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戀一九七七 正文 第九章

作者 ︰ qianer11

早上柳戀是被外面的鳥叫聲吵醒的,外公和外婆早已經起床而且已經趁天涼干了一會兒活了。

柳戀拒絕外婆的幫忙,揉著眼楮自己穿好衣服鞋子下炕,拿起外婆準備好的洗臉毛巾,就著清涼的水,美美的洗了個臉,也沒有用任何洗面女乃之類的東西,好在小孩子的肌膚比較好,也不用這些東西。

外婆見柳戀穿衣洗臉都做得有模有樣,露出滿意的笑容,沒有看著她,讓她自己處理,自己則去叫了小舅舅起來,柳戀在院里听見小舅舅磨磨蹭蹭的不願起床,外婆叫了幾聲都沒有效果,最後只听見,啪啪兩聲和小舅舅的一聲慘叫,然後就見外婆那了一掃炕的笤帚疙瘩出來,柳戀暗笑,看來小舅舅被打了。

然後就見小舅舅揉著眼楮跟著外婆出來了,在外婆的催促聲中,柳戀和小舅都洗溯好,坐到飯桌跟前。

很簡單的早飯,自家鹽的咸菜,配上熬得濃稠的玉米粥,一看就很有食欲,玉米粥很香,不用放糖也有一股天然的甜香,柳戀很喜歡吃,狠狠地吃了一大缽碗,不過讓柳戀更加目瞪口呆的是,小舅舅將剩下半鍋稀飯盡數包圓全部吃完了,看的柳戀咋舌。

吃完飯小舅舅和柳戀很是磨蹭了一會兒,最後在外婆的訓斥聲中才去上學,走的時候還委委屈屈的,柳戀笑的不行,不知道小舅舅小的時候還會這樣。

「外婆,我想去大舅舅家玩。」吃完飯,柳戀不想浪費時間,就對正在收拾的外婆說道。

「行,等我收拾完帶你過去。」外婆一邊彎著腰收拾碗筷,一邊回頭對柳戀說道。

柳戀連忙搖頭,道︰「不用、不用這麼近我知道大舅家怎麼走。」

「那好,小心點。」外婆也不強求,「中午回來吃飯。」

柳戀知道外婆最後一句話的意思,一般人家來客人了吃飯是要講究些的,柳戀不大可也是客人,會給人帶來麻煩的。

不過柳戀現在考慮的也不是這個問題,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慮,大舅家離外婆家不遠,幾步路的路程,一路上不停地有一些老頭老太給柳戀打招呼。

「桂花家的小戀來了啊。」

「桂花呢?」

「來住幾天?」

這樣的問題層出不窮,柳戀一一回答,村子小基本上都是熟人,柳戀雖然認識的沒有幾個,可是卻也笑著一一回答。

她不知道她走過後,可是羨慕死了一群老頭老太,都覺得桂花家的這丫頭不錯,機靈。

走到大舅家,大舅媽正在廚房收拾,柳戀探頭到廚房叫道︰「大妗子。」北方人一般叫舅媽叫妗子。

柳戀的大舅媽比大舅大三歲,人都說女大三抱金磚,可是也沒見大舅發財。

見到大舅媽的時候,她才猛然想起來,為什麼外婆不讓她在大舅家吃飯,原來大舅媽也懷孕了。

「小戀啊。」翠英現在正懷孕,心理高興,看見柳戀也不像以前一樣冷淡了,「一個人來的?」

「是的,大舅呢?」柳戀和大舅媽感情一般,所以也沒寒暄。

「噢,正在屋里擺弄他的新東西。」

「什麼新東西?」柳戀有點奇怪。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是又是盒子又是瓶子的,瓶瓶罐罐的一大堆,反正我不懂。」翠英搖著頭,說道。

「瓶子罐子?難道大舅還要做什麼實驗不成。」柳戀也覺得奇怪。

等到柳戀進屋,看見大舅正聚精會神地研究著手里的某樣東西,柳戀沒有看被大舅媽稱之為奇怪的東西,只是仔仔細細的看著大舅,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有點忘記了大舅的樣子,大舅死的那年,大舅媽沒等多久就帶著大舅的兩個孩子改嫁了,這也是導致到現在柳戀對大舅媽都很冷淡的原因。最後媽和四個舅舅沒辦法怕外公和外婆睹物思人,將大舅的照片都燒了,她當時大概只有12、3歲吧,歲月的流失,也讓她的記憶漸漸模糊了記憶里的容顏。現在再看到大舅舅,柳戀也不知道心里是什麼滋味。

