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絕世美女的感想是什麼?感想是……實在太悲催了。
「我心意已決,大家都散了吧。」山寨版祝玉妍眉峰冷艷妖嬈,她非常有掌門人氣派地揮揮擾的寶座上,看著空蕩無人格外冷清的大殿,愣了一下後才長出一口氣。
終于,可以暫時放下陰癸派的擔子了。
林零穿越到大唐雙龍傳的時候,正是祝玉妍跟邪王石之軒打斗,石之軒誤以為祝玉妍挑撥碧秀心,才會致使他失手殺了所愛,因此招招對她痛下殺手。
祝玉妍盡管與其他男人有過親密關系,心頭所愛卻從始至終只有石之軒。想當初,她听說碧秀心給石之軒生下孩子的消息,本來是想好心勸她離開石之軒,卻不想……
總之,祝玉妍對石之軒處處留一手,原本武功就不及練成‘不死印法’的邪王,這下更是越來越難以招架。
心魔發作的石之軒對祝玉妍下了殺手,看著倒在血泊中面色驚愕的絕美女子,這才從渾渾噩噩的狀態清醒過來。
痛失所愛又親手殺了自己心懷愧疚最多的對象,一代邪王石之軒在兩位好友的幫助下,將自己冰封。這一冰封,便是二十年。
「這是……殺人了嗎?」
林零醒過來的時候,正是祝玉妍剛剛斷氣的時候。她先是滿臉震驚地看著一地血,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名偵探柯南’‘殺人作案現場’的字眼,好在……冷靜下來的她從自己所穿衣物判斷出,她大概是處于隋唐年間。而且她衣物精致秀麗,應該出身不錯才對。
後來,魔門陰癸派祝玉妍的師弟邊不負,覺得不對出外尋找祝玉妍,這才免去身無分無的林零,按耐不住將要作案的可恥行徑。
用了一年半的時間將陰癸派從明轉暗,祝玉妍此舉可以說令武林一片嘩然。
黑白兩道的人士皆認為,邪王石之軒不在之後,陰後領導的陰癸派定然會一舉成為魔道的先鋒,卻不曾想,山寨版的祝玉妍只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再加上,她得知大隋便是石之軒暗地里推翻的,她更加堅定了這個決心。任何違背歷史潮流的事情,她是絕對都不會做的。
隋朝的覆滅,唐朝李氏的興盛,這是歷史前進的車輪。魔門想要掌控這一切,根本是不切實際的。
她對原版的祝玉妍,想要統一聖門,即魔門,並將《天魔策》各卷找回搜集完畢的理想,表示十分的佩服。可是三觀還算正常的山寨版祝玉妍,只希望能夠解散陰癸派,然後前往長安城等待唐朝盛世的建立。
小隱隱于山,大隱隱于市。
此時正值烽火連天戰亂不斷的年代,想要找一處世外桃源種田的想法,只能是一個不切實際的空想。因此,祝玉妍在下達了‘門人滲透到各個服務行業(青樓,客棧,酒館……)’的命令後,帶著名叫旦梅的小女孩,收拾好細軟和衣物,前往了如今還沒有改名的長安城——大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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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們買一棟宅子甚至是住在客棧都好啊,為什麼,非要,非要……」盡管已經明白陰癸派最初便是從事服務業出身的,又被現代版的祝玉妍補充許多了先進知識的旦梅,看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花魁語嫣——祝玉妍,還是有種說不出的無語的感覺。
堂堂陰癸派掌門人,一代‘陰後’,居然成了風靡全城的花魁,這事要是說了出去……
「阿梅,你不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動作輕柔地畫完最後一筆,看著鏡中細長眉目妖嬈至極的女子,祝玉妍滿意地笑了,「我果然很有當花魁的天賦啊!」
由于對‘旦梅’這個全名有種無法明說的沖動,祝玉妍自此以後就用單個字來稱呼旦梅。見半天沒听到曖昧的回應,她轉過頭,一眼便看到仿佛吃了榴蓮一樣的旦梅,整個人流露出無從吐槽的灰暗氣息。
見狀,畫好濃妝的祝玉妍緩緩勾起唇角,語氣雖然平和單卻不乏強勢地開口︰
「阿梅,大興城不出二十年定會成為全國的政治和權力中心,與其到時候才費盡心機滲透勢力,倒不如現在就漸漸扎根自己的人脈。」
見旦梅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祝玉妍挑起細長的柳葉眉,眼波流轉之間,帶出千萬種風情。正當旦梅一臉慚愧的想開口時,她忽然彎了彎嘴角笑吟吟道,「而且……阿梅,你不覺得天魔這麼好用的武功,用來當花魁實在是再好不過了嗎?」
看著旦梅一臉破滅的神情,祝玉妍嫵媚地挑起唇角。剛剛那一番話,她說的一半真,一半假。至于真相嘛……將來就知道了。
