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 一念一穿 西游記後傳(三)

作者 ︰ 洛雨兒

{}&次日,胡家惡少被不知名的人扒得光溜溜的掛在城頭,胡家老爺雙目赤紅地拄著拐杖招呼人放他下來,內心相對脆弱的老夫人已經大受打擊哭得昏了過去。{}&

喬童童得知這件事是听喬靈兒說的——

「童童!童童!不得了了!大事不好了!」一大清早老遠就听到喬靈兒焦急的聲音,沒等喬童童皺著眉頭披上外套開門讓他進來,一向不懂得跟她客氣的好弟弟已經闖了進來。

「什麼事情大事不好了!不通報一聲就沖進來,靈兒你看看你,成什麼樣子?!!」勉強趕在喬靈兒破門而入之前披上了外套,喬童童蹙起眉頭不慌不忙地坐下,沒好氣地斜眼瞪著喬靈兒道,「坐下!慢慢說!」

「額……好。」喬靈兒風風火火地闖進來,卻在觸及喬童童微怒的目光時,頓時氣焰全無地乖乖坐下。左顧右盼了一會兒之後,這才清了清嗓子,看著喬童童的眼楮道,「童童,你听說了嗎?胡家大少被人掛到城頭了!好像是得罪了鳳頭山上的女大王,你說……會不會是我們上次在廟會上遇見的那位姑娘……」

不緊不慢地給自己和喬靈兒斟了一杯茶,抬眸凝望著滔滔不絕敘述事情經過的弟弟,眼神閃爍不定的喬童童在心里暗想道︰靈兒能自己想到這些事真不簡單,但是那個鳳頭上的女大王,雖然的確是個很不錯的女子,她卻不願意靈兒和她有什麼牽扯。

原因不為別的,他們兩個人都太倔強,太要強了。

靈兒雖然表面上看著很好說話,實際上是一旦認準了一件事,撞得頭破血流也不回頭的直腸子性格。而那個鳳頭山上容貌美麗的女大王,白蓮花則是……她盡管欣賞卻不願牽扯的類型。

事實證明,太過要強的女人總是最容易受傷,更何況是那種外剛內柔的類型……

心中瞬間轉過紛繁復雜的情緒,喬童童表面上卻依舊鎮定自若。她招呼喬靈兒乖乖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微勾唇角給他倒了一杯茶笑著道,「沒死不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靈兒,你該為胡家那個不孝子感到慶幸才對。如若不然,只怕他自己的性命保不住不說,他全家的性命也都已經不在了。」

那天她和靈兒在廟會上得罪了不清楚身份的白衣女子,看似為人處世玩世不恭實際上卻是非常認真的喬童童,自然是暗中差人去調查過那白衣女子的身份的。

她是鳳頭山上的女大王,白蓮花。

名字應該是很俗氣的才對,可放在那個氣質清雅如蓮,一身素白紗裙的女子身上,卻意外地給人一種恰如其分的俏麗。只可惜……不管是白蓮花的身份,還是她過分要強的性格,都注定了他們之間的差距。

有些惋惜地微微嘆息一聲,喬童童端著茶杯遮掩心思,沒有讓喬靈兒注意到這些。

對白蓮花說過的那番話,注定只能是泡影了。她相信,她日後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對象。靈兒……大概跟她有緣無分了。

「童……童童,話怎麼可以這麼說呢?胡夫人已經氣得暈了過去,胡老爺則對外宣稱閉門謝客,足不出戶。這麼一來,我看胡家算是差不多要完了……」喬靈兒驚訝地睜大眼楮,神情有些不自然地爭論道,「胡家少爺行事是囂張了些,但那位女大王這樣報復他,跟胡家少爺蠻橫鄉里又有何區別!」

喬靈兒畢竟是喬家正統的大少爺唯一的繼承人,從小所受的教育和天生的聰穎使他看出這件事所造成的後果,絕對不是給人們增添一向飯後談資這麼的簡單。但是同時,天生一副慈悲心腸沒受過什麼苦難的大少爺,盡管可以理解卻無法贊同女大王的做法。

以暴制暴,永遠不會是解決事情的最好辦法。冤冤相報何時了……難道就不能有和平一些溫和一些的手段嗎?