正發呆,子軍發現了柳戀,「小戀來了,怎麼也不說話?」

「想仔細看看大舅舅阿。」柳戀認真地回答,不過卻只得到了大舅舅哈哈大笑的回答。

柳戀不經意的撇了一眼大舅舅手里的東西,是照相機。

81年在農村照相機確實能被人稱之為奇怪的東西,大舅舅也是個前衛的人嗎。

恩,牌子還是海鷗牌的,目前國產品牌里不錯的牌子了,估計花了去年一年積攢的錢吧這要是被外公和外婆知道後恐怕要罵他敗家子了吧。

照相機柳戀覺得還是不錯的,挺大的,也很重,大部分的部件是黑色的,只有上面一圈是銀白色的,國產品牌算是設計的不錯的了。

柳戀仔細看了一下照相機,光圈和焦距全部都是手動的,要是用這相機柳戀這後事玩慣了各種方便式數碼產品的人還真的不一定行。

子軍對于這照相機真地很喜歡,他第一次在省城看見這個東西的時候,就喜歡得要命,只是當時沒有錢,今年終于攢夠了錢,所以瞞著家里人偷偷去買了來,老婆和爹娘都還不知道這東西花了他一年的收入。

看見大舅擺弄的很有味道,柳戀也興起了拍張照的興致。

「大舅,給柳戀拍張照吧。」

柳戀以為大舅會一口就答應的,結果就見大舅嘿嘿笑了兩聲說道︰「行是行,其實我還不怎麼會用,呵呵。」子軍傻笑。

柳戀差點一頭從炕載下來,那你還敢花幾十塊錢買,上一世的時候,有一次看一拍客的博客,把他81年賣的相機拿出來展現了一下,據說當年要六十幾塊錢,所以柳戀猜大舅手上的相機估計也差不多,這可是一家人一年收成的錢啊,大舅可真下得去手。

「你大舅不是喜歡嗎?」。看柳戀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子軍難得的解釋了一句。

柳戀嘆了口氣,無奈的拿起邊上的幾個盒子,一盒小的柳戀看了一下是膠卷,另外柳戀看了一下好像是顯影液,只是買相機為什麼還配顯影液?拍完直接去洗不就行了嗎,誰還買顯影液自己洗啊。

「買相機,為什麼還有這個啊?」柳戀有點頭疼的問道。

「買相機的時候,那人問我是哪的,然後就跟我說,建議我最好再配一些藥水,我就買了。」

听完大舅的話,柳戀有點無語,無知果然會受騙啊。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路啊,用慣了傻瓜式的相機,不代表原始的不會用,柳戀拿了相機擺弄了一會,就分辨出了光圈焦距,還有膠卷安裝的地方。

本來柳戀拿起相機的時候,子軍的心可是跳了起來,不過見她拿的那麼自然,也就打住沒有阻止,看柳戀左擺擺右擺擺,居然把膠卷裝上,然後調好光圈焦距對著他就來了一張。

子軍一下子就呆住了,讓他擺弄一會不是不能擺弄出來,不過時間肯定會長,而且前幾張肯定會浪費,可是柳戀那麼自然的就給他來了一張,太讓人吃驚了。

因此子軍口吃著,問道︰「小戀?你怎麼會?」

「這不是有說明書嗎?」。柳戀本來想拿說明書搪塞一下,不過等拿起來,柳戀後邊的話就自動消音了,她忘了現在的說明書還沒有圖文並茂,還是純文字的,她現在的年齡應該還不識字。

這事弄得,表現得過了,最後只得耍賴道︰「哎呀,別管怎麼弄了,反正能照就好了,我們叫上舅媽去照相吧,剛好可以把舅媽懷孕時的照片多拍幾張留念。」

「好啊,我就是這麼打算的。」子軍之所以下定決心買相機,一部分確實是因為自己喜歡,另一部分確實是因為听說相機可以留念,他想把妻子懷孕時的情景拍下來所以最後才買了下來。

大舅的院子里種了很多的花,剛進來時,急著看大舅所以沒注意,現在一看真是奼紫嫣紅,沒有什麼名貴的品種,都是一些常見的花草,可是開的卻很熱鬧。

在這拍得話應該也不錯,柳戀撲入花叢擺了各種姿勢讓大舅盡情的給她,大舅媽見他們拍的熱鬧,也加入進來,直到外婆叫她吃飯又給外婆拍了不少才算完,最後一看,一卷膠卷居然被他們拍完了。

「對了大舅,照片什麼時候拿啊。」本來柳戀也就順嘴一問,結果卻讓她問出一個讓她跌倒的答案,也為那賣給大舅顯影液的家伙平了反,人家真的是好心。

「因為縣城還沒有照相館,所以要想洗照片要到市里,我這兩天沒空,可能要等幾天。」

柳戀知道答案後,本來也打算不強求了,不過臨出門突然想到,或許她可以試試自己洗,只是欠缺一個暗室而已。

今比較忙,寫的少了點,不過我會補的,謝謝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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