天魔音可以通過聲音的傳遞,令對手幻象叢生。感覺像是和她發生了關系,可是事實上,連她的一寸肌膚都沒有踫到,只不過是抱著被子睡了一覺。
自從嘔心瀝血練會了‘天魔’,祝玉妍便一直想找個機會,試驗試驗再試驗。
可是處在陰癸派的勢力範圍內,大事小事都輪不到她這個‘邪王冰封後消沉失落的陰後’出手,又擔心萬一暴露身份的偽祝玉妍,只能忍耐忍耐再忍耐。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不想把自己逼成個瘋子,祝玉妍只好費心研究‘天魔’。原版的祝玉妍在練到第十七重境界的時候,便止步不前。
一來,是由于她跟心愛之人石之軒發生過關系;二來,她並非純陰體質。
察覺到這件事情的祝玉妍,不再糾結最高境界十八重功力到底有多強,而是借閉關的機會將十七重的天魔功練得無比純熟。
就像大多數男孩子都夢想當超人或者英雄,許多女孩子心中也都有一個女俠夢。
從小看著金庸古龍的武俠長大,現在有機會一償所願的祝玉妍,自然是把如今的身份扮演得惟妙惟肖。
就這樣,在完全掌握了陰癸派的勢力後,她以當今世界罕有人及的剽悍身手,駁回了門人鼓吹她統領聖門的請求,而是放下挑了許久的沉重的擔子,打著去‘何處都可修煉’的喙頭,前往了還沒有興盛起來的大興城。
路上撿了一個女棄嬰,回憶起原著里面的情節,祝玉妍喜滋滋地給小女嬰命名為‘綰綰’。
隋末唐初年間,單身而又貌美的女子,攜帶丫鬟一枚出行,身邊又只有嬰兒的情況下,是很容易出事的。
終于有一次路遇富家公子強搶民女的情節,祝玉妍故作嬌羞地跟那位公子哥回府,施展‘天魔’將那色迷心竅的公子哄得團團轉。最後卷了他家倉庫里所有貴重的財物,帶上一路尾隨而至的侍女旦梅的綰綰,一路上不慌不忙游山玩水地朝大興城進發。
這樣,等祝玉妍等人到達大興城的時候,綰綰已經可以張口喊‘娘親’了。
「娘親,你今晚……要去接客嗎?」打扮成小公主模樣的綰綰,被旦梅緊緊摟在懷里。她頭上梳著可愛的包包頭,目光好奇地凝視著祝玉妍,「那些等在樓下的老爺們,其中會有人成為我的爹爹嗎?」
「撲哧——」祝玉妍不禁覺得可笑,她輕柔地將綰綰抱了起來,畫著濃妝的臉上浮出溫柔的笑容,「綰兒,娘親不會在這些人中給你找個爹爹的。這些白天道貌岸然夜里會化作虎狼的人,都不是好東西。綰綰,你以後要透過一個人的表象看本質,並不是所有人都表里如一的。知道了嗎?」
「……綰兒不是很明白。」盡管早慧卻仍舊年幼的綰綰,歪著頭嘟著嘴巴想了很久,露出一個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撅著嘴神情郁悶地回道,「娘親,是綰兒太笨了嗎?我又不能把那人骨頭拆開看,那怎麼才能看到他的‘本質’呢?」
「哈,這個嘛……」祝玉妍笑眯眯地湊近綰綰,正打算繼續孩子的教育大業,卻忽然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好了,好了!我的好小姐,綰兒如今才四歲!四歲!你自己顛三倒四就算了,還打算讓綰兒跟你一樣嗎?」如同護犢的老母雞一般抱住綰綰,吹胡子瞪眼盯著祝玉妍的旦梅,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別扭和不悅道,「總之,這麼早讓綰兒接觸這些事,實在是有些不好。小姐!」
「呵呵~」綰兒可比她表面上看起來,要早熟聰慧得許多,只不過是故意裝小孩兒,為了博取她們的同情心罷了。祝玉妍正想開口打趣旦梅,緊閉著的房門忽然打開了。她們兩人同時朝門口看去。
「語嫣喲,我的小心肝兒,乖女兒。客人都在外面等了,你什麼時候收拾好啊?」長相富態的花媽媽在門口,笑容滿面地甩著小手絹。
「媽媽,我這就好了。」語嫣對著鏡子挑出一個勾魂的笑容,攏了攏身上堪堪遮住肩頭的輕紗,扶著楊柳小腰婀娜多姿地走到門口,朝笑意加深的花媽媽輕輕一欠身,「媽媽,我們走吧。」
臨出門的時候,祝玉妍笑得一臉意味深長,朝旦梅懷里的綰綰輕聲道,「綰兒,你可要睜大眼楮看清楚了。以後,千萬不要找回逛妓院的男人。能配得上我們綰兒的,只有世間最優秀專情的男子!」
說著,她秋波一轉笑容嫣然嫵媚地步出房門。
今天,是城里第一花魁語嫣拍賣初夜的日子,幾乎全城的富家公子哥都來了這里,爭先恐後想要博得這一夜的頭籌。
而這一天,也是綰綰開始蛻變的一天。
「賣弄風情的女人懂得如何去取悅男人,但不懂得如何去愛男人。而這,恰恰是男人如此迷戀她們的原因。綰綰,如果一個男人迷戀你的外表,而無法發現你美好的內在,那他,便不是你值得托付終生的良人。」
「直到有一天,有人在發現你的本質後,仍可以堅定不移地說,‘我喜歡你,因為你就是你’之前,你都不能對任何男人動情,明白了嗎?在愛情這場游戲中,誰先動心,誰就輸了。」