喬童童蔥白修長的手指摩挲著杯緣,燦若繁星的鳳眸含笑凝望著喬靈兒,眼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靈兒,你能認識到這些表面下的內容,姐姐很為你覺得高興。不過這件事情,我看就到此為止。」

打定主意要把這件事扼殺掉的喬童童,搬出打發人用的正式官方笑容,對喬靈兒下達了逐客令,「靈兒,娘近日給你安排了相親對象,對方雖然不是家里的嫡長女,但難能可貴的是為人溫柔賢淑,你跟她見過面之後如果覺得還可以的話,我看就不如就這麼定了……」

「等……等等!童……額,姐姐,娘怎麼會突然說要給我相親?!」越听越覺得事情不對勁的喬靈兒,連忙把滿月復的憤憤不平之前拋在一邊,黑玉般的眸子浮現出些許的不自然,他緊皺著眉頭表情別扭地盯著喬童童,「我說過……我不想這麼早成親的……」

「靈兒,你已經是個大人了,不可以再這麼任性,知道了嗎?」

拿出長姐如目的架勢和氣派,喬童童目光寧和地望著喬靈兒,輕柔如水的眼眸含著明顯的固執和深意,她聲音溫柔卻透露出幾分幸災樂禍,眼尾上挑顧盼之間媚態橫生,和喬靈兒如出一轍的溫潤面容,此時多了幾分雌雄莫辯的中性美。

「靈兒,你盡管放心好了。{}&姐姐會幫你挑個最好的!」

只要這件事情能夠順利達成,日後靈兒弟媳育有子嗣的話,就算她再怎麼胡鬧和亂來,家里人也不會再管閑事了。

所以說有時候在古代,女性社會地位低下也不全是壞的。更何況,她是這個家里最受寵愛的嫡長女。

見向來跟他沒大沒小打成一片的喬童童,這回張口閉口就用姐姐的身份壓制他,喬靈兒不禁輕輕抿了抿唇,幽深的黑玉般的眼眸凝望著喬童童,眼中略帶幾分不明顯的煩躁意味。

「自古雲長幼有序,既然姐姐你還沒有嫁人,那麼靈兒作為弟弟,當然不能搶在姐姐前頭的。如果姐姐不想看見靈兒,靈兒離開就是了。犯不著說出這些話膈應人。」

向來知書達理風度翩翩的靈兒,丟下這句明顯含著怒氣的話後,頭也不回地摔門立刻了。

「靈……靈兒?」

不知不覺已經鬧成這樣僵的場面,當喬童童無比悲哀的發現,她自己的小心思不但沒有實現,還把打小疼愛放在心尖尖上的好弟弟給氣跑了……強烈而鮮明的巨大心理落差,讓內心強大的喬童童也有些難以接受,一時間她整個人愣愣地呆住了。

「靈兒……他難道是到了叛逆期嗎?」

瞠目結舌地看著喬靈兒奪門而出,良久,喬童童才有些頭痛地扶額坐下,猛灌了一杯已經冷掉的茶水,撫模著心悸的胸口皺著眉道,「靈兒這麼粘我這個做姐姐的,我作為姐姐雖然是很高興沒錯,但是凡事過猶不及,靈兒這麼過激的反應總感覺有些……他該不會是戀姐情結?!!」

突然冒出頭的想法如一生平地驚雷,將完全沒有預料和準備的喬童童,炸得滿頭金星頭暈眼花不知東西……扶著額頭按了按太陽穴,喬童童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以前總听說人有俄狄浦斯情結(戀母情結),沒想到連戀姐情結這種神奇的東西都有。不過話又說回來……以前也沒覺得靈兒這麼粘我,在乎我的意見和想法啊……果然還是我小時候太寵靈兒了,不管干什麼去哪里都把他帶著,才會造成現在這種結果的……」

如此深刻地反省了一下自己,喬童童頓時陷入自我的批判中。她滿目茫然地抬頭看著窗外,思索著此刻靈兒可能會去的地方,焦急又不安的心里煩惱重重。

「這樣下去可不行啊,幾輩子這還是我第一次有弟弟,不自覺就多寵了一些……但是,萬一讓未來的弟媳吃醋,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這樣想著的喬童童,眼神堅定地握起拳頭,暗自下定了決心道︰「就這麼決定了!為了靈兒的終身幸福,我一定要在他想通回來之前,把方圓百里所有的未婚女性的資料全部細心地篩選一遍,哪怕不擇手段也要給靈兒找個天底下最好的女子當媳婦兒!」

