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戀一九七七 正文 第十二章

作者 ︰ qianer11

從市里回來後,柳戀安分了幾天,一是大舅學好的東西要好好練練,這不是說有經驗就有經驗的,另外她發現外公和外婆對于大舅玩相機是破有微詞的,覺得不好好干活,一天到晚的擺弄那玩意兒是玩物喪志,又不能當飯吃。

後一句是外婆的原話,外公雖然沒有說,可是看那意思也是同意的,現在在外公和外婆的眼里農民就是要種地才是本分,不種地你吃什麼?

柳戀對這種觀點當然不敢認同,但是對于世世代代靠土地吃飯的農民確是很自然的,就連大舅他也是單純的喜歡,還沒有上升到要做事業的地步,所以要讓他們認可,就得讓他們看到希望,簡單的告訴他們會賺錢那是沒有用的。

「小戀,我們出去玩吧。」柳戀看著蹦跳著進門的小女孩小亞,有點無奈的嘆了口氣。

別看這扎著兩個小辮和她同歲的小女孩,輩份卻足足大了她一輩,柳戀要叫她小姨,原先童年不懂也就罷了,現在讓她這30歲的人叫這小家伙小姨,實在是難為她了。

可這小亞還每天必來找她玩,柳戀本不想去的,可是外婆很高興有小伙伴來找她玩,所以每次都鼓動她出去玩。

第一天她們玩了一天的泥巴,第二天玩了一天的過家家,今天說要玩蒸饅頭,就是拿一碗在沙堆上,扣出碗的形狀,看誰扣的多,扣的好。

柳戀記得還真玩過,最後好像玩的把鞋子都丟了,只是現在讓她扣一天的饅頭,她非瘋不可。

誰來救救她吧,柳戀祈禱著,可惜老天正忙沒有听見她的祈禱,她仍然是被折磨了一天,當然這次她的鞋子沒有丟,不過小亞的丟了,柳戀苦笑不得,這歷史的車輪還真是頑強就不能饒了她上一世是她丟,找了半天,這次是小亞。小亞丟了鞋子不敢回家,柳戀又不能撒手不管,所以柳戀和小亞可世界的找,拿著木棍都快把沙堆翻遍了,小亞一邊找還一邊哭,柳戀煩躁的不行,一邊可勁的找,一邊還要安慰小亞,終于在天黑的時候找到了,小亞破涕為笑,柳戀的嘴角卻塔拉下來了,這一身的髒,又要麻煩外婆洗了。

帶著一身的髒回家,柳戀訕笑的看著外婆,還以為會被外婆罵,結果外婆什麼也沒說,給她拍了拍身上的土,讓她洗臉洗手準備吃飯。

外婆沒說話,幾個舅舅可不管,紛紛的取笑柳戀是個小土人。

只要外婆不說話,柳戀才不管幾個舅舅說什麼呢,沖他們幾個做個鬼臉就去洗臉洗手了,準備吃飯了。

柳戀已經在外婆家住了好幾天了,在這幾天里,每次吃飯外婆都單獨給柳戀準備白面饅頭或者是雞蛋疙瘩湯,柳戀推拒了幾次,可是外婆還是依然故我,柳戀沒有辦法,也只有在心里感謝外婆的疼愛。

今天也是,幾個舅舅都是吃兩摻的饅頭,只有柳戀的是純的白面饅頭,柳戀拿了半個饅頭爭準備分給小舅舅,就見幾個舅舅正私底下悄悄的打眼色。

恩,有事,柳戀不動聲色,不過卻打定主意今晚要跟著小舅舅了。

吃晚飯三舅和四舅借口有事出去了,小舅舅也要跑出去找他那堆同學玩,柳戀一看趕緊跟緊。

「小戀乖,小舅舅今天有事,你別跟著啊。」

小舅舅這麼一說,柳戀更覺得有事了,小舅舅一向很喜歡帶著她顯擺的,今天這麼反常,肯定不正常,于是柳戀說道︰「你要是不帶我去,我就告訴外公和外婆你們瞞著他們做壞事。」

「你怎麼知道?」子鍵有點驚訝。

「嘿嘿,這個你別管,帶不帶我去?」柳戀得意道,小舅舅還真老實,一詐就詐出來了。

「唉,真沒辦法,你個小人精,帶你去了,不過到時你別搗亂。」外公和外婆已經向這邊看了,子鍵沒有辦法只好答應。

「行,一定。」柳戀千保證萬保證的,小舅舅才不情願的帶了她出門。

農村的晚上其實是很靜的,電力很緊缺,所以一到晚上大家出來活動的就很少,只有一些孩子趁天還有些蒙蒙亮的時候玩一會,而他們最喜歡的就是掏麻雀玩。也是今天小舅舅他們的目的。