祝玉妍對綰綰的教育很成功,不但繼承了她幾世累積下來的各種才學,比起她還多出了一份骨子里的妖艷詭媚。談笑間可以將整個城池玩弄于鼓掌,純情時卻又如同伊甸園里的夏娃,給人以懵懂和清純的少女印象。
很好,她已經越來越沒有下限了。為了不讓綰綰受愛情的傷,情願教導她去禍害世人。嘛~未來綰綰的弟子明空,不正是後來的女皇武則天嘛,這樣想想的話似乎也沒什麼不能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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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綰兒,你長大了。為娘也老了,以後陰癸派就交給你了,好好干吧。」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少女□的玉肩,如今已經年滿四十歲的祝玉妍,看著淡妝素顏赤呈玉足的暗夜精靈,淡淡一笑,如同歌宴後的麗人褪去濃妝,美得讓人淡定心驚。
「娘親,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聖門如今大不如從前,我們陰癸派退居幕後,卻一直穩步發展著。如果趁此機會統一聖門,想必成功幾率不小。您在這個時候選擇離開,究竟是信任綰兒的能力呢,還是說……您是在躲邪王石之軒呢?」
明眸善睞,桃粉色的衣裙襯得肌膚凝白如雪,清雅月兌俗猶如一朵出水之蓮,像是暗夜精靈般的妖女綰綰,嫣然一笑猶如繁花盛放,清澈見底的水眸閃動著狡黠的笑意。
「听說邪王冰封的墓穴就在‘楊公寶庫’的水潭底下,娘親,您該不會是為了躲即將出關的邪王吧?被譽為當代聖門‘陰後’的娘親?嗯?」
處處透露著調侃和打趣的笑聲,讓祝玉妍的面子險些掛不住。先不說她的前任跟邪王有過一段人盡皆知的情,光是邪王跟陰後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就讓她對即將出關的邪王石之軒忌憚不已。
別人可能認不出她,跟祝玉妍有過親密關系的石之軒,絕對不可能看不出她的異樣。她承認她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而且相當的自私。
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會匆匆當個甩手掌櫃,召集陰癸派門人見過下一任掌門,便打算渡海去遙遠的面是有著逃避的心理,另一方面,也是存著一份僥幸吧。
這些年為了綰綰順利繼承陰癸派,她一直殫精竭慮步步為營。如今她的人生已走過大半,該是放下手中的權利,安心等著養老的時候了。
深深一個嘆息,她伸手撫模上綰綰柔滑的臉頰,輕輕揚唇勾起一個微笑,「綰兒,娘親這輩子都不打算再嫁人。你就相當于是我的親生女兒,娘親這輩子能有你這麼出色的女兒,惟願……足以。所以,你一定要幸福。等聖門的紛爭告一段落,娘在東瀛等著你和希白。好好照顧自己,別讓希白給欺負了,知道嗎?」
「娘親……你,真的要走嗎?」原本還在期待娘親會為了邪王留下,卻沒有料到祝玉妍會這麼干脆,綰綰忍不住抓住了她的手,整個人用力撲進了她懷里。
「娘親,娘親,你就算走了也是我的親娘,你就是綰兒的親娘親嗚嗚……」
「好了,好了。你們娘倆話說完了,就趕緊收拾收拾上路吧。」從小照顧綰綰長大的旦梅,用力揉了揉紅紅的眼楮,嗓音有些嘶啞輕顫地道,「小姐,少小姐,我們該上路了。」
「綰綰,保重。」輕笑著放開了相處十余年的孩子,祝玉妍凝視著綰綰姣好的面容,不禁在心底低嘆一聲。她沒能愛上徐子陵很好,可是這孩子,竟然跟‘多情公子’搞到一起去了。多情多情,唉……好在他本人不像名號那樣濫情,十八年了,綰綰長成了大姑娘,她也該放下心了。
「娘親,路上……珍重。」綰綰揮淚告別上了船的祝玉妍和旦梅,在出海的船快要消失在視線中時,忽然用力奔跑起來大聲呼喊道,「娘親,我會跟小白一起去看你的,帶著你的外孫一起!」
听到這聲意料之外的呼喊,正偷偷抹淚的祝玉妍,忽然間震驚地失聲叫道,「什麼?外孫?侯希白——!你還我純真少女的綰綰來——!綰綰她還只是個孩子啊——!!!」
直到此刻才想起綰綰年芳十八歲,認定可愛的女兒被人誘拐的祝玉妍,就這樣抱著一顆支離破碎的心,前往了熟悉而又陌生的日本。此時,還有沒到遣唐使興盛的時代。不過,她想她會活到那一天的。
然後,和女兒、女婿、外孫,一起去看看有著‘長安第一美男子’之稱的李恪。
終于,她等到了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