于是,就在身為姐控被自家親姐姐脆弱敏感地捂著縴細的小心肝兒傷心地奪門而出的喬靈兒怒容滿面地跑到山上,又不小心被鳳頭山上某個閑來無事打算找某某人算賬的白蓮花抓住準備當做要挾和整治喬童童的人質時,喬童童這個已經成為白蓮花最看不順眼排行榜的第一人的家伙,卻是披頭散發地窩在家里為自家親愛的弟弟挑媳婦。

一邊翻閱著親筆描畫的美人圖,某女還一邊滿面紅雲地陶醉道,「哎呀,果然還是當男人好啊。尤其是在古代,紅袖添香夜讀書什麼的……嗷嗷真是太有愛了!」

鳳頭山,山寨大廳。

坐在鋪著老虎皮的座位上,神色焦急的白蓮花彈著手指,見她信賴的兩個屬下走進來,立刻眼神一亮走過去道,「怎麼樣,喬靈兒……他肯吃飯了嗎?」

白蓮花的左右手互相對望了一眼,然後用同樣的內疚表情看著白蓮花道,「大王,屬下們辦事不利。喬靈兒他寧死也不肯吃東西,還說,還說……」

遲疑了一陣子,女屬下毅然咬咬牙,接著道,「喬靈兒說,大王想利用他威脅喬童童,是根本行不通的!因為……喬童童根本不是個男人,她是個女的,不折不扣的女人!所以……」喬童童是不可能娶大王您為妻的,大王您還是死了這條心,上次對您說的話只是騙人的。

最後這句話,饒是性格身手都比男人還要剽悍的女山賊,也沒有硬著頭皮厚著臉皮當著白蓮花的面說出來。

不管再怎麼剽悍,大王也只是個女人。除去帶著姐妹們掙扎度日用命拼搏的那段日子,她也只是個想在心愛的人面前展露出最美好的一面,是個希望能和真心喜歡的人白首偕老……偶爾也會有平凡的小女人思想的女強人。

「——什麼?!」他……他不是他,而是‘她’?!白蓮花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氣得掀翻了桌子。雙眼通紅地咬著牙齒,緊握的拳頭指骨泛白,「混……混賬!他,她居然……她居然敢如此玩弄我,我,我的……」感情……

秀麗的柳眉已然倒豎起來,白蓮花的眼眸因怒火而燦亮,粉白的面頰染上不愉的緋紅,嫣紅的唇猶如暴風雨中的花朵,雖然顫抖著卻依然頑強不屈,一身純白的裝束襯得她宛若仙子,清冷高傲地扶著扶手倔強而又美麗。

「喬靈兒,帶我去見他!」

「一個喬童童我對付不了,一個喬靈兒,我還對付不了不成?!!」

哪怕是從手下口中得知,喬童童不是喬靈兒的雙胞胎哥哥,而是他的雙胞胎姐姐,喬家正牌的唯一的大小姐,白蓮花依舊無法將她的印象從自己的腦海中抹去。

那個該死的可惡的混蛋!想起在喬童童那里吃的虧,白蓮花不禁咬牙切齒地道。

那一日所發生的事情,她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一日她所受的恥辱,她白蓮花在這里發誓︰總有一天,她會讓喬童童百倍的!千倍的償還回來!

那件事要追溯到那日廟會結束之後——喬童童那個無恥的家伙女扮男裝,利用男女通吃所向披靡的魅力,無意間玩弄和傷害了一位少女純真而美好的心靈……

廟會那日,騷動之後,白蓮花和兩名屬下,悄悄離開了鎮上,朝鳳頭山走去。

白衣少女柔順的黑發迎風飄揚,雪白的紗裙襯得她肌膚如雪,體形姣好氣質清雅而月兌俗,清明如水月的眼眸堅定不屈,更增添一分吸引人的性格魅力。

「鳳頭山?」走了不知道多久,七拐八拐走了一段山路,來到一處還算開闊的山頭,玩味地合上手中手繪的折扇,一身騷包的白色錦袍穿在身上,做俊朗少年打扮的喬童童,一臉興味地打量著面前的山寨。

