末,陳京要去京城,在那里他要正式拜見方家的叔伯姑佷,這可能是他真正融入方家的時機。
說起來,陳京現在還年輕,職位也還不高,還是一塊純粹的璞玉。
如果在現在這個當口,陳京能夠進入方家,成為方家的一員,既不顯山露水,將來的前途又不可限量。
徐自青甚至覺得,如果手下能有像陳京這樣的悍將,他在楚江甚至中原地區,一定會有更大的作為,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付出一些短期代價也絕對是值得的。
現在的楚江,是風雨欲來,一切都可能存在變數,就如同這隆冬不斷變幻的鬼天氣一般.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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