走到外邊趕到和三舅、四舅說好的地方回合,見小舅帶著柳戀過來,都一通埋怨,不過柳戀都來了,他們也沒辦法,只好在三叮囑柳戀讓柳戀不要出聲。

柳戀一疊聲的答應,上一世的時候她沒有見過怎麼掏麻雀,現在可以親眼見到,她還是有點小興奮的。

于是換了三舅抱了柳戀,四舅拿了手電,小舅舅跟著,還有外婆鄰居家的毛頭小子,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街串巷。

麻雀是于人類伴生的鳥,多棲息于人類居住的地方,當地土話叫家雀兒,它們多將窩建于房子的房檐和房洞中,有時甚至直接佔領燕子的窩做窩,人們都說它是一種懶鳥連窩都不建,所以逮起來也很容易,而且因為麻雀繁殖力很強所以一個窩里總是有好幾只麻雀。

晚上四周都靜悄悄的,農村現在電還不普遍,也沒什麼亮光,是抓麻雀的好時機,麻雀雖然性極活潑,膽大易近人,但警惕卻非常高,但只要不驚擾到它,抓起來也很容易。

四舅現在雖然才十五六歲可是個子已經很高了,目測基本上已經有1米8了,小舅舅也已經有1米7了,記得他們後來都長到了1米8幾,所以幾個人分工合作,完全可以掏到任何地方的麻雀。先在下面用手電悄悄的找到麻雀的窩,然後四舅舅再將小舅舅扛在肩上,小舅舅一手拿了手電一手悄悄的模向麻雀的窩口,當確定找到洞口時,在猛的將手電打開,麻雀受到強光的刺激一時也不敢動彈,小舅舅就一手一個一抓一個準。

不大一會,大家居然抓了有一小麻袋,柳戀看到這一小麻袋麻雀,眼都放綠光了,太好了終于有肉吃了。農村的孩子即便是玩也是為了吃,穿越回來雖然沒像60年代的人一樣連飯都吃不飽,可物資匱乏,天天不是白菜蘿卜就是蘿卜白菜,剛開始吃的時候,還覺得不錯,白菜甜口,蘿卜爽口,又沒有農藥污染,純天然多環保啊,可連吃一個月後,任誰見了都不會覺得好吃了。

看見他們家雞就流口水,想著還要靠他們吃雞蛋,柳戀總算忍著,勉強放棄了想偷偷蹂躪一只的想法,現在看見這麼多麻雀,柳戀口水又泛濫了,肉啊——

太好了,終于可以吃到肉了,柳戀心理那個淚啊。

看抓的差不多了,幾個人高高興興拿了麻雀往家走,柳戀一路都哼著歌,三舅和四舅也很高興,難得掏了這麼多大家都可以好好打打牙祭了。

回到家,看到這麼多果然被外公和外婆罵了一頓,他們只不過是怕幾個舅舅有什麼危險而已,不過抓都抓來了也沒有放了的道理,這種時候柳戀也不會拿出什麼環保、益鳥等理論來說較,吃都沒有吃的時代,沒人會管那麼多,不管怎麼樣反正經過一個多月的素食之後,柳戀也沒有什麼心理負擔,準備大吃一頓的。

外公和外婆就開始忙碌起來,燒水退毛去內髒,麻利的將一麻袋的麻雀都殺了,外婆再拿白面和鹽稀稀得調了一些面粉糊糊,然後又將花椒大料放在鍋里干干的炒過,直到炒出香味。

這可是要有水平的,干煸花椒和大料,鍋里可是什麼都不能放的,直接將花椒和大料放入厚實的鐵鍋中,慢慢的不斷的翻炒,直到將花椒和大料本身的水分炒出,香味炒出,火勢一個控制不好可是要吵糊鍋的,然後再用 面杖細細的將他們 成粉狀,自制的五香粉就完成了。

將自制的五香粉放入調好的面粉糊糊中,再將殺好的麻雀一只一只的放入面粉糊糊中,這會兒就要稍稍腌制一下了,不然五香粉的味道和鹽就不能很好的進入麻雀里面了。

說實話,外婆做飯確實比媽做飯好吃,就看這炸個麻雀,外婆這準備工作做的就比媽好很多。

「哎——,小戀不是讓你先去睡一會嗎,都10點多了,怎麼還沒睡,一會好了外婆會叫你的。」外婆一回身看見柳戀瞪著眼楮看著鍋里的麻雀,笑了。

「不,我要看著外婆做。」柳戀堅決的搖搖頭。

「這孩子真是拿你沒辦法。」外婆搖搖頭,任柳戀跟在他後邊轉來轉去。

最後,等外婆把第一只炸好的麻雀拿給柳戀的時候,柳戀迫不及待的塞入口中,也不嫌燙,然後眉開眼笑的說著好吃,外婆見柳戀吃的高興,高興的又給柳戀炸了幾個晾著,看著她吃,柳戀也拿了個塞到外婆嘴里,讓外婆也吃。

等炸的差不多,外婆叫了大家一起來吃,還給今天一起抓麻雀的毛頭小子們一人留了兩只,麻雀看著不少,可是被這麼一分也沒有多少了,不過大家還是吃的很開心,柳戀覺得比後世吃得那些大餐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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