鳳頭山山寨的名頭她也是听過的,據說附近山上有個佔山為王的女大王,名叫白蓮花。據說她身手不凡,常常劫富濟貧,救濟那些平民百姓。但是同時,因為她每次出手必傷人命,而且每次的數量還不少,大家一方面感激她的所作所為,一方面又懼怕這位女大王的可怕行徑……一來二去的,不知道怎麼傳的,居然就把實打實的美女傳成了膀大腰圓口如血盆目似閃電的母猩猩……

「哎呀,真是對不起人家氣質出塵飄然若仙的大美人兒呢~」唇邊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喬童童神態閑適亦步亦趨地跟著,沒有引起前方白蓮花的一絲關注。

她曾經當過男人,也當過女人,她曾經也很一本正經冷若冰霜,但也有不少勾搭過人的經歷,這次喬童童心底久不出現的惡趣味作祟,她在看到鳳頭山幾個大字的時候,當下打消調查出白衣女子的身份後就回去的打算,居然大大方方地一路跟著白蓮花進了山寨。

說是一處山寨,可是在見識過陰癸派的七十二路機關、親自設下了星宿海‘無歸路’的陷阱的喬童童看來,實際上不過是弄了個護欄的小山包和幾排破房子罷了。

「小燕,快給我來碗水,熱死了。」

憋了一肚子火氣回到山寨的白蓮花,面色陰沉地對屬下吩咐道,「回頭,給我做了那個惡心的胡家大少,全家……一個不留。」

在白蓮花極度惡劣的印象影響下,她自動自發地把胡家人全部歸為和胡家惡少同一類型的混蛋,所以說出以上的話對于劫富濟貧不懼生死的山大王她而言,就如同要喝一杯白開水同樣的簡單方便。

然而,這話在和胡家老爺子有些交集的喬童童听來,就有些不那麼順耳動听了……

胡家大少的確是個無用之人,但胡家老爺子一介孝廉,雖然為人處世過分迂腐,他與他夫人卻都是和善之輩。處置一個胡惡少沒什麼關系,全家上上下下那麼多口人……

情不自禁握緊了手中的折扇,喬童童皺著眉頭,幽深黑眸一瞬不轉地盯著前方。

了解過一些胡家惡少家世背景的曉燕,秉持著一向行事的忠心耿耿的準則,毅然板著張臉勸說道,「屬下以為這件事不妥。胡家和縣官有勾結,大王處置了他全家,萬一事情鬧大起來,對我們寨子不利。」

嗯,這位紅衣少女倒有幾分智慧。喬童童略帶激賞地凝望著她,不自覺嘴角上揚了幾分。

那麼讓她看一看,白蓮花這位女大王,會做出怎樣的選擇。是為了消去心中的火氣,不分青紅皂白殺人全家,還是……

白蓮花之所以成為山寨大王,也是迫于無奈走上不歸路。如果不是世風日下惡霸橫行,普通百姓備受壓榨生活苦不堪言,甚至連找條活路都找不到,她也不會……如果可能的話,那個女孩子不願意過著公主般的生活,被人捧在手心里如珠似玉地疼愛著。

說了這麼多,白蓮花原本也只是個普通少女,曾經也有過起深愛並寵著她卻被當朝權貴活生生迫害致死的可憐父母……能夠輕易的說出取人全家的性命這種話,有一部分是環境使然,還有很大一部分則是怒火中燒氣昏了頭。

冷靜下來之後仔細想想,白蓮花不得不承認,跟胡家明目張膽的鬧翻,實在不是明智的做法。她這個山寨之所以能夠存在,也是由于當地權貴之間勾心斗角,利弊權衡之下拿鳳頭山山寨作為牽制,如果一不小心打亂這其中微妙的平衡……

可是,什麼也不做的話,實在難消她心頭火氣。緊皺著眉頭的白蓮花,骨節分明的白皙手掌,用力握緊座椅上的扶手,緊抿著唇神色十分凝重。

良久,就在喬童童直打哈欠,不耐煩快要睡著之時,總算听到了白蓮花壓抑著怒氣的聲音。

「算了,給我剝光了他,掛到城上去!我要讓所有的人都看看,胡家孝廉之家,到底出了個不知廉恥的無賴混賬!我不能殺了他以泄憤,至少也要讓胡家上上下下顏面掃地,那這件事情告誡世人,我鳳頭山山大王白蓮花的尊嚴,可不是那麼好挑釁的!」

「啪啪——說得好!巾幗不讓須眉!」

毫不掩飾臉上的贊賞之情,白衣翩然態度溫和緩緩步出的喬童童,如同一位從畫中走出的謙謙君子,在白蓮花等眾女驚愕難耐的目光當中,步法巧妙身形飄逸地走到白蓮花面前,一手執著折扇輕抬起她光滑白皙的下巴,桃花般瀲灩嫵媚的鳳眸泛起點點的笑意。

「斯有伊人兮,清雅如蓮。明眸善睞,皓齒內鮮。」

繪著水墨山水的折扇輕輕向下滑,喬童童波光瀲灩的鳳眸燦若星子,如同瀾瀾星光的海面深邃凝遠。

「美人如玉,顧盼神飛。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嘴里說著些信口拈來的詞句,喬童童面帶笑意地挑開白蓮花的外衣,動作曖昧地用折扇輕觸著她精致的鎖骨︰

「君子好逑,甚樂之。可嫁乎?」

「刷——」地一下子,熱氣和怒氣幾乎是同時沖至頭頂,從未受到過如此待遇的白蓮花,手指顫抖不止地怒瞪著喬童童,身體因為情緒過分激動而瑟瑟發抖,可愛的櫻桃小口張張合合,許久才憋出一句底氣不足的話來——「你是從哪里冒出來的登徒子!難不成是一路跟著我回來的?還不速速給本姑娘報上名來!」

見到美人發火,柳眉倒豎,杏眼圓睜,熾烈如火的眼眸仿佛有烈焰在燃燒,火一般艷麗耀眼,美麗炫目得令人挪不開眼楮……

喬童童饒有興味地緩緩收回折扇,毫不介意女山賊們團團圍住了她,被白蓮花倔強而羞憤的目光瞪著,竟不自覺產生了一絲興奮的情緒。

她無夜般滿眼溫柔的目光如水,眼眸散發出妖冶的暗色光芒,白衣錦袍氣質忽然變得邪肆蠱惑的偽少年,緩緩低下頭慢慢靠近白蓮花泛紅的臉頰,滿溢著柔情的話語令她的臉色都不禁變了變。

「我看上你了,美人兒,可願嫁乎?同歸去,吾聘汝。」

借用了春秋戰國之時有名的夏姬的故事,那是個曾經數次嫁過不同的男人的女人。有的人說她水性楊花不知廉恥,有的人卻說她身不由己令人憐惜。

只是最終,只有一個男人對這個毀譽參半的女人說,‘歸,吾聘汝’,這是夏姬一生當中唯一听到的……有人說要娶她的話。

他不在乎她曾經嫁過很多次,他不在乎她曾經在宮廷里掙扎,為生存不折手段,他不在乎她已經徐娘半老青春不再,他說……要娶她為妻……

曾經也是富家小姐的白蓮花,听到這句話臉色變了又變。山寨里其他人可能都無法理解這句話的意思,曾經听母親講過這個典故的她,卻十分清楚喬童童說出這番話暗示著什麼。

他不在乎她是山寨女大王的身份,他不在乎她手上染著許多人的性命,如果……這些他真的都不在乎……

「你……當真願意……娶我為妻?」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白蓮花輕輕咬著下唇問,「你……是認真的嗎?不是在騙我?」

見剛才還滿面怒容的少女,霎時間變得泫然欲泣,一雙水光盈盈的美麗杏眼,欲語還休地望著自己,喬童童在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面上依舊是一副溫文爾雅的姿態,身體卻不自覺地向後面稍微退了一步,拱手作揖微揚嘴角面帶三分玩笑七分認真。

「蓮生美人,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如斯女子若是肯下嫁,我喬家定是掃榻相迎。」

一句類似于玩笑的話,白蓮花卻是實實在在地放在了心上。

只可惜……「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假鳳虛凰,喬童童一時玩鬧話惹下的禍端,日後多次令她悔恨不已……

作者有話要說︰捂臉,寫完這一章,我突然想虐女主了……這丫忒不要臉了,嗷嗷,欺騙美少女的純真感情神馬的,實在是不折不扣的魂淡啊魂淡!

下一章無天登場,一邊是超級姐控的如來轉世,一邊是被騙感情的美麗少女,前面大概還有無數仙子啊女妖啊什麼的,捂臉……我怎麼覺得沒有人比無天這個苦逼貨更悲催的男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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